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陸爻還是第一次離開這麽久。
找誰去了呢。
直到他眼皮打架,抵擋不住困意,人都沒回來,慢吞吞挪到房間,看見了床頭陸爻留下的牛奶。
鬱飲悶不吭聲倒在床上趴著,尾巴暴躁的甩來甩去。
半晌還是坐了起來,端起牛奶一口氣幹了,喝了更瞌睡,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邊陸爻刻到半夜,輕輕吹了吹木屑,在靠近劍柄下的方劍身上刻了個飲字,反面是一個小小的Q版龍大頭。
兩個都很小,像是符號一樣,不會顯得傻兮兮。
“大功告成。”
靈樹抖了抖,把葉子淋在他身上:“你就做這個!簡直大材小用!”
陸爻置若罔聞,整把劍散發淡淡的藍色熒光,彈了一下劍身,完美。
在靈樹的謾罵中離開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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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飲一醒來,就看見陸爻坐在面前,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心裡莫名松了一口氣。
陸爻道:“閉上眼睛。”
“嗯?”鬱飲猶豫了一瞬,還是乖乖聽話。
“不可以偷看哦。”
鬱飲笑了下:“好。”
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放在了手上,下意識的捏了捏,心中一凜。
是劍。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作什麽表情,無措道:“師尊…”
陸爻放開手,讓他自己看。
“怎麽樣,喜歡嗎?”
“這下子,誰敢故意搞你的武器,劍都給他崩斷!”
鬱飲噗嗤一聲笑出來,抬起手從頭到尾輕輕撫摸著木劍。原來,昨天沒回來,是去做這個了嗎。
“喜歡,謝謝師尊。”
第二十四章 我怎麽忍心生氣
鬱飲此時坐著,視線裡忽然閃過一抹突兀的嫩紅。他身子猛地一僵,似是不敢相信般轉過頭,抖著嗓子指自己的尾巴。
“這…這是怎麽回事。”
陸爻揉了下他的小臉蛋,伸手揪住那撮棕毛:“啥?你現在才發現嗎?這是師尊給你編的小辮子。”
“怎麽樣,好看不。”
鬱飲:“……”
他手中牢牢握著陸爻剛做好的劍,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好、看。”
陸爻歡喜的拍拍手:“我也這麽覺得,你喜歡就好!以後師尊再給你做藍色、紅色的蝴蝶結好不好。”
他越說越靠近,鬱飲身子微微往後仰,陸爻呼吸撲在臉上,他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覺得陸爻挨得太近了,隻想讓他拉開些距離,就胡亂的點頭:“好、行。”
陸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的,鬱飲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用手背來冰了冰臉頰。
可低頭看著手裡的劍,又忍不住微微彎起了嘴角。
尾巴上的蝴蝶結十分刺眼,他用指尖碰了一下,還是沒有解下來。
陸爻對自己好。
真的在對自己好。
收拾妥當後,他再次信心滿滿的出發了。
陸爻不太放心,偷偷跟著小徒弟走到學堂門口,在外面站了小半個時辰,確認沒有什麽事之後,就先回去了。
他的小背包還沒有做好呢。
一天的練習結束,秦霜和鬱飲坐在石階上面喝果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鬱飲從懷裡掏出陸爻準備的小手帕,上面還有他身上一貫的香味,慢慢的擦著臉。
秦霜揪起自己的衣擺,就要低頭擦汗,看見鬱飲這麽講究,他實在羨慕了。
“阿飲,我也想要師叔給的手帕!”
鬱飲手一頓,接著把額頭擦完,把小帕子折好,才慢慢開口。
“你可以問師伯要。”
秦霜癟嘴,師尊是掌門,每天都忙死了,很多時候都很難顧到他。
從前他以為自己很幸福了,現在看見鬱飲,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幸福。
他厚著臉皮湊過來,對著鬱飲的手就撞上去:“給我也擦擦,阿飲!”
鬱飲身子一側開,秦霜就撲在了石階上。
他委委屈屈:“你不疼我了。”
“……”
救命啊,怎麽秦霜現在,和陸爻給他的感覺好像。都愛衝自己耍賴,就看自己拿他們沒辦法,吃定了是吧。
他開口:“我擦過,已經髒了。”
秦霜歪頭:“我又不嫌棄你。”
鬱飲裝沒聽到,把帕子收好,才捉著袖口給他擦汗。
秦霜感動得不行:“阿飲,你真好。”
秦霜年紀小,從小就跟鬱飲一起玩,兩個人形影不離,現在還一起被欺負,革命友誼更加牢固。
只是鬱飲每天都很拚,畢竟是個重來的,知道該怎麽走捷徑,他想要努力的跟上就有些吃力了。
雖然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想落在鬱飲後面。
現在享受著好朋友的服務,秦霜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被消除了。
“感情不錯嘛。”
一道不善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和諧的氣氛。
秦霜臉氣鼓鼓的,一下站起來:“你們又要幹什麽!”
鬱飲拉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讓他別衝動,
七八個人圍過來,為首的男孩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
大家本來就是在休息,只剩下一群孩子在沒有老師,和鬱飲他們一起來的,全是五六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