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霍一聽更是難過,抬頭深深看著眼前人,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一想到連續四十幾天見不到昭昭,季連霍心肝肺都揉在一起,眉頭從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
冷家的車已經停在外面等候了許久,就是不見季連霍從別墅裡出來。
“昭謀哥,你還記不記得,高考時候,你借我穿的襯衫?”季連霍站在門口,一手按著門框,眸子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昭謀哥可不可以讓我帶著它?”
看著季連霍眼裡的懇求,王昭謀安靜幾秒,終究是抵不過季連霍的眼神,起身去往二樓,不一會功夫,拿著一件折疊整齊的白色襯衫走了下來。
季連霍放下行李箱,雙手接過襯衫,目光濕潤的看著眼前人,當著王昭謀的面,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襯衫。
誠摯又溫柔。
“沒事的。”王昭謀語氣輕和,“到米國,我們照樣可以發消息,可以打電話。”
季連霍抿著薄唇,眼中是說不出的難過。
王昭謀頓了頓,抬手取下手腕間的手表,戴上季連霍右手。
“它代替我,陪著你。”
季連霍垂眼看著腕間的手表,金屬鏈還帶著王昭謀身上的溫度,有了它,就可以知道昭昭這裡的時間。
季連霍眼尾垂著,硬生生給王昭謀扯出個笑來,王昭謀一看,含笑上前,溫柔親吻眼前人的薄唇。
在冷家派來的司機快要失去耐心時,季連霍才提著行李箱走出別墅大門,一步三回頭的,滿眼都是不舍。
王昭謀站在別墅門口,程嫂也抱著季大寶走過來,看冷家的司機快步下來,將季連霍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恭恭敬敬的給季連霍打開車門,是對待孫少爺的姿態。
季連霍坐上車,還按下車窗,探出頭看向王昭謀,像是要被送走的大狗勾,眼裡帶著幾分水汽。
王昭謀微微一笑,朝季連霍擺了擺手,季連霍努力抿著唇,快速的擺手,回應王昭謀。
車緩緩開走,王昭謀在別墅門前站了片刻,轉身回到客廳。
季連霍一直看著別墅在視線裡消失,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看手腕裡的腕表,心中就多了分安定。
冷家的司機有些好笑的透過後視鏡,看坐在後排的季連霍。
冷家好不容易找來的孫少爺,對一個男人情根深種。之前有人說這件事,自己還不信,今天一看還果真是,冷家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情種!
季連霍看著腕表,隱隱察覺到前面的目光,嘴角下垂,抬眸冷冷看向前排眼神揶揄的司機。
男人的目光又黑又沉,像是極寒之地黑夜裡潛伏的孤狼,仿佛下一刻就會悄無聲息的撲過來,用鋒利的牙齒撕咬你的喉嚨,眼神寒銳的看著鮮血在雪地裡蔓延。
司機下意識一個激靈,連忙收了臉上的表情,直直看著前方車況,再不敢看後排的情況。
汽車開到機場,季連霍看到不少冷家的保鏢守在專機附近,行李箱被工作人員提過,季連霍上了飛機,熱情的空姐一路引領,帶著季連霍到位置。
這裡和季連霍想象的有些不一樣,與其說是一個座位,不如說是一個房間,有床,有桌面,有內嵌的屏幕,手邊就是一個小吧台,裡面是各種飲品。
旁邊的隔間門打開,季連霍回頭,看到冷老爺子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他那裡似乎還有什麽儀器,用來監控他的身體數據。
“連霍,你來了。”冷老爺子笑著看向季連霍,“快準備準備吧,飛機要起飛了。”
季連霍沉默著坐到自己的位置,在空姐的提示下系好安全帶,飛機一陣顛簸後,空姐示意季連霍可以解開安全帶,細致的詢問季連霍中午需要什麽餐點。
等空姐離開,冷老爺子扭頭看著眉頭蹙起,有些不大習慣的季連霍,笑著開口,“連霍你坐幾次就習慣了,在米國,很多富豪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飛機上甚至還有情侶酒店,十分的新穎。”
飛機上的情侶酒店?
季連霍抿唇,拉開旁邊的窗簾,低頭看著舷窗外的景色。
自己離開了有昭昭的地方。
如果能和昭昭一起,去飛機上的情侶酒店,該有多好。
在萬米高空上接吻。
一起看雲端的風景。
季連霍垂著眸子,情緒有些低落,冷老爺子見狀,囑咐季連霍好好休息,讓工作人員幫他關了隔間門。
一個人的空間。
季連霍忍不住抬手撫摸著腕間的手表,停頓片刻後,拉開自己的外套,從裡面取出一件雪白的襯衫。
低頭嗅著襯衫上的味道,季連霍眼中情緒稍解,自己把襯衫還回去後,昭昭肯定還穿過。
一想到昭昭在西裝裡穿這件襯衫的模樣,季連霍耳根紅了紅,忍不住將臉埋進襯衫,貪婪的呼吸。
四十多個日日夜夜,太難熬了。
王昭謀今天選擇在家辦公,季連霍一走,別墅裡似乎空蕩了一分,看完一份文件,王昭謀仰頭稍緩頸椎,耳邊是書房裡鍾表的“嘀嗒”聲。
有些太安靜了。
摸了摸手腕間的空位,王昭謀起身,回房間拉開放表的專櫃,在一排腕表中挑選片刻,隨手拿起一個,戴在腕間。
目光掃過袖扣專櫃,王昭謀目光沉靜片刻,取下袖口的銀色袖扣,換上季連霍送來的禮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