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猜測,但還是要確定一下才行。
顧苧知道他絕對沒有喝醉,而是被人用藥迷倒的。
顧母回想了一下,一旁的二姨太倒是脫口而出:“哎呀,就是那個什麽少帥嘛,昨天晚上你是被他抱回來的,看你那不省人事的樣子,可嚇到我哩。”
“幸好醫生說是喝多了,少帥人可真好呀。”
顧苧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握緊了,就知道是他!
“是啊是啊,”顧母也應和,“苧苧可要好好謝謝少帥啊,下次去上任把那對青花瓷帶上吧。”
顧母一錘定音,利索的讓人把東西包好,準備讓顧苧帶去。
晚上五點鍾,顧遠回來了,他從顧父口中得知顧苧被新上任的少帥看中並安排了翻譯員這個工作後,並不是那麽高興。
作為秘書長的顧遠能夠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的得到傅自清的消息。
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瘋子。
他看著顧苧精致漂亮的不似真人的臉蛋,心中反倒十分擔憂。
不知道這個少帥打的什麽主意,他弟弟心思單純,別被騙了才是。
顧苧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歡快的夾著菜,嗷嗚嗷嗚吃的特香。
洗完澡,青年披了一件寬松的睡袍,露出瓷白的胸膛,只在腰間虛虛綴了一根帶子。
走動間,纖細修長的腿若隱若現,和肌肉腿不同,青年的小腿肚一絲多余的贅肉都沒有,筆直筆直的,他腳踝精致,一手就能握住。
顧苧擦乾濕噠噠的頭髮,將自己摔到床上,絲綢的睡袍在震動下滑落,露出他圓潤的肩頭,從衣領的縫隙中,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粉。
青年毫無形象的四肢大開,佔領了整張床鋪。
“啊唔…”
顧苧打了個哈欠,他覺得今天格外困頓,在燈光的虛影下,漸漸閉上了眼。
沒有關緊的窗戶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從內往外推出一條供人潛入的縫隙。
足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如矯健的黑豹嗖的一下鑽入,他依舊穿著白日裡的軍服,健壯有力的腿包裹在墨綠色的軍褲下,腳下蹬著一雙皮質軍靴,一步一步朝房間中央的床鋪走去。
男人黑色的發絲在風中微揚,露出漆黑邪肆的眼眸,他薄唇微勾,站在床邊打量著衣衫不整的青年。
然後,俯下身,指腹從青年額角一點點抹過,最後停在他精致的,微微凹陷的鎖骨處。
男人的視線跟著手指移動,在透過空隙看到某處粉嫩時,愣了一下。
他輕哼一聲,評價道:“還挺粉的。”
青年閉著眼,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細密的陰影,他似是感覺到了什麽,不舒服的“嗚咽”一聲。
傅自清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做梁上君子,三更半夜不睡覺的跑去別人閨房偷香竊玉。
他早在生理成熟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因此一點兒也不驚訝會對一個用綾羅綢緞堆出來的小少爺感興趣。
男人輕笑著翻過青年,讓他面朝下躺著,自己則伸手將掉落的睡袍又往下拉了拉,露出青年漂亮的肩胛骨。
在肩胛骨上方,又一枚小小的玫粉色的痕跡,就像雪中落梅,漂亮的不可思議。
只是,這顏色略有些淺了。
男人露出不愉的表情,他俯下身,直到痕跡重新變得豔紅才重新起身站好。
……
鳥雀的叫聲伴隨著淺淡的花香飄入房間,汽車的“嘟嘟”聲驚醒了安睡的青年。
顧苧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咬了咬唇瓣,家中的長工林嫂敲了敲房門,說是老爺請少爺下去。
顧苧回了一聲,也顧不得換衣服,就快速洗漱了就往樓下跑。
“爸!您找我有事兒嗎?”
青年朝氣蓬勃的樣子格外招人,至少在傅自清眼中就特別想欺負他。
顧苧跑下樓梯,一個急刹車驚訝的看著餐桌前衣冠整齊的男人,然後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嗷嗚”的羞惱一聲,又重新跑回了房間換衣服。
顧父笑的皺紋都出來了,他點了點顧苧,道:“讓您見笑了,苧苧在家就是這般沒規矩。”
傅自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搖搖頭:“顧少爺這樣很好。”
在這個紛亂的時代,能有這麽乾淨的眼睛,十分難得了。
只是,更想讓人知道,當這副乾淨的白板被人肆意描繪,填上色彩後,會是怎樣的光景了。
沒有人看到,眼皮半垂的男人眼中的濃濃墨色。
等再次看到青年,對方已經換上了小馬甲和西褲,頭髮也規矩的用發油梳了起來,妥妥一個貴公子的模樣。
許是在米國留過學,身上還帶有一絲精英人士的氣質。
顧苧咬了下唇,拉開男人對面的椅子坐下,有些猶豫的問道:“傅少帥怎麽來了?”
傅自清舀了一杓粥,眼睛直視著青年道:“來接我新上任的翻譯員啊。”
“今天米國的外交官要和我方進行談判,自然需要有翻譯員在場了。”
這話說的毫無漏洞,顧父也明白正事比較重要,就卷吧卷吧把自家兒子丟上了傅少帥的車,林嫂將一個油紙包塞到顧苧手上,說這是點心。
車子發動,一眨眼就開出好幾裡遠。
這時的車子還沒現代的那麽精致,防震功能也沒那麽好,顧苧剛吃完就被塞上車,現在被顛的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