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飲趁他不注意,也把手伸過來,輕輕捏了捏小雪狐的後頸子,把小東西嚇得毛都炸開了,全部豎起來。
陸爻連忙用胳膊肘把他給抵開:“做什麽,欺負它幹嘛。”
鬱飲無辜的抬起頭:“我哪有啊,只是親切的交流交流,摸下脖子怎麽了?”
他話音一落,小雪狐就從陸爻懷裡面跑了出來,跳到左丘雙腿上去,對著鬱飲奶凶奶凶的呲牙。
陸爻:“……”
“飲崽,你看你多凶啊。”
鬱飲天真的歪腦袋,在他肩上蹭了幾秒:“徒兒哪有。”
“……”就離譜。
他能感受到小雪狐對陸爻的喜歡和親近,獸類十分容易對自己好的人出現好感。
就比如他。
小的時候,師尊這麽照顧自己,他還不是淪陷了,陷得徹徹底底的。
感受到小徒弟的低落,陸爻捏著他的耳垂輕撚著:“乖,師尊最最愛的就是你了。”
左丘雙:“……”
“我還是坐遠一些,給你們留空間吧。”
說著挪著椅子退後,然後稍稍靠在微則明的肩上,幅度並不大,外人不怎麽看得出來,只有他們相貼的雙臂感知著彼此的溫度。
裴一鳴余光掃過,表情有一些複雜難懂。
昆侖這風水是不是有點歪了。
他和小霜在一起了,小八去追連桉、小七和鬱飲,師徒全攪在一起了。
這麽想著,裴一鳴又找到了秦霜,小徒弟小小的、軟軟的,腦袋微微低垂著,好像有些緊張。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那粉紅的耳朵,和白皙的脖子,渾身都粉粉的。
裴一鳴手指微動,那肌膚滑嫩的觸感,仿佛還在指尖殘留,讓他回味無窮。
秦霜一直不敢抬頭,剛開始是認真的在腦海裡演練了一遍劍法,還有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
可是,想著想著,他忽然就跑偏了。
只因為裴一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怎麽也忽視不了,兩人本就還在感情初期,他羞澀不已,隻好一直埋著頭。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臉色越來越紅。
秦霜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抬頭,就和自家師尊的目光陡然對上,他咬著下唇羞憤的瞪了一眼。
這眼神害羞帶怯,又含著幾分嬌嗔,看得裴一鳴血液沸騰。
他心臟咚的跳了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暖流淌過他的四肢百骸,他呆呆的抬起右手覆在心口。
試圖讓它的跳動慢下來,別再不聽話的亂蹦了。
秦霜見他還不收斂,隻好轉開了視線,只是臉更加紅了,他偷偷的深呼吸幾口氣。
師尊真是壞,明明知道自己還有毒素殘留在身體內,還這樣看著人家,差點欲望就被引起了。
鎮定,鎮定。
秦霜抬起手當成扇子,在臉頰邊扇了扇,熱度才緩解一些。
本來只是幾息的互動,卻偏偏旁邊一個黑衣少年看見了,他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簽,一面是十九,背面是四十二。
剛好,和秦霜的一樣。
他眼中的嫉妒就快要溢出來,卻又很好的掩蓋住。
秦霜他憑什麽?
不僅能入昆侖拜師,還拜了掌門,這種什麽都做不好的人,怎麽會被選上。
他嗤之以鼻,今日才發現,原來是出賣肉體。
這人是小時候,和秦霜一個修行班的孩子,叫做林勤。
大家都在刻苦的修煉,可那時候,卻只有秦霜和鬱飲率先被選中,直接就跳過了篩選,拜入殿主門下。
鬱飲的話,大家沒什麽羨慕的,那時候陸爻名聲太爛了,連帶著大家都不喜歡他,可秦霜不同啊。
他身份更高,加上裴一鳴這人也溫柔。
所以,秦霜才是大家羨慕的對象,那時候沒覺得有什麽,等長大些懂事後,才發現昆侖的條件有多苛刻,他們掙扎在底層。
經過無數次的考核和比試,日日夜夜的練習,最終還是隻拜在長老們和其他仙君門下。
沒有一人能入五位殿主的眼。
明明大家努力的汗水都不少。
憑什麽付出這麽多,卻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林勤勾起唇,今天,就讓眾人看看,這掌門首徒,到底有什麽本事吧。
可別到時候,被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像條喪家犬似的趴在地上,只會嗚咽求饒。
瞧他那副懦弱的模樣,哪裡有點男兒該有的氣概。
秦霜忽然感覺背脊一涼,四處看了看,卻沒找到什麽可疑的對象,剛剛那股殺意,在這充滿緊張的氣氛之中,顯得無比突兀。
他面色嚴肅起來,看來自己得好好防范一下了。
剩下的人並不多,兩兩對決,用兩天的時間,就可以分出前幾名。
昆侖準備了三個擂台,可以六個人同時比賽,他在這裡休息的時候,已經進行了七八組。
忽然,中間的擂台亮起兩個數字,正是十九和四十二。
秦霜和林勤同時從兩邊上台,兩人相對站立著。
耳邊忽然傳來小小的呼聲,秦霜朝主位那邊看過去,就看見陸爻還有幾位師叔在給自己加油,他微微一笑,充滿自信的點頭。
隨後目光略過裴一鳴,師尊眼中帶著鼓勵,他欣慰一笑,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林勤卻忽然發難:“都開始比試了,再這麽分心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