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的位置,自己從未看過很正常。他不打算放棄,拿起手機頓了頓,撥通特助的電話:“幫我去查程梵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信息,包括在哪家醫院出生,嬰兒檔案中的記錄信息。還有,程家也一定要查。”
特助回復:“收到,陳總。”
陳奕川抿著薄唇,仰頭靠在座椅上。
今天陳錦懿突然去救程梵,著實嚇他一跳。陳錦懿好不容易從重度精神疾病中走出來,他不希望陳錦懿再受到任何傷害。
陳錦懿在20歲那年生下他,後來又在30歲那年懷了一對兒龍鳳胎。
全家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開心,尤其是他的父親。
龍鳳胎的哥哥是阿嶼,妹妹叫阿雯。
在妹妹四歲那年,因為高熱驚厥,沒救過來。從那一刻開始,陳錦懿每天以淚洗面。
那時,父親的生意出現問題,家裡一貧如洗。陳錦懿縱使患上抑鬱症,依然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想讓這個家變得好起來。
阿嶼五歲那年,陳錦懿回家過年,大年初五帶著阿嶼出去買冰糖糖葫蘆逗他開心。
陳錦懿掏錢買糖葫蘆的功夫,阿嶼被一輛黑車拉走,陳錦懿發現時,車已經走遠了。
那天,陳錦懿因為追車掉下山溝,頭部受傷嚴重,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以及嚴重的心理疾病。
每每聽到阿嶼的名字,陳錦懿都會精神崩潰,在自責中試圖死去。
阿嶼就像陳錦懿一輩子解不開的結,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在尋找阿嶼的第三年,陳錦懿病重,一家人不得不轉移注意力,替陳錦懿治病。
這時,親戚原本想領養福利院的一個孩子,但因為臨時決定出國,詢問他們是否願意領養。
那個孩子就是陳沐星,同阿嶼一樣大。
心理醫生很早之前便建議過,他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幫助陳錦懿治病。
權衡之下,他們答應收養。
大概又過了七年左右,陳錦懿病愈。這七年間,陳奕川擔心陳錦懿聽到阿嶼的名字病情反覆,所以一直背著她偷偷尋找。
如今,又過了五年,他好像有些眉目,又好像依舊大海撈針。
陳奕川長歎一聲,希望程梵就是阿嶼。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願意把全世界都送給程梵,將這十五年的虧欠通通補回來。
—
第二天,程梵的腳果然痊愈,走路時不再疼痛。吃早飯時,謝崇硯已經上班。安晴提前過來接他,準備排練。
這次排練期為三天,第四天直播錄製,所以程梵收拾了許多換洗衣物。
轎車路過一處老破小居民樓時,程梵瞥見熟悉的身影。陽光刺眼,他打開車窗,眯著眼睛打量著那人。
程淑惠穿著樸素,頭髮凌亂,正拉著小推車準備去菜市場。她也注意到程梵,瘋了似地追逐豪車,令安晴不得不停下。
程淑惠原本精致的指甲裡,滿是汙泥。她扒著窗戶,苦苦哀求:“小梵,我求求你救救咱們家吧。追債的每天都來嚇唬我們,媽媽的首飾和衣服都被他們強迫賣掉。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程梵冷言:“你如果真的把我當自家人,便不會跟媒體爆料我和謝崇硯形婚。既然你不把我當家人,為什麽還要求我救你?”
程淑惠嘴唇乾裂:“小梵,那件事全是程安不懂事私自亂來,我和你爸爸毫不知情。”
程梵:“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建議你回去重編。”說完,他按下按鈕,車窗自動關閉,把程淑惠哀求的聲音擋在外面。
轎車離開,程淑惠嗔怒握著拳頭。
如果程梵沒出現在那天的畫展上,可能現在和謝崇硯結婚的就是程安。
遇到今天這件事,程安一句話便可帶他們度過難關,哪裡用看程梵臉色過日子?
程淑惠狠程梵狠得牙癢癢:“既然你這麽無情,那麽誰都別想好過!”
在網頁搜索陳奕川和陳沐星相關資料,她陰冷地笑了笑。
來到排練室,程梵簡單收拾,和C組舞者一起排練。他們有專門的舞蹈老師,可以幫助程梵一起指導舞者們。
選擇程梵的舞者,基本上都看過他跳舞,且喜歡古風舞蹈,願意傳承。
縱使程梵不善溝通,但簡單的動作示范,便可幫助學員們細化動作的流暢性。
程梵的計劃是在練習室排練3小時,實際場地排練一小時。
雖是如此,實景場地排練時,有兩名舞者面色不耐,動作幅度明顯不達標,懶洋洋在後面糊弄。
程梵發現兩人的劃水,喊了一聲停。
走到兩人身邊,他問:“你們是不舒服嗎?”
兩名舞者道:“太硌腳了,不習慣在上面跳。”
程梵:“我們已經在壓縮實景場地訓練時間,一小時很短了。”
這兩人一人叫李海深,一人叫楊波。
楊波抱怨:“就算一小時腳也疼啊?我昨天回家腳都廢了。”
李海深附和:“對啊,腳爛了還怎麽跳舞?”
程梵沉著眸:“你們如果不願意,可以不練習,做你們自認為對的事情就好。”
兩人黑著臉:“我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不能將舞蹈全部學完最後再在實景跳呢?”
程梵:“這支舞對走位要求很嚴格,整整四分鍾的舞蹈可能需要在台上行走200米。正常的練習室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