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隊。”司馬從資料中抬頭,葉千羅裝作剛發現墨元白的樣子,隻輕抬了下頭,仍努力翻看資料。
墨元白掏出一卷錢,遞給司馬,湊近問道:“怎麽樣?”
“直系親屬的流水都拉了,目前沒發現異常,還在看。我在想,他們如果真要給錢,會不會給現金?”司馬致遠將經費鎖進他桌子下方的保險箱裡,一邊指了指厚厚的資料。
葉千羅沒被點到名字,安靜得如同背景板,耳朵豎得高高的。
“有可能,等會看看華叔南姐那邊的詢問情況。”墨元白狀似無意地瞧了一眼安靜如雞的掛件,繞過他倆到何玉肖那邊看看情況。
“墨隊,一會兒新買的辦公桌到了,我思忖著,給你換上新的,讓葉千羅用你那套舊的?”司馬致遠在他背後補充道。
“不用。”墨元白腳下不停,直接就繞過了他們倆。
司馬致遠:“……”
葉千羅暗爽,嘿,某人馬屁拍到了馬腿。
只是他能借隊長名義用上新桌椅,得了便宜。
“垃圾清運車的信息調查得怎麽樣?”墨元白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六台電腦上快手如飛的何玉肖面前。
“正在查。目前查到,垃圾清運車屬於市內一家環衛公司,他們負責我市好幾個小區的垃圾清運和區內道路保潔工作。”何玉肖將查到的資料放到一台電腦前,扔給墨元白一個鼠標,讓他自己看。
“四名器官販賣案受害者中的兩名都被發現在垃圾筒裡,這兩個小區都屬於這家環衛公司負責的區域?”墨元白滑動著資料。
“是的,而且另外兩個受害者拋屍的河道和枯井就在他們負責的這片區域中間。”何玉肖動了動手指,屏幕上幾個小區就連成了一個大圓圈,正好涵蓋了河道和枯井兩個點。
“環衛公司的情況呢?”
“這是一家老牌公司了,一直承接著我市一些高檔住宅的環衛工作,服務質量上佳,工作人員素質都很高,很少有投訴的。法人代表是一位45歲的中年男人,叫周健峰,這是他的照片。”何玉肖話音剛落,一張照片緩緩鋪開在另一台電腦屏幕上。
“姓周?”墨元白挑眸看了一眼。
“但我查了戶籍,他與周思萍並無親屬關系,家族成員、社會關系、電話通訊記錄都沒有交集。”何玉肖仿佛墨元白的蛔蟲一般,在墨元白的視線中,把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把周思萍的照片調出來,做一個電腦比對,看有沒有相似度。”墨元白沉聲說道。
“好。”何玉肖操作了幾秒,將周思萍的證件照片調了出來,與周健峰的照片比對,然後頹喪地說,“電腦顯示相似度為0。”
“再查!從出生起。”墨元白的視線緊盯著兩張照片,桃花眼眯了眯。
“好。”何玉肖老實地應下。
“你……”墨元白扭頭看向葉千羅,然後看到掛件好像時刻關注著他,他明明沒有叫名字,但掛件已經抬起頭看過來。
“啊?”葉千羅對視上墨元白才發現對方正饒有興趣地盯著他,這才發現,他好像應早了?但已經對視上了,他也不好再退回去,隻得裝作不經意間抬頭的樣子,眼裡彌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墨元白眸子一冷,掛件又多了一個新的標簽,戲精。
“跟我去詢問室看看。”墨元白招了招手,葉千羅便將手裡的資料交還給司馬致遠,樂顛樂顛地跑過去了。
詢問不同於審訊,不是針對犯罪嫌疑人,室內沒有防止撞牆的軟包和帶鎖的座椅,只是平常的一個會客室模樣,墨元白帶著葉千羅進去時,華叔和南姐正在詢問,吳球球做筆錄。
“怎麽樣?”墨元白問道。
“好,你們先回去吧,保持電話暢通,想起什麽來,也記得及時向我們提供線索。”華叔朝沙發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妻擺了擺手,對方幽怨地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站起來跟著吳球球出去了。
“口供和上次一樣,沒什麽出入。反而控訴我們警方辦案拖遝,不去審問犯罪分子,卻把他們這些親屬翻過來翻過去的問。”南姐眉間微蹙,將吳球球留下的筆錄本推到了墨元白面前。
“進度到哪裡了?”墨元白翻看了一下筆錄本,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便將本子遞給葉千羅。
掛件受寵若驚,雙手接過筆錄本,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兩名受害者親屬問完了,還有一名菜場攤主的妻子、姐姐和母親等著。黃奇鑫的父母在外地打工,昨天通知他們,今天還在路上沒趕過來,聯系了一下要明天到。”華叔說完,拿起手邊的杯子想喝水,發現早已經空了,起身去倒水。
隊裡就這麽幾個人,什麽都要乾,他和南姐兩個人,輪流審問,嗓子都問啞了。
“你和南姐休息一下,何玉肖排查出了一家環衛公司,你們正好抽空去一趟,去摸排一下他們的情況。”墨元白沉聲吩咐道。
“好。”南姐不多廢話,站起來就走,華叔端著水杯緊隨其後。
墨元白坐到華叔的位置上,看了葉千羅一眼。
“哦,筆錄我做。”葉千羅心有靈犀,狗腿地回看一眼,把筆錄翻到下一頁,坐到了墨元白的身邊,又悄悄挪近了些距離。
瞧,默契起來了不是?
“墨隊,人來了,三人分開問。”等他們兩人坐定,吳球球就帶著一個阿姨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