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炕張了張嘴,不太標準的突出兩個字:“爸?爸?”
江秋白頓時喜出望外,“對,我是你爸爸,以後你要叫我爸爸。”
壓倒炕:“..”
他明明就是為了表達質疑。
但是他看鏟屎官這麽高興,他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額..準確說是除了爸爸這兩個字,他還沒學會別的話。
只能可憐兮兮的認了個爹。
反正以前他還是小小橘的時候,鏟屎官也經常自稱是他爸爸,他早就習慣了。
洗澡不難,江秋白發現,壓倒炕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學不會說話和走路,不過這在他看來都是遲早的事情,慢慢來唄。
洗完澡,穿好江秋白的舊睡衣。
“爸爸再教你兩個字好不好?”江秋白溫聲道,“你能有永生的生命,現在還能變成人形,都離不開上神的幫助,你要對他說一聲謝謝。”
他要教壓倒炕做個禮貌的孩子。
壓倒炕張了張嘴,隻發出了喵嗚的哼唧聲。
江秋白也不急,把壓倒炕的手放到自己喉嚨這裡,“你看著爸爸的嘴巴,感受爸爸喉嚨震動的感覺,跟我學:謝-謝。”
“嘻-嘻!”
江秋白:“..不是嘻嘻,是謝謝。”
“西夜,西夜!”壓倒炕重複。
“這回差不多了。”江秋白還很高興,這不是學得挺快的嘛,也不知道上神為什麽說教不會。
顯然是忽略了墨影可沒有他這麽好的耐心和溫柔。
又教了好幾遍,壓倒炕的發音越來越標準了,老父親十分欣慰。
江秋白看著壓倒炕又打了個哈欠,也就不逼著他學了,“我們現在去跟墨影道謝,然後就帶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壓倒炕愣愣地點頭,心裡想著,兩個都是鏟屎官,他也不好厚此薄彼。
“墨影。”江秋白拉著壓倒炕出來,眼中有些興奮,“壓倒炕有話要對你說喲,他剛剛才學的。”
“噢?”墨影有點詫異地看著一人一妖,“這麽快就學會說話了?”
江秋白像無數想要讓自家孩子在親朋好友面前展示才藝的父母一樣,把壓倒炕推到了墨影的面前,“去吧,就像爸爸剛剛教你說的那樣,你可以的,加油。”
壓倒炕看著墨影,緩緩吐出四個字,“謝謝爹爹。”
聲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脆和剛學會說話的蹩腳發音。
墨影心口一挑,目光灼灼的看著江秋白。
江秋白:“..”
他傻了。
他看著壓倒炕,用眼神控訴,誰準你亂攀親戚關系的?爹爹這兩個字誰教你的?你有我一個爸爸還不夠,還想多個爹爹?
壓倒炕哪裡想得到這麽多,這鏟屎官以前老是在他面前自稱「你爹我」,「你親爹」..他不就是無意間學到了嘛。
而且爹爹這兩個字比謝謝的發音要容易多了,剛才只是試了一下,沒想到就成功了。
既然這個「親爹」要當他爸爸,他也不好再叫爹爹了。
至於這個很凶的鏟屎官,他是不怕的,兩個鏟屎官的稱呼總要有個區別才行,那就一個爸爸,一個爹爹,這樣正好。
墨影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悅,甚至他都說不清道不明。
他語氣難得溫和,問壓倒炕,“這是誰教你的?”
“爸爸。”壓倒炕答。
已經爬回浴缸的余可可冒出吃瓜的小腦袋,沒忍住的笑意在酒館繞梁不止。
墨影也淺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江秋白:不解釋一下?
江秋白:“..好了,你別說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再說下去,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壓倒炕被江秋白連拖帶抱的放回了房間的床上。
“你先睡覺。”爸爸還要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壓倒炕哼哼了兩聲,翻個身就發出了綿長的呼吸。
江秋白:“..”
他這好大兒是秒睡了,他自己估計是睡不著了,外面還有一尊大神等著他呢。
給壓倒炕蓋好被子,他這才走出房門。
然後他就看著了墨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甚至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不得不說,雖然這樣的墨影讓江秋白十分不適應,但此刻的墨影卻是迷人得過分了些。
沒有那一份高高在上的冰冷,多了些煙火氣息。
像是冬雪消融,春回大地。
江秋白斂住心神,坐在到了墨影對面,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他就是說不出口。
仿佛說什麽都像是欲蓋彌彰,仿佛解釋就等於掩飾,掩飾的就是事實。
好在墨影也沒有刨根問底,也沒有繼續逗他。
他拿出兩個錦盒,一大一小。
“這個是給你的。”墨影拿著小的那一盒。
江秋白打開看了看,又是一顆跟麥麗素差不多大小的丸子。
不過他現在可不會鬧什麽烏龍了,“這個是什麽丹藥?”
“洗髓丹。”
江秋白眼前一亮,恨不得現在就去醫院把二爺爺接回來,總不能讓二爺爺在醫院就易經洗髓,原地康復吧。
“這顆是給你的。”墨影再次強調,“是給你吃的。”
江秋白一愣,“那我二爺爺怎麽辦?”
“這裡全是你買下的藥材煉製的。”墨影打開另外一個大盒子擺在江秋白面前,“總共十八顆,想要如何安排,看你自己,凡人吃一顆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