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川揉揉他的頭:“好。”
見到這一幕,謝崇硯擰了擰眉,手插在口袋裡:“我去給程梵收拾東西,你們先去你那裡吧。”
程梵意外看著謝崇硯,沒想到謝崇硯會如此配合。
陳奕川笑著:“你方便嗎?如果不方便,我陪小梵回去拿一趟也可以。”
謝崇硯沉聲道:“不麻煩。”
三人分頭離開,上車前,謝崇硯站在車門前,望著程梵。程梵好像有預感,也回頭瞧了一眼謝崇硯。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鑽進副駕駛:“哥,開車。”
謝崇硯沉吟:“小沒良心的。”
庭院內,只剩下陳沐星一人。
他攥著從草坪中,撿起一張被他們遺落的親子鑒定文件,狠狠撕碎。
他必須要加快動作除掉程梵?
不然以程梵的脾氣,他無法在陳家立足,甚至會被趕出陳家。
離開陳家,他將徹底失去倚靠,從天堂墜落地獄,什麽都不是了。
陳奕川寵著程梵的架勢便決定他不能從陳奕川下手。
眼下,只有在陳錦懿那裡動動腦筋。
但怎麽勸說陳錦懿,多給自己爭取一些利益,目前真的不好說。
陳沐星目光陰鬱,靜靜地笑了。
—
陳奕川在濱潭有兩處宅子。
一處是麗水汀畔,與謝崇硯的家在一個小區。另一處,在CC集團濱潭分公司旁邊,隱秘性很高的躍式公寓。
但兩處離得不遠,步行20分鍾。
300㎡的大平層,只有一間臥室,其余酒吧、影院、衣帽間、健身間應有盡有。
謝崇硯環顧陳奕川家裡的環境,坐在沙發上將程梵的東西交給他:“這是兩天的藥,和你的睡衣內衣。我幫你把冬瓜抱枕也拿來了,晚上害怕了抱著抱枕睡。”
陳奕川拿起藥盒:“這是什麽藥?小梵你生病了?”
程梵坐在他身邊:“說來話長,晚上我跟你細說。”
陳奕川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想吃什麽飯?哥晚上親自下廚。”
程梵沉吟:“什麽都行。”
陳奕川怎麽看程梵,怎麽喜歡。伸開手臂摟著程梵,他若有所思:“你怎麽這麽瘦?是吃飯吃得少嗎?以後我專門給你派幾個廚子做你喜歡吃的,錄製那個跳舞綜藝很耗費體力吧?”
一連串的問題,程梵應接不暇。
這時,被當成空氣的謝崇硯語氣不善:“陳總的意思是,我把梵梵餓瘦了?”
陳奕川解釋:“崇硯,你誤會了。”
程梵察覺,自從認了哥哥,陳奕川對謝崇硯的稱呼就變了,覺得有趣,興致勃勃翹著腿看謝崇硯。
謝崇硯:“我們家有專門照顧他的叔叔,做得菜健康營養,梵梵自從和我結婚,是胖了的。”
陳奕川順著他道:“是,小梵被你照顧,我也放心。”
快到飯點,陳奕川從公寓管家那裡訂購一些新鮮食材,拿到廚房準備為程梵做飯。
程梵原本想陪陳奕川一起,給他打下手,但陳奕川不舍得,非讓程梵坐在客廳休息。
謝崇硯見兩人你來我往,獨自在客廳漫步,神色越來越冷。
陳奕川家裡,應該只有一間臥室。
他腦袋疼得厲害。
他不太理解,為什麽陳奕川寧可買這麽大的平層,都不願多裝修一間臥室。
吃飯時,陳奕川就像是慣著孫兒的爺爺,魚刺剃了還不夠,恨不得喂到程梵嘴裡,謝崇硯偏頭疼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梵梵嘴挑,喜歡吃我們家裡做的長江刀魚,你不要一直夾給他了。”謝崇硯直言不諱道。
陳奕川愣了愣:“沒關系,明天我讓助理去買。”
程梵今天胃口非常好,小碗被堆成山,低聲道:“哥做的魚我也喜歡吃。”
陳奕川一聽,笑意漸深:“那多吃點。”
謝崇硯神色鐵青,撂下筷子:“我回家了,你們吃吧。”
陳奕川喚他:“你才吃了一點,不再吃一些嗎?”
謝崇硯:“不用,不太餓。”
謝崇硯離開之前,程梵瞄著他不悅的神色,拿著筷子心裡打鼓。
吃完晚飯,陳奕川摟著程梵,坐在落地窗前,觀賞夜景。
程梵向他訴說程家的那些事,陳奕川越聽神色越沉,恨不得當場撕碎程家父母。
他怒不可遏:“他們連畜牲都不如,讓他們坐牢太便宜他們,這件事我會跟進處理,讓他們也嘗嘗失去親人,被人虐待的痛苦。”
程梵安撫著他:“幸虧,有謝崇硯。不然,我就會被他們關在閣樓,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陳奕川神色軟了些:“嗯,所以你有他護著,我也放心。”
程梵問起白天想問的問題:“哥,媽媽的精神…怎麽了?”
陳奕川猶豫片刻:“自從你在媽媽面前被拐走,她情緒徹底崩潰。我們有一個妹妹,在你被拐走前,因為生病去世了。雙重打擊之下,媽媽一病不起,患上嚴重的精神障礙,聽到你的名字便會精神失常,想起那段回憶,甚至有不好的傾向。”
見程梵眼神透著悲傷,他歎息一聲:“醫生說,媽媽患上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要盡量幫他遺忘那段不好的回憶。”
程梵喃喃問:“媽媽,現在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