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誠心說道:“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陳奕川低笑,看向遠處的月色:“謝謝你,晚上愉快。”
秦秘書朝他鞠躬,折返回病房,派人準備一些洗漱用品後,去醫生值班室等待謝崇硯的檢查結果。
病房中,程梵不自在地給花澆水,偷偷打量著謝崇硯。
謝崇硯靠在沙發前,黑色風衣挺括合身,裡襯的白襯衫相搭,清冷俊朗的外表下,增添幾分溫和。
程梵呼吸不自覺加粗,垂著頭靠在陽台窗前,離謝崇硯很遠很遠。
謝崇硯問:“忙完了嗎?”
程梵輕輕點頭:“嗯。”
謝崇硯抬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程梵斂著眼簾,故意問:“幹什麽。”
謝崇硯低笑:“說說,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
程梵一瞬臉紅:“那是權宜之策,我不這樣說,我哥哥能同意我來看你嗎?如果你爭氣一些,早點把我領回家,我還用這種方法騙我哥?”
謝崇硯挑眉:“哦?這麽說,還怪我?”
程梵理直氣壯:“當然。”
謝崇硯起身,風衣下擺隨著他的步伐浮動,走到程梵面前,他伸臂將程梵傭進懷裡,隨後雙臂緊錮,下巴埋在他的頸前:“梵梵,我好想你。”
程梵輕輕應了一句:“有多想。”
謝崇硯:“特別想。”
夏末的風從窗戶溜進來,程梵不自覺縮著頭,依偎在謝崇硯身邊:“我困了。”
謝崇硯:“走,我們去睡覺。”
謝崇硯的結果不久後出來,頭部CT正常,沒有腦震蕩的症狀。
秦秘書沒進去打擾兩人,將文件結果傳給謝崇硯後,獨自離開。
深夜陳錦懿的房間內,她從夢中驚醒,喘著粗重的呼吸,輕輕捂著胸口。
身上盡是冷汗,剛才的夢境令她惶惶不安。她夢見了陳沐星,同時也夢見自己掉落山坡下滿目狼藉。
陳奕川剛到家,正巧聽見陳錦懿的夢話,輕輕推門進來:“媽。”
陳錦懿臉上蒼白無力,笑了笑:“哎。”
陳奕川為她倒了一杯溫水:“做噩夢了?”
陳錦懿搖頭:“沒。”
陳奕川知道她怕自己擔心,輕聲問:“夢見以前的事情了嗎?”
“嗯,夢見沐星剛來時的樣子。”陳錦懿眼眶變得溫熱,輕聲問:“阿川,沐星,被判了多少年。”
陳奕川:“一審是20年。”
陳錦懿勉強地笑了:“希望他能在獄中好好表現,爭取減刑吧。”
陳奕川扶她躺下:“媽,他的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陳錦懿悵然一笑:“沐星小時候來我們家時,又瘦又小,我就想他在孤兒院過得肯定不好。當時的小男孩那麽可愛,如今怎麽變成這樣了。”
陳奕川:“性格導致,怨不得別人。”
陳錦懿點點頭,將眼淚擦乾淨,笑了笑:“吩咐廚房做點祛腫的粥,我明天中午準備給阿嶼做飯,怕他看到我哭過瞎想。畢竟…沐星傷害最深的是他。”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哽咽起來:“阿川,我最近表現得好不好?我覺得阿嶼對我沒有那麽抵觸了。”
陳奕川輕輕拍著她的棉被:“我能看出您在極力當好一個母親,阿嶼肯定也能感受到。”
陳錦懿點點頭,閉上眼睛。
—
回到謝家第一天,程梵開始忙碌,準備《最強舞者》的比賽。因為陳沐星的退出,節目組從國外請來新的導師臨時補位。
新導師名叫羽旗,母親是國人,父親是M國人,長著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
程梵聽說過他,因為他是上一屆SERIY大賽的成年組冠軍,今年21歲。
羽旗與大家的溝通沒有障礙,身高179cm,優越立體的五官與白皙的皮膚傳承了M國人的種族特征。
盛開悄悄對程梵說:“聽說你今年報名了SERIY比賽?”
程梵:“是的。”
盛開道:“他也報名了,你可以探探他的實力。”
程梵看著羽旗,在瀏覽器搜索他的名字。羽旗很有名氣,擅長的舞種很多,幾乎沒有短板,非常全能。
面對這樣的對手,程梵壓力不小,但同時深感欣慰。
他知道強勁的對手,是進步的動力。
上午,每組選好舞曲,休息準備吃飯。陳錦懿給程梵打來電話,得知他在錄製綜藝後,將飯菜打包,準備給他送來。
程梵拒絕了節目組的配餐,理由是媽媽會給他送飯。
對於前不久鬧得轟轟烈烈的陳家真假少爺事件,大家幾乎全都知道。感歎陳沐星虛偽面具的背後,對程梵十分羨慕。
陳錦懿來到節目組後,與程梵坐在簡易餐桌前一起用餐。
“這是媽媽做的醪糟丸子,聽你哥說,你喜歡吃甜品。”
“熏乾芹菜,這道菜清淡一些。”
陳錦懿跟他說話時,每一句都極盡溫柔笑容得體。
程梵垂著眼睛,沉默吃著飯。他能感受到,陳錦懿在竭盡全力扮演一位好媽媽,但是陳錦懿的眼神中少了點東西,看陳奕川時與看程梵時,眼神不太一樣。
兩人之間的距離感,跟缺失的部分記憶有極大關系。
但程梵還是吃光了,陳錦懿很開心。
這時,羽旗走到陳錦懿身邊:“陳老師,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