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啟明星不遠處的三個星球,即使不至於像啟明星一樣被拋棄的徹底,卻也是被貴族和帝國遺忘了的。
且他們星球上並沒有軍隊的組織,一旦面對蟲族的侵擾,他們將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星球的統治者在進行了一個短暫的思考之後,便第一時間向雲勵寒去了橄欖枝。
這一切的一切,隻發生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速速度之迅猛,參與人員之巨大,完全超乎了帝國和貴族的想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在這個本該休息的夜晚,無數的貴族和帝國的皇族向著國王居住的吉爾瓦堡進發。
滿是雪白鋪就的城堡中,卻散發著一種與它背道而馳的黑暗,所有的門窗大開,也沒有點燈,屋外的陰風嚎叫著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披大氅,坐在大廳中央的椅子上,倘若不是頭上那頂閃閃發光的皇冠,幾乎都無法判斷出這座城堡還有著活人的氣息。
陰森,恐怖,寒冷,寂靜,種種令人心驚的氣息在黑夜中蔓延,仿佛是要吞噬掉黎明到來的契機。
男人低低的垂下頭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狹長的眼睛中,一抹邪惡一閃而過,厚實的嘴唇微微啟合,仿佛是惡魔的低語,“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能有這般本事。”
“啪——”
一道清脆的按鈕聲過後,整個大廳中的燈亮了起來,燈火通明的樣子驅散了這寒夜的冷寂。
一女子穿著華麗的裙子,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
她一頭墨色的長發被盡數束在腦後,挽了一個大大的馬尾,發絲間點綴著珍珠和瑪瑙,修長的脖子上帶著一大顆紅色的寶石。
這一切精致的打扮,無不訴說著這個女子與眾不同的身份——帝國的王后——池萱。
她雖是藍星人的長相,墨色的發,墨色的眼,但這一整套歐系的裝扮穿戴在她的身上,卻格外的和諧。
池萱緩步走到那中年男人的身邊,白皙的雙手按上了中年男人的肩,緩緩抬起他的頭顱,讓他的視線盯著自己。
輕柔的仿佛是丁香花一般的嗓音淡淡響起,“陛下何苦為難自己?”
帝國的皇帝——查理斯三世,眼眸眨了眨,隨即眼中浮現一抹犀利,他視線直直的望向了池萱的眼底,“倘若我當真殺了他,你會恨我嗎?”
池萱莞爾一笑,幽深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星閃爍,她毫不在意的開口,“當初我既然已經選擇了陛下,便已經徹底地跟過去的自己告別,至於洛千塵是死是活,又與我何乾呢?”
“你當真不在乎他了嗎?畢竟那是你的親生骨肉。”查理斯三世似乎是還有些不放心,再次詢問池萱。
池萱微微搖了搖頭,她俯下身子,一口吻在了查理斯三世的側臉,雙手摟上了查理斯三世的脖子,語調輕緩,仿佛帶著無邊的眷戀,“我對你的愛到底是怎樣的,你心底還不確定嗎?”
查理斯三世反手勾住了池萱的腰,在她唇瓣上輕啄了一口,“我就知道,我的王后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池萱似是有些害羞,她微微地垂下了眸子,臉頰略微泛著點紅,“陛下,你又取笑我了。”
然而,在查理斯三世看不見的地方,池萱一雙幽深的眸子幾乎快要被充斥的恨意給覆蓋。
若不是為了復仇,她何須要和這個惡心的男人虛以委蛇了二十年之久,忍著反胃的惡心在他身下承歡,明明心裡厭惡的要死卻還要裝作很喜歡的樣子。
若不是還有仇恨支撐著她,恐怕在這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的侵擾之下,她早就變成一個失去自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吧?
池萱腦袋靠在查理斯三世的肩膀上,視線透過窗柩望向了那樹影婆娑的地方,眼角微微濕潤了一些,但隨即,她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將那淚水盡數憋了回去。
幾乎是在心裡呢喃,“兒子,就算是母親上輩子欠你的,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恰在此時,一道喧鬧的聲音在大廳外面響了起來。
查理斯三世拍了拍池萱的肩松開了她,扭頭望向大門的方向,“吵什麽吵,這麽晚了幹什麽呢?”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道略微哆嗦的女聲響起,“回稟國王陛下,是諸位大臣和公爵們有要事相商。”
查理斯三世不耐煩地開口,“行了,你讓他們進來吧。”
片刻後,一群穿著光鮮亮麗,但臉上卻愁雲遍布的中年男人們走了進來。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慕熙的父親慕家主。
池萱眼眸閃了閃,她緩緩開口,“陛下既然有事的話,那我便先退下了。”
“不用。”查理斯三世按住了池萱的手臂,“沒什麽不能聽的,你就在這裡吧。”
池萱心下了然,查理斯三世這是不放心自己,擔心自己去報信呢。
想到這裡,池萱的眼眸暗了暗,查理斯三世也太小瞧自己了,自己既然能在這城堡當中生活了二十多年,便不會如此莽撞地親自去做某些事情。
池萱微微點了點頭,“是,陛下。”
來的那些貴族們七嘴八舌著討論著雲勵寒的事,在他們看來,雲勵寒一介平民,竟敢如此的挑釁帝國和貴族,那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