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別人可就不這麽想了,以為許若輕是待價而沽,想要高嫁,一時之間上京城因為許若輕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
許若輕氣得牙癢癢,他哪裡是待價而沽了?他就是看不上那些人而已,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上門求娶的女人心裡在盤算什麽。
所以直到後來,他乾脆直接放出話,他隻招上門贅妻,不考慮外嫁了。
只不過外面怎麽傳,他就管不住了。
這事情,最終傳到了女皇的耳朵裡。
畢竟許若輕是她親封的爵位,便宜了那些王公貴族,還不如嫁進宮裡來。
當然了,女皇陛下自覺年紀不輕了,年輕的男孩子,她也消受不起,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一個耽於美色之人。
所以女皇陛下考慮的是她的大女兒,也是如今的女君,未來的女皇。
正妃的位置不可能,畢竟許若輕已經成過一次婚了,非清白男子,而且又是商賈之家,哪怕是封了爵位,那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但也不得不說,許若輕家的家產又確實讓人眼紅,特別是許家前段時間出的琉璃擺件,那幾乎是日進鬥金的生意。
國庫窮啊,要養兵,要賑災濟貧,如果能有許若輕..
女皇深思熟慮之後,讓內侍給他磨墨,下了一封聖旨,一個非清白之身的商賈之家,嫁給未來的女皇,還許了貴妃的位置。
在女皇的眼裡,這是許若輕根本無法拒絕的好姻緣。
“奉天承運女皇,昭曰:昭慶子爵許若輕,秀外慧中,貌若天仙,俏如桃李..特賜婚女君側妃之位..欽此。”
內侍宣讀聖旨的生意,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許若輕的身上,許諾風也是渾身發抖。
許若輕和許諾風二人之間,已經生了情愫,就差表明心跡,擇日完婚了。
這女皇陛下是個什麽意思?
側妃之位,未來的貴妃?
不,許若輕無法接受跟任何男人共侍一妻。
如果是在他十五歲那年,招贅妻之前,如果是在他去酒館之前,有這機會嫁入皇室,許若輕或許會猶豫,但猶豫之後多半是同意的。
但他現在不可能同意。
不單單是為了他的諾風姐,而是他在皇后娘娘和牧大哥那裡看到了堅守的深情,還有在小白哥哥那個世界離所見所聞,都讓他做不出與很多男人共侍一妻的事情。
他想要的,至始至終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互相扶持,互相陪伴,一起到老。
瞧這聖旨裡的語氣是多麽的高高在上,他一個商賈之家,還不是清白之身,能被冊封女君的側妃,未來還能當貴妃,這就是恩賜了?
可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恩賜,誰想要,誰拿去。
許若輕遲遲沒有接旨,宣讀聖旨的內侍以為許若輕是被這賜婚的聖旨高興得衝昏了頭腦。
想想也是,一個不是清白之身的男子,能嫁給女君,那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嗎?
她忍不住溫聲提醒:“許侯爺趕緊接旨吧,奴婢在這裡先恭喜許侯爺了,下次見面,女婢或許得叫您一聲女君側夫郎了。”
“臣,臣…”許若輕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接旨這兩個字。
跪在許若輕身後的許諾風也捏緊了拳頭。
他該要如何護住他的阿輕啊?
抗旨,是死罪。
她之前想過,即便是阿輕到最後還是無法愛上她,只能把她當親人,或許阿輕以後也會嫁給別的女子,或者再一次招贅妻,她都能想通,都能含淚接受。
因為那是阿輕的選擇,他愛阿輕,哪怕是痛苦,也會尊重阿輕的選擇。
可是他獨獨沒有想過阿輕會成女君的側妃。
側妃,不是正妃,那也就意味著,阿輕要屈居他人之下。
她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男孩兒,如何能受那樣的委屈?
半晌之後。
“臣,不願意!”許若輕的語氣是那麽的堅定又決絕。
他已經在腦海裡盤算了許多的後果。
抗旨不遵,最嚴重的後果,無非也就是被砍頭,但他進獻過高產量的糧種,還是三個品種的糧種,女皇陛下哪怕是心裡再不爽快,也做不出卸磨殺驢的事情。
這無法跟天下百姓交代。
所以他覺得,充其量就是撤掉他的爵位罷了。
這個昭慶爵對他來說,做與不做其實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而且他更傾向於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不要沾染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他腦子笨,算計不過那些人臣。
許若輕跪在地上,抬起頭,“臣許若輕已有愛慕之人,恕臣無法接受女皇陛下的賜婚。”
內侍被震驚的後退了好幾步,她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居然有人能拒絕這樣的榮華富貴,這許侯爺居然還敢抗旨不遵?哪來這麽大的膽子?
“內侍姐姐。”許若輕又特意放軟了聲調,一雙小鹿眼,楚楚可憐,“勞煩您跑這一趟,您回宮跟女皇陛下如實說便可,阿輕明日會進宮解釋此事,也會給女皇陛下一個交代。”
說著他還朝家仆使了個眼神,家仆會意,立馬拿了幾根金條放荷包裡,然後遞給了那位宣旨的內侍。
別看許若輕是侯爺,那只是個內侍,但這內侍拿著聖旨,代表的就是女皇陛下。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