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羅:“……”他敲得手都腫了,也不提醒他一聲?
呃……好無情!他腳尖狠狠一撚,仿佛要撚死誰一樣。
“叮咚——”門鈴隔著防盜門響起,門鈴裡裝著通訊器,一個女人聲音響起:“你們找誰?”
墨元白推開葉千羅,掏出偵緝證在貓眼前晃了一下,對著通訊器說:“您好,偵緝隊,有一起案件和你的鄰居有關,想請您配合一下調查。”
門“哢嗒”一聲開了,一個女人系著圍裙、拿著掃帚站在門邊,神色冷淡地說:“鄰居和我有什麽關系?”
墨元白抬眼打量了一下,同何玉肖發給他的資料一一對上了號。
周思萍,42歲,家族主婦,有個獨生子在外地上大學,丈夫是中學教師,能在這個高檔公寓裡買下一套房子,可見家境優渥。
“我們……能進去說嗎?”墨元白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房內。
女人雖然四十多歲了,但保養得宜、身材窈窕,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她穿著一身居家服,卻化著妝,髮型也不亂,手腕上一隻翡翠玉鐲碧綠通透。
她朝門外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半步,帶頭走向了客廳。
客廳的地面光滑明亮,像一面鏡子,墨元白沒麻煩女主人拿脫鞋,而是從口袋裡掏出兩副鞋套,扔了一副給葉千羅,自己則快速地戴了上去。
看到兩人在門口穿上鞋套才進來,周思萍的臉色才好看了些,她將掃帚放下,倒了兩杯水過來,指了指客廳的沙發:“請坐。” 然後脫下圍裙放到廚房去。
墨元白瞄了一眼旁邊的人,葉千羅兩手空空,什麽都沒帶,正盯著沙發上的一幅油畫發呆。
“記錄!”墨元白沉聲吩咐,掛件還沒點掛件的自覺。
“沒帶紙筆……”葉千羅從油畫中回過神來,攤了攤兩手。
“手機帶了嗎?”
“帶了。”
“先錄音,回去記下來,再來補個當事人簽名。警察學校沒教過你?”
葉千羅:“……”默默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準備好。
坐在旁邊的墨元白眼角余光瞄到,手機是最新款米國貨,是隊裡最先進的。
“兩位,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不過得快點,我一會兒要出去買菜,我老公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周思萍脫下了圍裙,穿一條淺黃色連衣裙,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
“請問周女士,樓下611的鄰居,您有沒有見過?”墨元白提問,葉千羅將手機錄音打開放到茶幾上。
“沒有,611租出去了,我沒見過租客。之前的房東倒是見過一兩次。”周思萍低著頭,兩手緊握放在膝蓋上,略有些拘謹。
“這幾天,你們家除了你和你丈夫,還有誰來過?”墨元白盯著周一萍繼續發問。
“沒有人啊,兒子去外地念大學了,就我和我丈夫兩個人。啊……我想想,前幾天,陽台的下水管堵了,我叫管道工來修過一次,算來人嗎?”周思萍抬起了嬌好的容貌,若有所思。
“認識嗎?哪裡叫的?”
“不認識。我打的家政服務電話,是家政公司派人來修的。”
“師傅長什麽樣還記得嗎?”
“嗯……高高大大的,大概三十多歲,他的服務很好,一會兒功夫就修好了。我是同家政公司結算的,沒直接給他錢,給他倒了水也沒喝。”
“能去你家陽台看看嗎?”墨元白說著已經站起了身,葉千羅連忙拿起手機,做起了人體手機支架。
“好。我帶你們去。”周一萍最後才站起來,捋了捋裙擺,將他們帶到了陽台上。
墨元白打量了一下陽台,一側改成了洗衣房,放著水槽、洗衣機,如同客廳一樣,陽台打掃得很乾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能印出人影。
他推開陽台窗戶朝下看去,斜下方正好是611的陽台,他伸出頭去看,欄杆外側沒有任何痕跡。
“好,謝謝周女士配合。我們走吧。”墨元白關上了窗,轉頭對葉千羅說道。
周思萍默不作聲地將他們兩個送到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女主人正要關門時,葉千羅回身問道:“周女士,能請問您一下,您客廳掛的是西班牙油畫名家薩斯那的名作《海上日出》吧?據我所知,這幅畫在米蘭畫展上拍出了兩千萬美元。”
墨元白轉身,朝周思萍看去,只見她自嘲地笑笑,朝客廳裡看了一眼:“你好眼力!只是,就我和我丈夫的經濟能力,怎麽可能買的起正品,當然是贗品了?要不要我拿下來給你看看?背面還有臨摹人的簽名。”
“哦……我眼拙了。那……周女士打擾了。”葉千羅抱歉地笑笑,與墨元白一起離開了。
“你還識畫?”電梯裡,墨元白側頭問。
他還沒想好怎麽稱呼掛件,就直接說事了。
“嗯,算認識一點。墨隊,你說,這幅畫背面有沒有臨摹人的簽名?”葉千羅抬起頭說。
電梯裡,他們兩人離得很近,葉千羅轉過頭,剛剛看進墨元白的眸子裡。
墨元白腳尖微微外移,轉過頭去,良久才回了一句:“剛才不知道有沒有,現在肯定是有了。”
葉千羅還想說些什麽,抓緊兩人獨處的單獨小空間,電梯就到了一層,統共才七層,也就幾秒時間。
唉……好短暫……葉千羅在心裡歎了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