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現在就變得十分微妙了。
坐在床頭的凳子上,一眨不眨盯著陸爻看。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陸爻先醒過來,然後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先把雙修口訣念了才行。
念了,才是有效雙修。
不念口訣…那就是單純圖爽。
忙了好幾天,微則明消耗的靈力也十分龐大,囑咐了鬱飲幾句,他就走到隔壁去休息了。
鬱飲坐得離陸爻近了些。
彎下腰對著他耳朵道:“師尊,病了這麽多年,一定很難受吧。”
“你可要趕緊好起來。”
“不過…師尊竟然瞞了我這麽久呢,讓那些野男人在白華殿進進出出的,還讓我叫他們叔叔。”
雙眼緊閉的陸爻,忽然覺得自己背脊一涼,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盯著自己。
鬱飲又趴在他耳邊,緩緩道:“可是,想到你變成現在這樣是為了我,徒兒就愧疚不已。”
隨後,他就一直握著陸爻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著話。
陸爻的夢忽然就發生了變化。
他看著懷裡的鬱飲,眼睛忽然就模糊了。
對啊,飲崽怎麽會死。
他眼皮忽然就劇烈的動了幾下,卻還是睜不開。
天色逐漸暗下來,陸爻覺得身體溫度終於平穩了,舒服的出了一口氣,最終睜開了眼睛。
屋子裡光線較為昏暗,他動了動感覺自己的手被捉著,然後轉過頭。
就看見鬱飲睡著的側臉,臉色略微的蒼白。
陸爻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帶著笑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頭。
鬱飲忽然就睜開了眼,金瞳看過來,帶著一股震懾。
“飲崽…傷還疼嗎?”
鬱飲搖了搖頭:“師尊呢?”
陸爻聞言,認真的感受了一下,除了躺這麽多天,身體有些僵硬酸痛、感覺比以前更乏力以外,好像沒什麽不對。
他道:“已經好了。”
鬱飲這才點點頭:“那好,徒兒有些事,想要問一問師尊。”
陸爻還沒意識到他神情不太對勁:歡快道:“你說。”
“師尊的病,是在十年之前就落下了。”
“那為什麽,要騙徒兒,說很快就能治好,嗯?”
陸爻的笑容忽然就僵在臉上:“不是,之前不是怕你擔心麽。”
鬱飲道:“哦?是嗎?”
“那為什麽現在也不說呢?”
陸爻乾巴巴道:“我忘了,飲崽。”
鬱飲點頭,“行,師尊忘了也沒有關系。”
“只是,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陸爻連忙道:“你…說。”
“這病,好像需要雙修才能治是嗎?”
“……”
鬱飲像是沒看見他的表情一般:“還準備和大師伯?”
陸爻神色一凜,龍崽子怎麽知道?!
看他這表情,鬱飲就有數了:“而且,除了那些男人,現在還多了一個鳳臨語。”
“鳳臨語?關他什麽事?”
陸爻解釋:“之前呢,覺得你年紀小,這事告訴了你,怕你們說漏嘴。”
“再後來,我就覺得,小孩子嘛就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成長,不想你擔心。”
鬱飲嗯了一聲。
就爬上床來,和他並肩躺著自言自語道:“我常常在想,師尊身邊重要的人真的太多了。”
“我也一直希望,能做你心裡最特別的那個。”
“可是,師尊心裡面裝的人太多了…也會讓我感到不安心慌。”
他忽然翻身而起,將陸爻壓在身下,額頭抵上他的,帶著一股壓迫感。
“你覺得,我能為你治病嗎?”
陸爻愣住,治病。
那豈不是要,雙修!
陸爻臉突然爆紅:“怎麽,怎麽突然就說這個,我沒準備啊。”
“而且、而且咱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呢。”
“最重要的是,你才十六歲!”
哪有這樣的啊!
鬱飲語氣危險道:“是嗎?那師尊是不同意了?”
“不是不同意,等你再長大些,咱們就定下來。”
“然後呢,也得和你師伯們說一說不是嗎?”
“健全的交往過後,咱們再選個好日子,不就辦合籍典了嗎?”
見陸爻有認真思考兩人的未來,鬱飲心中寬慰了不少,至少師尊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他把手環住陸爻的脖子:“徒兒明白了,可是我們沒時間了。”
話音一落,陸爻後頸一疼,失去意識前,難以置信的看著鬱飲。
再次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山洞之中,身下倒是軟綿綿的鋪著棉絮。
他看見鬱飲坐在十步外,一下就坐起來:“飲崽,你幹嘛!”
動作間,嘩啦嘩啦的聲音從他身下傳來。
陸爻疑惑的低下頭,就看見一條銀鏈鎖著了自己的手腕,鏈子蔓延到他後面的石壁上。
陸爻扯了扯,確實掙不開。
“你為什麽要鎖我!”
鬱飲輕聲咳嗽了一下:“那是斷絕師尊身體靈力的鏈子,你現在不能隨意用靈力,一點也不行。”
陸爻害怕的往後縮了縮,背抵在石壁上,無措的看著他。
鬱飲反而安撫的笑了笑:“師尊別怕,你很快就可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