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從繁華部落裡出來的獸人也在感慨,他們曾經的冬天大多數時間都是變回獸型,靠著冬眠來度過嚴冬。
在冬天吃飽肚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怎麽富裕的部落,冬天都會餓死人。
還有寒冷,獸人們會稍微好一些,只要變成獸型,身上自帶皮毛,就沒有那麽冷了,但亞獸人們真的是很難熬。
獸人們憶起往昔,那些曾經餓肚子的時光似乎已經離他們遠去。
如今他們的祭祀大人得到了獸人大人的認可。
他們的流浪部落一定會越來越好。
一個奶呼呼的小獸人,端著一個形狀不那麽規整的陶碗,喝了一口熱湯。
奶聲奶氣的問道:“我可以見到獸神大人嗎?我想問他為什麽曾經對我們流浪部落降下懲罰,如今又為什麽要幫助我們流浪部落?”
話音剛落,山洞裡的獸人們就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
“真正的神是不會隨意降下懲罰的,更不會因為獸人殘疾生病而拋棄他。”江喵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眼神中是他以前沒有過的成熟,“如果你們口中所說的獸神會隨意降下懲罰,那他也只能是個邪神,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些話都是他爹爹講給他聽的。
神不一定悲天憫人,甚至都不一定有的慈悲心腸,但作為一個神,一定有他肩上的責任。
就好比獸人世界,那位活在傳說裡,受萬眾敬仰的獸神大人,他的本職應該是守護自己的子民們,讓子民們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隨意的拋棄放棄。
江喵的話音剛落,集體生動裡的獸人和亞獸人們都看到了這個從黑暗裡走出來的橘發少年。
那頭鮮明的橘發跟傳說裡的一模一樣。
這一定就是他們的獸神大人。
獸人和亞獸人們紛紛在地上跪趴下來,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
昨晚他們才見了獸神大人的爹爹,今天連獸神大人都親自過來了嗎?
怎麽這麽不敢相信呢?
江喵撓了撓腦袋,他的小弟一直稱呼他為獸神大人,除了最開始解釋過一兩句,之後他的爹爹都讓他默認了。
他雖然不是特別明白爹爹的意思,但也朦朦朧朧的從小白秋身上懂了一些道理。
只要這些人當他是獸神大人,那他就可以是。
而且他和小白秋相處的很愉快,既然這個流浪部落都是小白秋的子民,那他也想出一份力,讓小白秋可以輕松一些。
“都起來吧,不用跪來跪去的。”江喵到底是耳濡目染了爸爸的習慣,“我會在流浪部落住一段時間,跟大家一起生活。”
唰的一下,流浪部落頓時鬧騰起來了。
獸神大人居然要留在他們的部落裡。
還在暗處的墨影有些欣慰,抬手把這山洞裡的髒汙都給清理了,又給這山洞下了一點禁製。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只要留在山洞裡,就必定是安全的。
送完了貓兒子,墨影又回酒館,剛好江溯醒了,墨影也就順道打了聲招呼。
“你們安心去玩兒,酒館就交給我們照看了。”江溯非常爽快的揮了揮手說,“阿靈也在這裡陪我,我一切都好,你叫小白不必擔心。”
墨影頷首,微微躬身,以晚輩的身份向老人家道了謝。
再次回到仙宮的時候,江秋白還睡得四仰八叉的。
看著他睡著的小模樣,墨影的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更了衣,他也躺回床上,把他的小老板摟進了懷裡。
那姿態鄭重得仿佛他抱著不是個人,而是什麽稀世珍寶。
江秋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火燒雲透過窗戶落了下來,他睜開雙眼還迷糊了一會兒。
這是哪兒?
好在後腰的酸脹感提醒了他,他現在不在酒館,而在墨影的仙宮裡,躺在了墨影的床上。
江秋白有些赧然,唉,果然是酒精害人呐!
那長島冰茶不愧被稱之為失身酒。
他翻了個身,細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除了腰腿酸痛之外,某個地方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甚至還有一點冰冰涼涼的。
還挺舒服。
不愧是藥王出品,果然好使,江秋白感慨。
這軟玉大床有七八米長寬,江秋白滾了好幾圈都沒到床邊上,他這才反應過來,墨影怎麽不見了?
這種事後清晨見不到對方,心裡難免有些落寞。
他覺得在這種時候,兩個人應該一前一後醒來,然後依偎著彼此,再溫存一會兒。
江秋白難得有點嬌氣,難得起了點小脾氣,可當他抬手看見自己無名指上透光的戒環,頓時那股氣便煙消雲散了。
墨影什麽時候給他帶了一枚戒指?
還帶在了無名指上。
這個遠古上神知道戒指戴無名指的意思嗎?
“醒了?”墨影剛走進寢殿,便看見江秋白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江秋白趕緊縮回了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用眼神無聲的控訴著墨影昨晚的暴行。
明明是這麽清冷高貴的一個神仙,怎麽乾起人來這麽狠呢?
而且學習能力還那麽強,從青澀到成熟也就是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的區別。
墨影的眉目中還帶著饜足的氣息,他坐到床邊,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可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