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段時間,大概都是他自作多情。
可他想不通,謝崇硯究竟是怎麽想的,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拿著剪刀,將情書剪開。
夾層中,名字的落款終於顯露。
“我在無人知曉的時間悄悄送給你,希望你看到它,能想起我。”
“落款——陳沐星。”
一滴眼淚落在信紙上…
緊接著兩滴、三滴…
信紙逐漸濕透。
原來,這是白月光送給謝崇硯的情書。
那麽自己這些天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
程梵使勁抹著眼淚,告訴自己不難過,不傷心。
反正,他又不喜歡謝崇硯。
反正,他一直是一個人。
但這份忍耐在重新看見陳沐星名字時,瞬間決堤。
臉伏在寫字台上,眼淚不斷下落。
程梵坐起身,拉出行李箱,簡單收拾幾件衣服,最後把那份協議簽署上名字,放在床中央。
或許,謝崇硯從頭到尾都沒做錯什麽。
唯一做錯的,可能就是昨夜如果是清醒的,不應該抱著他那麽久。
程梵承認,在真相攤開後,他自卑了。
墨墨看著他,似乎不解。
程梵眼睛很紅,問它:“你願意,跟我走嗎?如果不願意,你就在這裡吧。”
墨墨邁著小腿,朝他跑來。
程梵蹲下抱著它,緩緩哽咽:“走吧,這裡不是我們的家。”
無人的黑夜,程梵拖著行李箱,帶著一隻貓,離開謝家。
第21章 戀愛線ing
春末的街道, 殘著幾分寒冷。濱潭市冬夏氣溫轉換大,今日下著小雨,夜間氣溫僅三度。
行李箱緩慢拖著, 墨墨趴在程梵肩膀, 胖乎乎的小臉似乎很奇怪自己要去哪裡。
程梵輕輕咳嗽兩聲, 這時才想起忘記帶醫生給他開的特效藥了。
謝家位置位於市郊的麗水河汀, 這個時間周圍車很少。
行李箱的軲轆摩擦著地面,緩緩停下,程梵抱著墨墨坐在上面, 清點皮夾裡的現金。
謝崇硯的黑卡,他連同離婚協議一並放在床上,並沒有拿走。
皮夾裡目前有一百元現金, 打車還是夠的。
一陣冷風刮過, 墨墨縮著腦袋拱了拱程梵,發出嗚嗚的聲音。程梵裹著風衣,抬頭望著路燈,把它摟在懷裡:“餓了?”
從行李箱中拿出一盒罐頭, 程梵打開喂給墨墨:“我偷偷給你拿了兩盒罐頭,明天有錢了就給你去新的。”
程梵手裡有一張程母給的支票, 準確來說是嫁妝。明天銀行營業廳開門, 他便可以預約兌換。
路燈的余暉下飄起零星小雨,氣溫又驟然下降幾度。
程梵的眼睛帶著不同尋常的紅, 手腳冰涼。
這時, 不遠處的一家三口正在手牽手一起回家。中間的小姑娘邁著輕快的步伐, 搖搖晃晃。她似乎注意到對面馬路邊的一人一貓, 好奇地看他一眼。
程梵也注意到她。
望著她洋溢著幸福的杏眸,他收回視線, 摸著墨墨的頭道:“快點吃,我們得找地方住。”
墨墨好像聽懂了,吃得更賣力一些。
打車軟件始終開著,無人接單。
程梵猜測這裡太偏,決定帶著墨墨走到附近最大的商場再叫車。
墨墨現在有六七斤重,程梵拖著行李箱,抱著它,有些吃力。
咳嗽聲越來越重,程梵打算抽時間去趟醫院檢查身體,看看體內的毒素還有沒有。
空曠的馬路上,白色瑪莎飛馳。
程安端著咖啡,神色懶散。
經紀人劉畚在旁邊好聲好氣:“少爺,你學業繁忙,我怕接洽太多通告讓你勞累,所以這學期隻給你安排一個精品真人秀。”
程安望著窗外:“嗯。”
劉畚接著道:“你才大學,不著急拍戲,以校草的名義參加一些真人秀就可以了,畢竟家族的實力在那,跟那些沒有出路的窮學生不一樣。”
程安一笑:“我去娛樂圈,就是玩兒,對那些虛榮的東西不太看重。”
劉畚賠笑:“是,是。”
到達劉畚的家,程安換到駕駛位,準備駕著車離開。本來劉畚說送程安回家,但程安有局,便順路放劉畚下車。
“謝謝少爺,注意安全!”目送飛馳的瑪莎離開,劉畚嘴角勾起嘲諷:“進娛樂圈不就為了洗錢麽,說得那麽高尚。”
車開了一段時間,程安百無聊賴,恍惚間注意到路邊有個拉著行李箱的人,看身形和程梵很像,那隻貓也格外熟悉。
於是,他緩緩靠近,確認了猜測。
程梵這麽冷的天,怎麽拉著行李箱?
還有兩公裡就走到商場,程梵忽聽到身後響起汽車持續的鳴笛聲,停下腳步回頭,發現熟悉的瑪莎停在路邊,程安笑著下來。
“呦,這不是謝總的小心肝麽?這麽晚了,怎麽拖著行李箱像隻被趕出來的狗?”
程梵冷冷瞥他一眼:“和你沒關系。”
程安砰地撞上車門,朝他走來:“好歹我也是你哥哥,關心一下弟弟有問題?”眼神若有若無打量著行李箱,他幸災樂禍道:“你不會是被謝崇硯趕出來了吧。”
程梵不想和他周旋,抱著墨墨準備拉行李箱離開,但程安偏偏堵著他的路,語氣囂張:“這是被人玩爛後,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