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一道刺耳的尖嘯之聲在不大的小院裡響起,振奮著所有人的耳膜,“你說什麽?!!”
邪祟張開了大嘴,森白的牙齒在一片漆黑當中散發著冷冷的寒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種金屬摩擦黑板的刺耳感覺,“天道信仰之力?!”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鬼東西?!”
不外乎邪祟在聽到雲勵寒的話音之後這般的驚恐至極。
雖然他自詡於永生永世不死不滅,可在這三千世界當中,還是有一種東西,乃是他的致命克星。
——那便是天道信仰之力。
這種至純至善,窮盡萬萬億生民之力而形成的極為純粹的力量,能夠掃盡世間一切邪惡的東西。
即使他是一隻存在了上萬年的邪祟,極盡可能的收集到了這世間所有的惡念,但是,在純粹的天道信仰立面前,他也只會如同那浮遊撼樹,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刹那之間,邪祟徹底的爆發起來,他的整個身軀開始瘋狂的翻湧,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異而怪誕的狀態。
邪祟知道,在至純的天道信仰力面前,他有極大的可能會徹底的生死道消,可看之前雲勵寒的那些動作,似乎他那裡所籌集到的天道信仰之力並沒有太多。
但是,即使只是一絲,也會給他帶來不可磨滅的創傷。
那麽,便只有拚死一戰,將自己全部的怨念拿來對抗,或許還有那麽一絲存活下來的可能……
黑色的霧氣彌漫,幾乎遮蓋了整個小院,絲絲縷縷的黑霧當中,不斷的有恐怖的氣息在蔓延,無數隻張牙舞爪的觸角帶著猙獰而又恐怖的氣息向著雲勵寒的方向極速掠去。
邪祟面目猙獰,聲音狠戾,“我一定要殺了你!”
雲勵寒不閃不避地注視著越發暴怒的邪祟,他身形未動,只是手腕迅速的在半空之中不斷的翻飛,留下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殘影……
“呼——呼——”
天空一片刀光劍影,片刻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沉寂下來,只剩下一道沉過一道的粗重喘息。
邪祟原本還有一個人那般大小的身軀,徹底的消散不見,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漂浮在半空當中,他的臉上陰雲密布,山雨欲來,“你究竟還有多少天到信仰之力?”
雲勵寒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含笑著的眉眼當中帶著一抹濃濃的惡意,“你覺得呢?”
邪祟遠遠的退了過去,隔著雲勵寒的距離幾乎有一仗之遠,他僅剩的腦袋不停地思考著得救之法,當他的視線迅速地掃過小院,尋找可以激發出怨念的東西的時候,一雙眸子忽然之間停留在了公孫婉的身上。
他猛然之間想起了自己之所以居住在公孫婉神魂當中的原因——公孫婉身上帶著一抹他在三千大世界當中都從未遇到過的極大惡念。
邪祟僅剩的一顆頭顱猛然間極速掠去,黑色的細絲勾上了公孫婉的脖頸,陰森森的嗓音對著雲勵寒開口,“小人類,我勸你現在最好放我離開,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動手殺了你的小青梅!”
公孫婉刹那間瞪大了一雙眼睛,恐懼在裡面彌漫,她用力的扯了扯唇角,竭盡全力的喚了一聲,“祈年哥哥……”
公孫婉現在的樣子不可謂是不淒慘,邪祟那些黑色的像線條一樣的惡念,緊緊地勒進了公孫婉的脖子裡,她的整張臉全部都遍布上了青青紫紫的詭異色彩。
甚至是那些惡念無孔不入般的鑽進了公孫婉的渾身上下每一條血脈當中,她白皙的皮膚上鼓起了一個又一個深深淺淺的膿包,神情扭曲的臉宛如一個怪物一般面露痛苦。
“你……”公孫婉一雙瞪大的眼眸裡露出了無聲的哀求與深深的希冀,她的視線定定的望著雲勵寒,像一個瀕臨死亡之人,在絕望之際掙扎著伸出了最後一隻抓向光明的手,“救救我……”
然而,雲勵寒卻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投注到公孫婉的身上。
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望向了邪祟,“今天,我必取你性命。”
公孫婉心下一凜,絲絲縷縷的涼氣襲上心頭。
“看見了嗎?”邪祟貼近了公孫婉的耳邊,冰冷的觸感讓公孫婉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但她卻不敢有絲毫的閃躲,唯恐自己稍微的動作上那麽一下,頃刻之間,她的腦袋就會和身體各自為家。
邪祟陰惻惻的嗓音當中還帶著一抹嘲諷的調笑,“這就是你苦苦追求了十多年的心上人啊!”
“看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眸了嗎?裡面似乎從未有過你的存在呢!”
公孫婉的臉色發白,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眼前的青年,心裡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地方為她留存,可那又能怎麽樣呢。
她就是喜歡他啊!
邪祟蠱惑的聲音不斷的在公孫婉的耳邊響起,“就算你再喜歡她,他也不可能為你動心的,他就是個沒有心的人啊!”
“你越追求他,他只會越發的厭惡你……”
“你看不到嗎?他注視著你的視線是那般的冷漠,在他看來,你就是這全天下最讓他感到惡心的女人!”
“不——”公孫婉發出了一道尖銳的長嘯,“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不可能,不可能!”
“祈年哥哥絕對絕對最喜歡我了!”
“你少在那裡自欺欺人了,”邪祟嘲諷地說道,“他對你是怎樣的,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