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法門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偵緝製服,身影挺拔,肩寬腰有力,抬手在板上“刷刷”寫著字。
幾人吃完了肉包,都搬了椅子圍坐了過來。
“梳理一下時間線。”墨元白在白板上用記號筆劃了幾條粗線,指著說道。
“先說販賣器官一案。這案子我們跟了半個月,目前發現三名受害者,都被摘了心臟拋屍,均為年輕男子。屍檢顯示,被害時間分別為6月15日、22日、29日,看起來毫無規律可言,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麻醉後活體解剖。”
“再看這起剛報的命案。小飛,說說你最新的屍檢報告。”
墨元白點名,周小飛從腋下文件袋裡掏出法醫報告,讀了幾點重要內容。
“成年男性,23-24歲,身高175,體重72公斤。心臟摘取手法與前面三起一模一樣,體內發現了大劑量的麻醉劑,一刀割斷所有連接心臟的血管,造成大出血於麻醉中死亡,沒有痛苦。執刀者下刀乾淨利落,從刀口和用刀習慣來看,與前面三起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屍源線索有嗎?”墨元白問。
“屍體沒穿衣物,表面被清洗得很乾淨,連指甲縫都很乾淨。胃容物消化殆盡,餓了至少兩天以上。指紋庫裡查不到他的指紋,但有一條線索,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用。”周小飛猶豫了一下。
“說來聽聽。”
“被害人做過包*皮手術,從傷口恢復情況看,就在半年前。”周小飛說完,將屍檢報告遞給了司馬致遠一份,由他整理到檔案裡。
“能做包*皮手術的醫院很多,有些小診所也能做,而且不排除被害人是外來的……大海撈針。”說話的是華叔。
“暫時還沒有人報失蹤。不如發協查公告發動各轄區派出所查找屍源?”吳球球問道。
“查。死者面部打碼一半,相信認識他的人一定能認出來。”墨元白點頭。
“好。等上班後我去局裡審批通告。”司馬致遠在筆記本裡記下。
“前面三個屍源線索再拿出來對比下,看看有沒有共同規律。”墨元白沉思片刻說道,眼睛卻看向了葉千羅。這些規律一隊都已經排摸過,這麽做,只是想聽聽新人的意見。
葉千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看過去:隊長,這麽看得起我?
第5章 第1案5
墨元白在迎上葉千羅的視線時一滯,他分明看出了新人的頑皮,卻又恰好摳在他的底線內。
他敲了敲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白板上,只有葉千羅的注意力在他虎口外側的淺粉色胎記上。
司馬致遠從文件中翻出三張照片,用磁鐵粘到白板上的第二條粗線上,他們都陷入了思維死角,說不定新人新思路。
“三個死者,都是成年男人,年齡在23-28歲之間,身體健康,均是麻醉狀態下摘除了心肝,摘除的醫生手法乾淨利落,死亡時毫無痛苦,分別被丟棄在河道、垃圾站和一口枯井裡。三人分別是快遞員、出租車司機和菜場攤主,屍源均已找到。”
葉千羅站起來,走到白板面前,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看了起來,隊員們都看著他,結果要麽是個下馬威,要麽是新人大顯神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有些壓抑,給葉千羅的思考時間不多。
“這四個被害人,看似職業不同,表面沒有聯系,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那就是——健康。”葉千羅將照片粘回白板上,轉過身來。
墨元白看過來,示意他繼續說。
何玉肖瞥了瞥嘴,很是不屑,這完全就是廢話,但葉千羅說下去的話,讓他坐直了身體。
“就是說犯罪嫌疑人在挑選受害人的時候,是有一定篩選的,準確而高效,一刀下去,剖出來的心臟質量都很好,沒有錯殺一個。”葉千羅娓娓道來。
“那你說他們以什麽標準篩選?”問話的是吳球球,眼裡帶著期待。
“快遞員、出租車司機常年日曬雨淋,危險系數極高,而菜場攤主是早出晚歸的個體戶,他們聯系起來的途徑很有可能是保險,那種帶體檢的人身險。”葉千羅道出了他的推測,但語氣堅定。
何玉肖腳尖一蹬,向轉到電腦前“嗒嗒嗒”在鍵盤上操作起來,三台電腦上分別調出了三名死者的信息。
兩分鍾後,他一拍大腿:“有了!他們三人生前都在同一家保險公司保過人身險,都在市一院做的體檢。”
眾人看向葉千羅的視線都熱切了起來,葉千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雖然明天才能收到你的簡歷,但我很想知道,你是學什麽專業?”司馬致遠插了個話。
“犯罪偵查。”葉千羅簡短答道。
“調出市一院所有與他們三人相同的體檢人員,還有,能接觸到體檢報告的醫生。”墨元白的視線從葉千羅的身上收回,看向何玉肖補充了一句,“馬上。”
“又要黑進醫院系統?上回黑進醫院,局裡還給我下了處分。”何玉肖報怨歸抱怨,手下卻已經“劈裡啪啦”地敲出一串代碼。
墨元白沉默不語,眾人都站起來圍到何玉肖的電腦前,等著結果出來,只有葉千羅默默地落在最後,給眾人讓出空間來,悄悄抬眼看了一下陷入沉思的墨元白。
“出來了。”何玉肖說。
“今年1月至今,在那個體檢中心總共有1045人做過那家保險公司的體檢,根據第四名受害人的身高體重特征和血型查找體檢報告,這名受害者叫黃奇鑫,是一名大樓外牆清洗工。”他邊說邊在另一台電腦裡調出了黃奇鑫的信息,“全部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