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雲層中,亮眼的閃電帶著陣陣雷鳴照亮了整片天際,那紫色的雷光仿佛是一條條狂躁的巨龍,從蒼穹直直咆哮著攻掠下來,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
洶湧的雷霆狠狠地劈在了那顆鬱鬱蔥蔥的小樹上面。
小樹瘋狂抖動著自己的葉子,寒風不斷的呼嘯而過,樹葉也片片飄落,直到整棵小樹都變得光禿禿,它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了回去。
樹乾不斷的縮小,同時,也在不斷地腐朽著,片刻之後,搖搖晃晃的樹乾成為了一塊泥濘濕濡的土壤,通體漆黑的菩提子落在了其中,又鑽了進去。
狂暴的雷霆滾滾而下,一白衣青年迎風落在了地上,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好奇,修長的手指撿起了那塊泥土,帶回了他出生的地方。
孟章宮的荷花池裡波光粼粼,孟章神君抬手將那塊泥土丟了進去,隨著時間的流逝,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當冒出第一縷碧綠色的嫩芽之後,孟章神君在上面發現了一個只有小拇指指甲蓋一般大小的姑娘,他帶著那個姑娘回了自己的宮殿,逐漸將她養大成人。
這便是以後孟章宮的碧落仙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雖說這一切是經過了萬萬年的時間才轉化而成,但落在碧落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瞬間,她抬起頭,瘋狂的笑著,仿佛已經絲毫感覺不到了身體上的疼痛一樣。
“哈哈哈哈哈……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拿不到那個東西,因為啊,它們在孟章宮的蓮花池裡。”
似乎是說了這幾句話,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緊接著,她整個人都徹底的脫力,伏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但臉上卻依舊浮現著笑容,那笑容當中是抑製不住的嘲諷。
“你打吧,打死我也沒有用的。”
“停——”魔尊輕輕喚了一聲,製止了侍者對碧落的鞭打,他依舊是冷眼看著碧落,卻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仿佛淬了毒的匕首一般毫無溫度。
魔尊緩步走到了碧落的面前,微微蹲下了身體,修長的手指徑直鉗製住了她的脖子,“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碧落昂著頭看他,瞪大的眼眸當中帶著憐憫,又帶著譏誚,“就算我說的是真的,又怎樣?”
她冷冷的哧了一聲,氣若遊絲般的開口,“你以為你打得過孟章神君嗎?”
魔尊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當中帶著狂傲,“就算我打不過他,那又如何?”
“憑借孟章對你的在意,我難道還威脅不了他?”
“我呸!”碧落眼眸含恨,“卑鄙無恥。”
“隨你怎麽說,”魔尊毫不在乎的開口,“本尊乃魔界之人,九重天上的那些規矩法律,可約束不到本尊的頭上。”
碧落微微咬了咬牙,“孟章神君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
然而,碧落卻是等不到魔尊的回應了,隻說完這樣一句話,她便徹底的耗費了體內的仙力,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刺眼的黃光夾雜著一抹驚心的緋紅……
一股又一股的黑氣不斷的從天魔兩界的夾縫當中冒出來,出現在九重天上,幾乎染黑了滿天的雲彩。
穿著紅衣的男子,站在魔族大軍的正前方,高高的楊著他的頭顱,一雙滿是猩紅的眼眸當中充滿了不屑。
他薄薄的唇瓣微微開啟,帶著雄厚魔力的聲音不斷地溢散開來,飄蕩在整個九重天之上。
“孟章神君,不知道渡劫失敗遭受的反噬可是修養好了?堂堂天界的戰神,竟是這般的縮頭縮腦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魔尊的身前緩緩出現了三個人影,為首的是一身玄色錦袍的青年,他疏離的眉眼中帶著一抹隱隱的笑意,似乎是早已算得了魔尊的前來。
而另外兩名跟在青年身後的人皆穿著一襲白衣,一位便是魔尊口中念叨了許久的孟章神君,另外一人則是天帝。
魔尊眉眼當終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天帝和孟章神君都站在這個陌生的青年身後還都以隱隱以他為首,但並不妨礙他開口嘲諷,“孟章神君,躲在別人身後算什麽本事?”
孟章神君輕輕勾了勾唇角,“不勞魔尊掛念,我好得很。”
“是嗎?”魔尊臉上的笑意更甚,臉上的惡意幾乎快要凝結成了實質,“雖然孟章神君此時已經全好了,但是你心愛的女子,恐怕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碧落被魔尊毫不留情地丟在了地上,她渾身青碧色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散發著陣陣的腥臭氣息。
碧落努力的睜開眼睛,望向了孟章神君的方向,被她咬的鮮血肆意的唇瓣緩緩張了張。
孟章神君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他抬頭望了眼雲勵寒,隨即又垂下了眸子,以傳音入室的方式緩緩說了幾個字。
魔尊臉上笑容越發的肆意,“怎麽,堂堂的孟章神君怕了不成?”
“笑話!”孟章神君抬眸直直的對著他,“本座豈會懼怕於你?你是忘了被我打的四處逃竄的時候了?”
“呵~”魔尊抬腳踩上了碧落奄奄一息的身體,“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把菩提子和息壤交出來,否則的話,碧落仙君的性命還能不能留得住,可就不一定了。”
“當然,你也別想耍賴,”魔尊一席話說的信誓旦旦,“畢竟這可是碧落仙君親口承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