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尼瑪傻逼節目組!!!」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
「哈哈哈哈以為是避孕套。」
「對不起,我也這麽以為。」
「結束後我就要鑽他家床下。」
「位置還夠嗎?我瘦擠一擠。」
宋稚視線下移, 被抽出紙條的盒子空空如也, 他留意紙面上清晰寫著幾個字。
【今夜任務】
浪漫的夜晚,浪漫的你我,親們睡個好覺哦,晚安呢!麽麽啾~
“什、什麽意、思?”宋稚已經受夠節目組賣關子的風格。
嚴淮折上紙條,雲淡風輕道:“抱著裸.睡。”
「哈哈哈你確定?」
「是我以為中的那種裸.睡嗎?」
「我不正經,我有罪。」
“我、我去、洗…...”宋稚最後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連滾帶爬逃走。
走到全透明玻璃窗的浴室內, 宋稚才意識到,這裡的狀態和外面一模一樣。
這種狀態他要怎麽洗澡?
外面有嚴淮哥哥看就算了,還有四個三百六十度的攝像機, 難道還要被所有觀眾看?節目組真沒瘋?
他茫然無助站在浴室玻璃窗裡側,和嚴淮對視。
下一秒, 嚴淮舉著遙控器,一扇海棠花暗紋的自動窗簾正緩緩拉上,直到完全遮擋住浴室玻璃窗。
宋稚抱著頭蹲在花灑下,微涼的清水都澆不醒他發燒的大腦,為什麽他要發瘋來參加這種狗屁節目?他本可以靠在客廳沙發喝汽水吃薯片。
*
嚴淮把遙控器放回床頭抽屜裡,將任務紙條收進裝安全套的空盒。
「姐妹們,我覺得老公欺負咱們小結巴,可我沒證據。」
「不用證據,顯而易見。」
「老公私下也這麽壞?」
「不錯了,都沒用那些工具。」
「也許他們家比這還多。」
「人前毒舌,人後嬌.喘!」
「吸溜!我去拿紙擦擦。」
*
關掉花灑,宋稚裹著件厚實白色浴袍,戰戰兢兢從浴室出來。
臥室四個方位的攝像已經被遮住,顯然在他洗澡這段時間,嚴淮哥哥做好了所有準備。
宋稚試圖自我安慰,總比沒遮強。
身上的水沒擦乾,臥室冷氣溫度偏低,可宋稚腳下千斤重,即使挨凍也走不過去。他慢慢悠悠往床邊蹭,每一次的運動距離不超過十厘米。
嚴淮起身,三兩步來到他面前,彎身抱住他的大腿,直接把人扛上肩。
宋稚驚得連掙扎的機會還沒有,就被嚴淮輕放進床上,後者抽出柔軟的夏涼被,遮住他裸.露在外面的腿。
對方左胳膊撐在宋稚右側肩膀,右手輕挑了下他的下巴,“準備好了?”
宋稚失去思維能力,僵硬點了點頭,又忙著搖頭。
嚴淮輕笑時的氣息恰巧掃在宋稚敏感的下頜緣,像是被柔軟羽毛撥弄,沿著血管脈絡往心口蔓延。
宋稚雙手藏在被子裡,捏緊睡袍格紋的織布邊緣,明明柔軟舒適的面料,卻害他沒來由的發癢。
“給你點時間準備。”嚴淮指尖劃過他的鼻尖,撐起手從床上起來,背對他往浴室方向走。
浴室門關閉的瞬間,宋稚看到嚴淮脫掉上衣的挺拔赤.裸脊背。
只有一眼,就逼他心臟發慌。
*
半小時後,嚴淮披著另外一件浴袍從浴室出來,臥室的床頭燈已經關閉。
床腳位置還亮著兩盞暗黃色的夜燈,玫瑰味道的蒸汽仍鍥而不舍工作,十幾平米的房間在寧靜夜晚曖昧不清。
宋稚背對他躺在床內側,身上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半個頭。床腳椅子上,堆著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白色浴袍。
嚴淮走到床邊,手掌撐住床面湊到宋稚身側去看。
有些人的裝睡技能一如既往的差,嘴角和睫毛在昏暗環境下,都能輕易察覺顫抖。
嚴淮脫掉浴袍,丟在宋稚那件上,抽出被他壓緊實的被角。
他躺在自己那側枕頭上,床尺寸大,兩個人之間還有一米以上的距離。即便如此,宋稚的體溫依舊可以順著被內空間,源源不斷往他這邊蔓延。
嚴淮翻了個身,胳膊墊著頭,視線落在宋稚紋絲不動的後腦杓,“任務卡是怎麽說的?”
裝睡的眼睛再也隱忍不住,漆黑夜色都藏不住宋稚不安分的呼吸和心跳。
他團住被角使勁按在胸口,在心底默數三十下後,徹底松開緊裹的被子,轉身撞進溫暖胸膛。
也許是過程激烈,宋稚磕的額頭酸痛。周身傳來不屬於他的激烈心跳聲,震的他心驚膽戰。
宋稚懊惱於橫衝直撞給對方帶來的麻煩,他下意識蹭著床面往後退。
“別動。”熾熱的後背被冰涼的手掌托住,往他想要逃離的反方向推,直到額頭再次抵住胸口。
嚴淮身上的浴液香味害人神志不清。
“要求是怎麽說的?”嚴淮帶著些不受控制的氣音,一簇一簇傳進宋稚耳朵裡,像是初春時節撅地萌發的青草,張揚肆意蔓延。
所有行動器官都被蠱惑,宋稚手往下探,僅剩的衣服從身上剝下,隨意丟出,又迅速將手伸進被窩。
似乎只要這樣,就不會被任何人察覺他的失魂落魄。
窗外忽而刮起狂風,空氣裡夾雜著潮濕的水汽,塑料卷拍打在窗台,明明白天還是朗朗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