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沒完了?”琳達沒好氣,“掛了。”
“等等,別忘了和我老公助理說一聲。”
“說什麽?”
“讓他老板明天早上八點前起來錄節目。”
“宋稚你丫是不是有病?一會你倆沐浴清晨陽光翻雲覆雨的時候,直接咬他耳朵說不行嗎?”
琳達甩下一句話,“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宋稚看著被琳達無情掛斷的電話,突然有一絲後悔,剛才就該管住嘴誇誇她,也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宋稚翻身把自己埋進兩個靠枕之間,和嚴淮哥哥說話真的好難,萬一哪句話說不好,他不想參加了怎麽辦?
算了,早死早超生,破罐破摔吧。宋稚掏手機按嚴淮的電話號碼。
這是除去上次喝醉之外,宋稚第一次給嚴淮打電話。
他依舊沒翻通訊錄,直接在撥號鍵盤按動數字,因為他沒存儲過。
刻骨銘心的號碼,根本不需要特意存儲。
宋稚還沒點撥通,就收回了手機。
現在是工作時間,還是等晚上回來說吧,正好抽出時間組織語言。
之後一整天的時間裡,宋稚用一個上午躺在床上裝死,用一個下午寫對話稿。等嚴淮即將回來時,宋稚已經風風火火寫了好幾頁,活像要參加演講大會。
恰好今晚嚴淮到家早,他們可以一同吃晚飯,這個時間說最好不過。
好不容易熬到餐桌前,宋稚光顧著悶頭吃了好幾碗,直到嚴淮上樓,他都沒能說出口。
宋稚看著對方走到二樓的背影,又煩又惱。
人與人的溝通可太難了。
飯後,吃撐的宋稚去室外跑了好幾圈,氣喘籲籲回來,咬牙來到嚴淮門前。
他腦海中反覆回憶早就準備好的“演講稿”,還不忘給自己加油鼓勁。內容有了,氣勢有了,就是怎麽都沒勇氣敲響門板。
直到門從裡側打開,嚴淮出現在他正前方。對方高他多半頭,發梢飄散著熟悉的青檸洗發水味。
嚴淮剛洗完澡,下身隻裹著一條浴巾,又沒穿衣服。
宋稚的臉炸開鍋,撒腿就跑。
可惜沒跑動,被嚴淮拽住胳膊又扯回來,“你到底在害羞什麽?”
這種在宋稚看來極有攻擊性的話,只會讓他越發難堪,“我、我沒..….”
嚴淮手心帶著潮濕的溫度,順著靜脈血管源源不斷往心頭回流,心臟存積大量血液,大腦則因缺氧而運轉不動。
“有事?”
宋稚拚命回憶他奮筆疾書一下午的演講稿,但現實是,他全忘了。
完蛋!
“收拾好東西了麽?”嚴淮松開他的小臂,不再逗他。
“?”宋稚怯生生抬頭,還特意避開對方裸.露的胸膛。
“明天不是去參加節目麽?”
宋稚內心萬馬奔騰,隻想掀桌擺爛。原來他早就知道,所以自己費勁糾結一天,到底是為了什麽?
宋稚機械性點頭,東西蘭姨已經幫忙收拾好,節目須知裡還強調不必帶過多行李,官方會為嘉賓提供。
“嗯,早點休息,晚安。”
宋稚腦子還沒恢復過來,傻乎乎楞在那裡。
“不走?打算睡我這兒?”嚴淮把臥室門開展。
宋稚從嚴淮的二樓房間跑回他三樓的臥室床上,不超過五秒,他體會到了人類極限的生死時速。
他抱著毛絨兔子窩在床角,伸出被嚴淮握過的小臂,上面還留著零星半點對方身上的浴液味,輕薄被子都藏不住他源源不斷冒熱氣的臉。
宋稚又把兔子往懷裡抱,是他故意不穿衣服引誘我的,和我無關。
我會臉紅都是出於職業禮貌。
為什麽每次都要趁嚴淮哥哥洗澡的時候去找他,會不會被誤會故意的,像個偷窺狂一樣。
宋稚翻了個身,臉悶在兔子身上,我才不是偷窺狂。
*
第二天早上,宋稚提著行李往樓下走,嚴淮坐在前廳沙發上等他。
見他搬行李,嚴淮順著樓梯來到他身邊,接下行李。
“不、不用。”宋稚東西帶得不多,也不沉。
嚴淮沒理他,拎著行箱子往樓下走。
宋稚站在身後看他的背影,對方今天穿著一件巴博瑞卡其色的長款風衣,襯得他少了些往日的嚴肅。
站在前方,依舊是一道光,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些對於宋稚來說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同款風衣,抿嘴憋住笑。
他可不是故意要和嚴淮哥哥穿情侶裝。
十分鍾後,車停在他們家別墅門口,工作人員幫忙放好行李,兩個人一前一後上車。
節目組安排的是七人座的商務車,車上除去宋稚和嚴淮以外只有司機和一名節目組安排的助理。
關於宋稚,小助理太熟悉不過,沒人不知道大名鼎鼎宋稚的傳奇,但關於宋稚的這位老公,小助理卻是第一次見。
成熟男性的冷靜嚴謹帥氣全寫在他的臉上,小助理不禁感歎,原來長得帥的男人都是特別的,喜歡脾氣臭、嘴巴毒的人。
小助理又偷偷瞥了眼宋稚,也不能這麽說,宋稚雖然嘴巴毒,但臉完美得無可挑剔,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吧。
路上,小助理簡單為二人交代節目要求,該期節目以合宿的形式,分為幾個板塊,每個板塊都有不同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