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清抬頭,將手中的鋼筆套上筆蓋,站了起來。
他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站在顧苧面前,壓迫感十足。
男人很高,長時間在戰場上又將他的體制磨練的極好,從後背看,男人將身形纖瘦的青年徹底籠罩在身前的影子裡 不露分毫。
傅自清一向覺得自己是很有耐心的人,但他卻在青年這裡馬失前蹄了。
他眯著眼,盯著臉色通紅的青年,慢慢俯下身子。
兩人湊的極近,呼吸交纏間,青年不適應的略微後退了一步,但沒想到的是,他退一步,跟前的男人就逼近一步,直將人逼到無路可退。
單薄的脊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夜色漸深,只有書桌上的台燈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余光發散,顧苧能看到男人那如夜色般濃重的眼,他們的姿勢有些曖昧,這很不正常,但顧苧並不想出聲提醒。
男人的大長腿強勢的插在他的雙腿間禁錮著他的行動,左手氣勢迫人的按著他的肩膀,力氣很大,顧苧有些吃痛的悶哼一聲,他的肩膀該要紅了。
男人湊的越發的近了,他的唇色淡而薄,只在離他鼻尖不到三厘米處停下。
“你在想什麽?”
低啞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顧苧眼珠滴溜溜的轉到男人的眼睛上,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啊”。
他顯然是懵了,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曖昧的拿捏過,純白如紙的青年此刻像是待宰的羔羊般伸長了脖子仰頭看他。
精致小巧的喉結突出,在青年不自覺的吞咽下上下滑動。
男人的質問讓青年不自在極了,他偏過了腦袋,睫毛劇烈抖動著,就連胸脯起伏都變得快了不少。
他在緊張…
或者說…有一絲期待…
他在期待著什麽?
男人低低笑著,有力的手從青年肩頭遊移,利落的抬起了他小巧的下巴。
兩人的距離又近了,顧苧有些失神的想,男人吐息間呼出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就連那溫熱的體溫都像是要把他燙到一般侵襲而來。
顧苧敏感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他抬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嗓音弱的幾乎聽不見:“太、太近了。”
“傅少帥……”
突然壓下的俊臉讓他徹底失了聲音。
青年茫然是的睜大了眼睛,唇瓣上是男人溫柔的廝磨。
“感覺如何?”
男人只在他唇瓣停了幾秒鍾,然後退開。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眼睛緊緊盯著青年的臉,不放過他的一絲變化。
顧苧貓叫了一下,然後蔥白的指揪住了男人身上的絲綢睡袍。
“傅少帥…”
他看著有些無措和不安,身子微微前傾,像是靠在自己懷裡一樣。
那目光中又忐忑,有遲疑,也有幾不可見的微弱驚喜,唯獨沒有傅自清設想的惡心與厭惡。
這個發現,讓他打心底愉悅起來,甚至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些許改變,至少,沒有那麽咄咄逼人了。
他俯下身,再次叼住青年柔軟的唇瓣。
寬敞的書房裡,燈光照射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交疊著,男人佔有欲十足的將稍矮的青年遮蓋的嚴嚴實實,隻透出些許細小的動靜。
良久…直到管家前來敲門,屋內的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男人舔了舔唇上的水漬,將顧苧身上被揉的凌亂的衣物整理整潔,這才低啞著讓人進來。
老管家端著托盤,一眼就看到了青年那紅潤的臉頰和微腫的唇瓣,他皺了皺眉卻也不說什麽,隻將托盤放在中央的圓桌上就退下了。
那是兩碗陽春面,清澈的湯水中是一把細白的面條,配著幾棵小青菜和一個煎到金黃的荷包蛋。
饑腸轆轆又被按著欺負許久的青年眼睛刷的就亮了,看的傅自清好笑不已。
看著顧苧迫不及待坐到凳子上夾著面往嘴裡送然後被燙的“斯哈斯哈”吐舌頭的樣子,傅自清就覺得好笑。
握過青年腰肢的手微蜷著,男人舔過唇角,似在回味,他坐到顧苧對面,眯著眼唇角含笑:“慢慢吃,不要急。”
顧苧撇嘴,動作過大扯到破損的唇瓣,表情猙獰了一下後怒視著始作俑者:“是哪個把人請回來後連口飯都不給吃的!”
這人把“請”字說的格外重一點,希望從男人臉上看到愧疚的神色,只不過很是可惜,臉皮厚如城牆的男人一點兒也沒學會愧疚兩字怎麽寫,他神情淡然的點起一支煙,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淡淡的煙霧升起,消散在半空。
顧苧咬著嘴巴,拿著筷子戳面,傅自清這個樣子,就很像那什麽事後煙…
明明、明明兩人除了親親什麽都沒乾,可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對方的衣領開的特別大,露出大片麥色肌膚,上面還有著細小的傷疤。
吃完飯,青年懶散的趴在桌子上,撅著嘴打哈欠,他眼睛一閉一閉的顯然是困了,但依舊強撐著精神問:“傅自清,你什麽意思呀?”
傅自清走到他身邊,摸著他松軟的發絲,蹲下身看著他:“什麽什麽意思?”
“就是…”青年的眼眸濕軟,連帶著身體就是軟的,“就是…就是親親啊。”
顧苧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像是不好意思了。
傅自清看的人耳根子都發熱了才挪開眼神,他站的筆直,眼神清明,手卻格外惡劣的揉弄著青年緋紅的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