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勵寒心情似乎很好,那淺淺的笑意一直掛在他的唇角,“似乎,你知道許多二十一世紀的東西?”
葉清歌眼眸亮了亮,聲音中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對!我知道許多你們現在沒有的東西,我知道水泥,玻璃的配方,我還知道炸/藥的配方,炸/藥你知道嗎,扔出去能炸死一大片人的那種,有很大的威力,有了炸/藥,你絕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復大戎和南粵。”
似乎是怕雲勵寒不信,葉清歌拚命的介紹著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只為了能夠有足夠的籌碼,讓自己活下來。
“還有,我知道有紅薯,土豆等等許多能夠大面積種植的農作物,絕對可以讓百姓衣食無憂,我還知道……”
隨著葉清歌不斷吐露出她腦海中的東西,雲勵寒眼底的笑意也越來越盛。
直到葉清歌說的口乾舌燥,嗓子都快要啞了的時候,雲勵寒終於揮了揮手讓她停了下來。
葉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滿懷期待的看向雲勵寒,她會這麽多的東西,皇帝應該不會殺了她了吧……
雲勵寒也不負葉清歌所望,垂眸看向她的眼眸沒有了之前的凌厲,“既然如此,朕便暫且不殺你。”
葉清歌終於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身子舒緩開來,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謝陛下……”
只有真正的經歷過死亡,才會發現活著有多麽的美好。
雲勵寒讓人將她帶去了皇莊,畢竟,葉清歌是如此一個好用的工具人,不榨乾她的價值,豈不是虧大了。
況且,他只是答應暫時不殺葉清歌,卻沒有說會一直讓她活到老。
——
慕色漸沉,一輪彎月掛在空中,冰冷的月光如水一般灑落下來,照亮了一室清冷。
晉翎陰沉著臉坐在首位,下首處幾個謀士也是面色凝重。
其中一人捏了捏手指,緩緩抬起了頭,“殿下,此處,已經是咱們的最後一個據點,如若被攻破,便再無去處,屬下還有老母妻兒,實在是不能繼續冒險,還請殿下允許歸家。”
晉翎眼眸更加陰沉,他視線掃過一圈,看向其余的幾個謀士,冰冷的語氣緩緩傳出,“諸位,也是這般想法?”
其余幾人互相看了看,雖是面露難色,但最後卻都選擇了坦誠,“是,還請殿下允許。”
“哐——”
晉翎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響,眼中的狠戾幾乎要將幾人刺穿,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本殿可從未虧待過諸位。”
如今只不過是在那個狗皇帝手中失了利,他們就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要離開,當初他勢大的時候,可都是哭著求著要他重用他們。
如今若不是還要依靠這幾個人,他一定當場讓他們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場!
見他們都不說話,晉翎眸子閃了閃,換了一種口氣,“諸位不用擔心,此處是本殿最為秘密的一個據點,除了幾個心腹,沒有人知道,諸位大可以放心,不會那麽輕易被發現。”
“哦?是嗎?”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晉翎心下一驚,他一抬頭,就看到雲勵寒一身玄色蟒袍,身子卓絕的立在那裡,正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
第26章
雲勵寒面帶笑意, 似乎和晉翎是一個多年不見得朋友,那淡淡的語氣好像只是在寒暄,“怎麽, 晉翎殿下這是不認識朕了?”
晉翎嘴角抽了抽,他實在是有些怕了雲勵寒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 他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而且更讓他崩潰的是,他根本打不過雲勵寒。
晉翎眉心緊鎖, 帶著濃濃審視的視線看向雲勵寒,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如此的隱蔽,雲勵寒到底是怎麽找到的。
內心是這樣想的,晉翎便也問了出來,“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月光如夢似幻的灑在雲勵寒身上,映襯的他仿佛不似真人, 他微微仰起頭,月色落入他眼中,心情很好的雲勵寒不吝嗇於讓晉翎知道真相。
他悄然後退了一步, 留出一道能讓一人通過的道路, 聲音淡淡, “出來罷。”
好奇心促使著晉翎向著那處看去, 一道黑色的人影緩緩出現在晉翎的眼前。
那人臉色還有些蒼白, 雙腿似乎有些無力,半個身體都靠在了身旁一人的身上。
但明明應該是行將就木的慘狀, 那人的面上卻掛著笑, 那燦爛的笑容讓月色都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光輝。
而此人那張讓晉翎格外熟悉的面容, 才最最讓他心驚。
那人蒼白的唇動了動,沙啞的聲音似破舊的鋸子在鋸木頭一般嘲哳難聽,“晉王殿下,好久不見。”
晉翎被那人眼中的濃烈的幾乎快要溢出來的瘋狂駭的後退了一步,一手死死的抓住了椅子的靠背才沒有倒下去。
他震驚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暗一,你竟然沒死!”
暗一笑了笑,慘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但那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你都沒有死,我又怎麽會死呢?”
“況且,”暗一微微抬起頭,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自嘲的笑意,“我還沒有好好贖罪,讓主子原諒我,我又怎麽會那麽快的死去。”
晉翎眼眸中閃過一抹意外,他沒有再理會暗一,而是將視線轉向了雲勵寒,“如此一個背主的人,陛下竟然還會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