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硯替程梵戴上戒指後,程梵牽著他起身:“你的戒指呢。”
謝崇硯把自己的那枚戒指給他,順便揉了揉程梵的頭:“幫我戴吧。”
程梵並沒有聽他的,反而把戒指握在手心,放進口袋裡。謝崇硯以為他會錯意:“寶寶,我們婚禮當天的戒指,不是這一對。”
程梵依然搖頭,胳膊從寬松的袖口伸出來,纏住謝崇硯的脖子扣牢:“先不給你。”
謝崇硯縱容笑著:“行。”
程梵勾起眼尾,手中的戒指在日光下映射著微光:“我要告訴我哥他們,你跟我求婚這件事。”
“不用,我們知道了。”這時,露台門口出現熟悉的聲音,程梵聞聲望去,眸子霎那間頓住:“哥?你們怎麽來了?”
陳奕川攙著陳錦懿朝他們走來,“我在網絡上看到你比賽的事情,本想過來看看你,誰知崇硯也正在準備飛過來,我們便一起來了。”
程梵松開謝崇硯,小跑著到他們身邊,眼神怯怯看陳錦懿一眼:“您身體不好,舟車勞頓,會不會吃不消。”
陳錦懿牽起程梵的手微笑:“不會,我們坐私人飛機來的,裡面很舒服,和在家裡沒什麽區別。”
許多天沒睡好導致程梵眼睛微腫,陳錦懿心疼地看著他:“有我們陪你,你壓力沒那麽大,心情會好些。”
程梵很不好意思:“我都二十五了,比賽輸了還讓你們大老遠跑過來…”
陳奕川牽起他另一隻手:“還說我們沒必要來?是不是糊塗了,你哪裡二十五歲?不過就算你到二十五歲,也有哥在前面為你擔著。”說著說著,他突然板起臉:“還有,你受傷這麽嚴重,居然不跟我們說。如果不是看了網上的視頻,我們都以為你受的是小傷。”
“我怕你擔心。”程梵原本平複下的酸澀再度湧上,小聲咕噥:“謝謝你們。”
四人一起回到程梵臨時居住的公寓,秦秘書辦事非常利索,很快在同一棟樓租下另一間300㎡躍式平層供四人居住,並把程梵的行李收納整齊送去新家。
陳奕川在本市區有房子,但離這裡大概有一小時車程,怕陳錦懿身體太乏,乾脆暫住在這邊。
晚上,一家人圍著餐廳架起火鍋,程梵坐在中央,溫馨滿足感撲面而來,完全沒有了身處異國他鄉的壓抑與孤單,心境與昨晚大相徑庭。
“冰箱裡好像有墨魚丸,我去拿。”程梵剛要起身,謝崇硯先他一步:“我去拿,你接著吃。”
程梵斂著淺笑,視線不自覺落在那枚訂婚戒指上。
陳奕川酸不溜丟地說:“別看了,再看都快看穿了。”
程梵回懟:“你就是羨慕我,你快點找到對象,也能有戒指。”
陳奕川笑笑:“就會拿這說事。”
程梵喜歡吃青筍,謝崇硯準備再切一盤。程梵從餐廳望去,發現謝崇硯在洗菜,於是走過去找他。
正在洗菜的謝崇硯發現身後多出一雙胳膊摟著自己,溫聲道:“青筍馬上好。”
程梵臉頰輕輕蹭他:“謝崇硯,你怎麽知道那封我給你寫的情書?”
謝崇硯不緊不慢切著青筍:“那天看了你的直播。”
程梵歪頭:“給我打賞的人,不會是你吧?”
謝崇硯承認:“嗯。”
程梵眉心擰緊:“你給我打賞好幾百萬,有一半都被平台抽成,還不如把這些錢捐給愛貓協會。”
謝崇硯想了想:“也是。但,那天我主要想知道,你給我的那封信裡寫了什麽。如果你沒公布,大概我成了老男人,才知道我的貓貓特別特別想跟我好一輩子。”
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程梵道:“誰想跟你好一輩子,得看你表現。”
謝崇硯把青筍裝盤,遞給他:“你愛吃的,我們去涮吧。”
程梵端起,小跑著進客廳。
程梵喜歡吃澳洲龍蝦,餐桌上的另外三人幾乎每人都在為他剝,漸漸的,他的碗碟堆成小山。
他自己開玩笑:“我再吃,下場比賽該跳不起來了。”
陳奕川:“胡說,你都瘦成什麽樣了,依我看再胖二十斤才合適。”
陳錦懿點頭附和:“對,舞者雖然要求身材勻稱纖細,但梵梵確實太瘦了。”
程梵:“我肌肉多,看著瘦而已。”
陳錦懿寵溺地笑了笑,抬眼看向謝崇硯:“謝老身體怎麽樣了?”
謝崇硯:“最近恢復期醫生說情況很好,通過鍛煉複健,未來可以說話。”
陳錦懿歎息:“老年人,身體這樣那樣的病確實很多。”
吃完飯,陳奕川提議一起看電影。幾人都是好不容易有空閑時間,難得放松,欣然答應。
這是一部爆米花題材的家庭喜劇,陳奕川負責準備零食和堅果,四人坐在沙發上邊聊天邊看電影,時而捧腹大笑。
程梵望著三人,拖鞋腦袋枕在謝崇硯腿上,眯起眼睛享受著一切。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非常幸福。
入夜,程梵昏昏欲睡,能感覺到謝崇硯抱著自己。他蹭了蹭頭,尋著溫熱的暖源,埋在舒適的地方,閉上眼睛入睡。
第二天,他是被廚房裡的早餐勾醒的。
陳錦懿和陳奕川烹製幾種精致的早餐,是正宗的英式早餐。
謝崇硯想幫兩人打下手,但陳錦懿昨晚發現謝崇硯一人在書房熬夜,心疼他,讓他跟程梵一起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