眾人正埋頭與不太美味的快餐做著鬥爭時,大辦公室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
“王局,您來了?”司馬致遠抬頭招呼, 吳球球馬上從旁邊搬出一張椅子, 又倒了一杯水。
“王局, 您坐!”“王局, 您吃了嗎?”“王局, 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有事吩咐一聲得了!”眾人七嘴八舌地打起了招呼,王局熱情地一一回應, 並且微笑著囑咐大家繼續用餐。
“今天得空了吧?”王局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端著水, 卻不喝,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墨元白。
“哪能啊?紅蜻蜓一案的結案報告要做, 還一大堆流程呢……”司馬致遠看了一眼與領導打完招呼又在低頭吃盒飯的隊長, 急忙打起了圓場。
“今天不是沒案子嘛……你看, 你上任也破了兩個案子了,可是你這個新隊長還一直沒在公眾面前露過臉。電視台那邊一直催呢, 要給偵緝隊錄一檔節目。我看,所有隊長中, 就你的形象最適合上電視,要不, 下午……”王局徐徐地說出此行的目的。
“王局, 有您出面就行了,公眾對您也熟悉了, 我們就……”墨元白咽下了最後一口飯菜,將飯盒蓋上,把筷子插進飯盒裡, 從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巾,按了按嘴角,便站起來,順手將椅子放到王局身邊坐下。
“哎,不能這麽說,大家是對我熟悉不假,可我也不能天天閑著沒事乾上電視吧……總得給你們一線的偵緝同志一點露臉的機會……”王局放下一口未喝的水,抬手拍了拍墨元白的肩。
看隊長吃完了,眾人不管有沒有吃完,都默契地放下了筷子,收拾起自己面前的殘羹冷炙,默不作聲地退出局長與隊長的視線之內。
“之前范隊不也沒上過電視……”墨元白的抗拒心理非常明顯,一邊說一邊視線盯著背對著他飛快地收拾桌子的葉千羅。
“范金山這形象太過彪悍,他怕嚇壞民眾,以前電視上的法治節目都是司馬致遠出面做案情介紹。”王局的手指敲著墨元白坐椅的椅背,視線卻不放過墨元白。
“那……還是司馬繼續上電視吧,反正他有經驗。司馬,聽到沒?下午拾掇一下形象,代表偵緝局好好表現。”沒等王局反應過來,墨元白的一串命令已經出去了。
“是,隊長。”司馬致遠轉過身來,無可奈何地應下了這個差事。
“唉……”聽到墨元白如此吩咐,王局隻得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視線又掃了一遍墨元白,不放棄地說,“他們海警有個新隊長,長得那叫一個陽光帥氣,隔幾天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他露臉,他們海警隊的民眾支持率一下子高出我們偵緝隊老高了。墨隊,你要不考慮犧牲一下,就你這個形象,在電視上一露臉,肯定秒殺他們海警隊。”
“王局,我們偵緝隊是腳踏實地地辦案的,不像海警他們像只花孔雀一般早晚顯擺。您看,司馬致遠完全符合民眾心中偵緝隊員的光輝形象,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墨元白四兩撥千金,將王局噎得說不出話來。
“那行吧!司馬,下午兩點,準時到局裡會議室報道。”王局看了一眼司馬致遠,不甘不願地站起來,臨走之際,又說了句,“墨隊,要不……”
“王局,趙元發一案的流程都已經到您的權限了,您趕緊審批了,還要去省廳走下面的流程……”墨元白不緊不慢地催了句。
“得,不打擾你們。”王局臉上一副“你們都是以下犯上”的表情,喝了一口水,便離開了。
“王局,您慢走!”吳球球將人送到門外,表情恭順,仿佛沒看到堂堂局長在自家隊長這裡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墨隊,你要麽不上電視,一上電視,你的粉絲肯定比當紅流量肯定還多!”何玉肖從電腦前抬起頭來,視線在墨元白身上上下一通打量,開口說道。
“何公子,你就少說幾句……”司馬致遠急忙打斷何玉肖。
墨元白的臉開始沉下來,周身的氣壓都降了下來。
葉千羅的脖子縮了縮,整個臉都埋進了手中攤開的一本不知道什麽名字的書中,不敢吱聲。
其他幾個人都安靜地各自忙手中的事情,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一點聲響,除了作死的何玉肖。
“半個小時內,我要知道孫小藝在哪裡。”墨元白沉著臉丟下一句話,轉頭便出去了。
“孫小藝是誰?”眾人中只有周小飛不明就裡,好奇地眨了眨他的單眼皮眼睛,轉頭去看司馬致遠。
“等何公子查出來,就知道是誰了……小飛,不該問的不問,看你的解剖書吧?”司馬致遠走過去,拍了拍周小飛的肩,與吳球球一起,拎起桌子上收拾起來的兩大包快餐盒,朝門外走去。
“哦……”周小飛乖巧地應了應聲,與葉千羅一樣,將頭埋進了一大部法醫解剖書中。
華叔和南姐冷眼圍觀,眼見事情平息,與大夥說了一聲,便回自己的工作室裡去了,平時沒事,他們都不愛聊天,除了出現場,更多時間還是泡在他們抽血先進的痕檢和物證工作室裡。
等司馬致遠和吳球球扔完垃圾回來,辦公室裡歸於平靜,室內只剩下何玉肖雙手在鍵盤上霹靂啪啦的擊打聲,葉千羅和周小飛腦袋都埋進了書裡。
“何公子,怎麽樣?”司馬致遠走到何玉肖身邊,吳球球也跟了過去。
“這是全市叫孫小藝的女性,除去已經未成年的、去世的,總共有235人。這是全市的畫家名單,裡面沒有叫孫小藝的女性。”何玉肖手下不停,歪嘴朝身側擺放的兩張紙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