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猛地回眸,一雙眸子以一種詭異的狀態突出著,她狠狠的瞪著那弟子,“我們?誰跟你是我們,燕陽都走了,還想讓我替你們蒼穹派賣力不成?”
話音一落,月雪完全不顧那小弟子的阻攔,抬步就徑直離開了
留下幾個小弟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小弟子看向其他人,“那我們?”
其他弟子最終也都搖了搖頭,他們去迎接鑄劍派的弟子,資格完全不夠,倒不如現在回去,向掌門請罪,還能少受一點懲罰。
燕陽完全不知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帶走玄女的事情,導致他原本正道魁首的影響,在這一瞬間徹底的坍塌。
——
蒼穹派,天華峰。
燕朔氣的下巴處那一小撮胡子都在顫抖,“你再說一遍!”
燕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右手緊緊的拉著玄女的手,“我要娶玄女為妻。”
“混帳!”燕朔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萬年赤楠木做的桌子在一瞬間四分五裂,“你知不知道這個魔女的身份?你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燕陽依舊堅持,“我知道,玄女雖是魔族,但她沒有害人之心的。”
燕朔幾乎要被燕陽氣的背過氣去,一個魔族的女人,突然在舍利子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的時候出現在燕陽面前,不需要動腦子都知道,此女肯定是為舍利子一事而來。
卻偏偏燕陽戀愛腦上身,絲毫不顧及其他,硬要在這個時候娶玄女為妻。
這讓一心只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本身對燕陽並沒有多少疼愛的燕朔,心中僅剩的那一點親情也被燕陽給消磨殆盡了。
燕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如若舍利子一事,是真的可以達到那個效果,燕陽這顆棋子,廢了就廢了罷,“陽兒,祖父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定你要娶這個魔女?”
燕陽回答的斬釘截鐵,“是。”
“罷了,罷了,”燕朔揮了揮手,似乎是有些無奈,“祖父管不了你了,只不過,如今舍利子一事才是至關重要的,祖父希望,其他的事情你能先放一放,要分的清什麽是事從緩急。”
燕陽微微磕了一個頭,“孫兒知道了。”
說完,拉著玄女的手就要離開。
卻突然,幾名弟子從殿外走了進來,神色凝重的看向燕朔,以及坐在他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燕遲,隨即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請掌門和太上長老贖罪,弟子並未接到鑄劍派的師兄弟們。”
燕遲終於抬起頭,“怎麽回事?”
那弟子瑟縮了一下,“燕……燕師兄還未等到鑄劍派的師兄們到來,就……就帶著這魔女率先離開了,弟子們沒有辦法,只能前來請罪。”
燕陽好不容易才讓燕朔同意玄女留下來,此刻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小弟子說玄女的壞話,他直接倒打一耙,“我離開了你們就接不了人了嗎?一個個沒有用的廢物!”
“你!”那小弟子惡狠狠的瞪著燕陽,“燕師兄,你覺得,憑我們的身份,去接鑄劍派的師兄弟們,會讓別人怎麽看待我們蒼穹派?”
燕陽毫不在意,“怎麽看待,不還是兩個眼睛……”
“燕陽!”燕遲凌厲的眼神掃過他,打斷了燕陽未說出口的話,一道靈力幻化的長鞭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打向了燕陽的小腿肚。
燕陽痛呼一聲,膝蓋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燕遲微抬眼皮,“本尊還沒死,這蒼穹派,還輪不到你放肆!”
隨即,燕遲看向燕朔,“師尊,您認為,徒兒處理的可對?”
燕朔知道燕遲這是在試探自己,他對燕陽也略微有些失望,便直接答道,“你是宗主,當然你說了算。”
燕遲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開口道,“那便去思過崖面壁吧,在大會開始之前,不得出來。”
燕陽脖子一橫,“宗主!”
燕遲垂眸看他,“要麽去面壁,要麽……”
燕遲將視線投向一旁的玄女,“本尊想要殺一個女人,恐怕你是攔不住的。”
燕陽死死的捏著玄女的手臂,牙齦都在微微顫抖,果然,沒有一定的實力,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讓燕遲看不出自己眼底的憤恨,“是。”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些看不起他的人,給他帶來羞辱的人,全部都付出代價!
所有弟子都離開後,燕朔回頭看向燕遲,毫無前兆的問了一句,“你怎麽看?”
燕遲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疲累,“陽兒,廢了。”
燕朔點點頭,“是該早做打算了。”
——
魔域,魔尊洞府中。
一隻紙鶴穿透無形的陣法屏障悄然落在了閉著眼的青年面前。
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在昏黃燭火的印襯下,似一柄小扇子一般打開,露出裡面幽深且深邃的眸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抓住了那隻紙鶴,一絲靈力由指尖注入紙鶴之中,不消片刻,那紙鶴化作一縷一縷的青煙,在雲勵寒面前四處的遊走,幾個呼吸間,青煙緩緩停了下來,憑空幻化成了一排字跡。
【玄女已被燕陽帶回,燕陽被罰思過崖面壁,人修與妖族約定於七月十四在蒼穹派探討舍利子一事。】
雲勵寒手指輕輕一揮,那青煙幻化的字跡就消失在了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