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可長點心吧。」
背在身後的手松開握拳兩個來回,宋稚才乖乖把手搭在嚴淮掌心。
“怎麽回事?”嚴淮捏他指尖的力度稍輕一分。
“牆、薔薇.....”
“薔薇花上的刺?”嚴淮的口氣能聽出煩躁。
宋稚點頭。
嚴淮掌心小心翼翼托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輕吹,“疼麽?”
“不、不疼。”宋稚被吹的胸腔撲通亂跳。
嚴淮從兜裡掏出一包消毒濕巾,對著那幾處被花刺劃傷的區域小心擦塗。
宋稚並不嬌慣,只是被扎幾下而已,他根本沒當回事。反倒是對方緊張又細心幫他處理的樣子,害宋稚心間被斷斷續續扎入軟刺,舍不得拔,留在上面卻莫名發癢。
「嬌氣的男人有人疼。」
「前兩天我做菜切到手,我老公還罵我矯情。」
「你為啥要在垃圾桶找老公?」
「我倒想找嚴淮,我配嗎?」
「宋稚:不配。」
宋稚轉過頭,決定做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剛開始接到這頂假發,他還心有余悸,現在仔細去看,也只是價格低廉的塑料纖維而已。
“裡面應該有線索。”嚴淮的注意力還在他的手上,傷口剛處理到第三根手指,“我們需要額外的生活幣。”
宋稚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放下假發,去看嚴淮。
後者卻像沒事人似的晃了晃手環,“我用了求救器,讓他們把我送到你面前。”
「言外之意:寶,咱錢沒了。」
「寶,咱今晚沒地方睡了。」
「操,為什麽他能說這麽簡單。」
「畢竟媳婦比誰都重要。」
宋稚也沒太在意,大不了今晚睡外面。
他繼續翻動假發,在纖維絲內層翻出一張紙條。
是類似日記的其中一頁,淡黃的紙張被折得皺皺巴巴,字跡斑駁不清,但能辨析出是女孩子的秀氣整潔字體。
【2017年3月18日 小雨
今天老師又讓我放學去他辦公室,他真的好可怕,我不想去了。
304辦公室晚上真的好冷。】
宋稚捏著紙條小聲嘀咕,“三零四。”
“要去嗎?”嚴淮說。
三零四辦公室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宋稚點頭。
昏暗老舊的燈光刺啦刺啦閃動兩下,視線范圍內再次漆黑一片。
伴隨一陣陰風,宋稚下意識往嚴淮身邊靠。
“別怕。”嚴淮牽住他的手,摸黑拉開衛生間的門,“我們走。”
他們剛踏出門口,走廊再次回蕩少女的哭泣和哀嚎聲,廊燈也變得忽明忽暗。
“閉眼。”嚴淮的聲音塞滿讓人安定的語調,“我拉著你。”
但宋稚還是看到了,在他們正前方,至少有幾十個穿校服帶恐怖面具的長發少女,正沿著走廊向他們緩緩而來。
嚴淮把他拽到自己斜前方,捂住眼睛不再讓他看。
即便宋稚仍能回憶起六歲時恐怖的長發少女,可只要嚴淮哥哥在,他就絲毫不膽怯。
宋稚隻穿一件單薄的T恤外套,對方手掌的熾熱溫度正沿他腰腹傳來。
冰冷的穿堂風經過,掀起宋稚半截單薄衣擺。
嚴淮兩隻手摟得緊,想幫他遮住冷風,手卻碰到衣擺內側裸.露的腰。掌心的溫度直觸皮膚,還停在那裡不肯挪開。
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場合,卻讓宋稚想起兩年前那晚,對方也有這麽親近地碰過他,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親密。
宋稚的腰像是過電,充血發脹的感覺肆意妄為傳來。他胳膊使勁圈住嚴淮的脖子,臉拚命往頸窩裡埋。
猛烈的心跳撞擊在嚴淮胸膛,宋稚想恢復平靜,他不斷回想恐怖畫面,可千方百計努力後,依舊是嚴淮的臉。
為什麽偏要在這種時候想起這個,還不如想女鬼。
越想越刺激,約刺激就越抹不掉。
宋稚咬牙切齒,煩躁又懊惱。
「這孫子幹啥呢?」
「太害怕吧,你瞧他那表情,就跟別人欠他錢不還似的。」
「太慘了,被女鬼嚇成這樣。」
「可不能讓孩子玩這個了。」
“怎麽了?”察覺出異常,嚴淮下頜蹭過他的額頭。
“沒、沒事。”宋稚捏住嚴淮的衣領繼續往裡埋。
丟死人了。
“別怕,有我呢。”話語間,嚴淮將他摟得更緊。
跟隨嚴淮的指引,兩個人慢慢向前挪動腳步。
嚴淮是無鬼神論者,更不怕這些裝鬼的演員,他隻想確保宋稚不會受到驚嚇。
前方這群女鬼與他們只有不足一米的距離,嚴淮用力護住宋稚,確保女鬼不會碰到宋稚一絲半點。
借著安全通道的綠色燈牌,他們進入一個新的空間。每間房門閃爍著微弱的暗紅色門牌,嚴淮視線范圍內可以看到300和301號房間,不出意外,304房間就在前面。
這個空間裡沒有女鬼出沒,頭頂循環響起少女的聲音。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為什麽?”
“他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你是禽獸,不得好死。”
嚴淮停下腳,“到了。”
他們正前方是一扇門,門上掛著泛陰森森紅光的牌子——304。
“進去嗎?”嚴淮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