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仔細看看就能發現,有一串金色的符文呈螺旋狀環繞著它,限制了它的行動——那是昨晚凌庭柯給它套上的枷鎖。
“這玩意兒為什麽會流落民間?簡直匪夷所思。”葉聽筠低頭看著擺放在玉台上的劍,忍不住砸了砸嘴感歎。
眾人對於她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畢竟按照葉聽瀾那個三歲小孩脾氣,極有可能會因為一時不高興而罷工。
但葉聽筠還是輕輕一擺手,隨後解釋了一句:“別問,問就是我弟弟不高興了,我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這兩個人關於誰大誰小的問題已經爭了幾千年了,一個說自己是葉聽筠的哥哥,另一個說自己是葉聽瀾的姐姐,誰也不讓誰。
凌庭柯看了她一眼,問道:“檢討寫好了嗎?”
葉聽筠裝傻:“什麽檢討?”
“你說呢?”凌庭柯反問她。
“我怎麽知道。”葉聽筠打算裝傻到底,衝凌庭柯甜甜一笑:“不如你出去問問鍾浮玉,可能在他那兒。”
姚沛舟輕咳了一聲:“說回正題,這劍靈有了自己的意識,早就不受外力操控了,它心懷仇恨,執念深重。一心想要取周令殊的性命,但周令殊有燭照殘片護體,它無從下手。”
“所以,我們需要做什麽?”檀斯年問。
“引出劍靈,將太陰幽熒再次封印。”凌庭柯說道:“太陽燭照被損毀,殘片四散,無法再重鑄,太陰幽熒便絕不可再現世,因為這世上沒有別的神兵利器可以壓製它了。”
“當年你們合力封印了幽熒,它對你們畏懼尚能理解,可為何會畏懼棠遇霜?”檀斯年繼續問道。
凌庭柯微微眯起眼眸,認真思考了一陣後搖頭回答道:“不知道,這問題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釋。”
“他?”葉聽筠揉了揉眉心,然後說道:“我覺得他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江珣低頭看著這把劍,寒氣逼人的劍光映在他的玻璃鏡片上,顯得格外冰冷。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劍身,明顯感覺到太陰幽熒隨之顫動了一下,發出嗡地一聲。
“這把劍和當年不太一樣。”江珣收回了手,一臉認真地看著凌庭柯:“當年的太陰幽熒是純粹的凶劍,性屬陰,可如今的太陰幽熒怨氣衝天。怨靈與凶靈,不可同日而語,後者隻用武力鎮壓便可,而前者須得找出症結所在,才能藥到病除。”
“那就只能去問問那位皇帝陛下了,當年除了穆王,究竟還有誰對他恨之入骨。”姚沛舟說。
待到人都離去,凌庭柯突然開口叫住了走到門口的姚沛舟,後者應聲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凌庭柯,問道:“怎麽了?”
“關於楚遇這個人——”凌庭柯慢慢走到了他面前,眸光深邃,表情凝重:“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姚沛舟回正了身體,與他四目相對,語氣冷淡:“有什麽是需要說的嗎?”
“他到底是誰?”凌庭柯問。
“他是楚遇。”姚沛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姚沛舟,他不是。”凌庭柯的表情變得相當嚴肅,他盯著姚沛舟非常嚴肅地質問:“你到底隱瞞了什麽?當年你為什麽要執意將這個鮫人族養在身邊,他是替代品,對嗎?”
“別問了。”這是姚沛舟第一次對他怒目而視,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說話時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遠離這個地方。
“可以,我不問。”凌庭柯一字一頓地說道:“但你得知道,有些事已經成了定局,無法改變。”
姚沛舟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地下一層。隨著他腳步聲走遠,周圍靜了下來,來自走廊深處的風席卷而來,夾雜著刺骨的寒意以及被困於黑暗的遠古凶獸沉重而狠戾地哀鳴。
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眼泛著血紅的光,它用力撞擊了一下束縛自己的鐵籠,發出一聲巨響。
凌庭柯眼神一凜,一陣疾風從他腳下而起凌空幻化成鋒利的刀子刮向了深處,隨著一聲痛苦地哀鳴,那頭作亂的凶獸重重地摔倒在地。
“住口!”凌庭柯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利刃,震得長廊沿途的囚籠發出陣陣嗡鳴。不知為何,他的心跳過於快了,就好像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飛機在停機坪上停穩,西裝筆挺的管家畢恭畢敬地上前來打開艙門。棠遇霜從登上飛機到現在下飛機,他的下巴就沒怎麽合攏過,他像是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看了好一會兒後砸砸嘴,端著乘務員端上來的紅茶跟岑澤霖小小聲地逼逼:“這人到底是幹嘛的?酒吧賣酒的能掙這麽多錢嗎?”
“喏——!自己看!”岑澤霖把平板電腦往他跟前一攤,上面赫然寫著“嵐城史上最年輕的首富——慶和地產CEO周令殊”一排大字。
“噗!”棠遇霜一口紅茶噴了滿滿一屏,在岑澤霖嫌棄的目光下忙不迭地擦著水漬,用狐疑的目光不停地瞟周令殊,繼續和岑澤霖咬耳朵:“古代皇帝到了現代社會也這麽牛逼的嗎?他...他特麽都一千多歲了,還最年輕的首富?不害臊嗎?”
岑澤霖回頭看了一眼周令殊,皇帝陛下保養得宜,那張臉足以媲美雜志模特,別說一千多歲最多也就三十來歲,岑澤霖想了一會兒,認真地跟棠遇霜說:“主要長得嫩,不顯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