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走出去後,走廊上卻半分未見晏子修的身影。
走的這麽快?
而此時晏子修靠在樓梯間的牆上,唇間沒有一絲血色,冷汗不斷的從下頜滴落。
“黎經紀……勞煩你……來醫……接……”
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從他的手裡掉在了地上。
“喂,喂,子修?”
黎風致從耳旁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又喊了幾句還是沒有回應,掛斷重撥後也沒人接。
他蹙起眉有些擔心,總感覺剛才晏子修說話的語氣時斷時續的。
想了想,黎風致撥通了景紹辭的電話。
“景先生,你好。”
半個多小時後,黎風致趕到了醫院。
聽到地址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晏子修生了什麽病,沒想到來了卻得知是景紹辭受了傷。
“子修他,好像是說讓我去接他。”
好像?
景紹辭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他說他在哪。”
“還沒說清楚他就不說話了,再打也沒接。”
景紹辭與景封易對視一眼,然後神色冷然的對特助道:“馬上去調取醫院監控。”
“是。”
可還沒等特助走出病房,晏子修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他剛看到景紹辭,就燦笑著露出一口白牙,“紹紹!”
還沒等其他人回過神來,晏子修就跳著跑過來,一個擰身就坐在了景紹辭的大腿上。
不僅如此,胳膊還順勢勾住了他的脖頸,“寶貝兒,有沒有想我呀~”
景紹辭、景封易、黎風致:……
特助:我是小聾瞎。
飄在門口的小紅急的不行,但她又不能靠近景紹辭,隻好大喊道:“你你,你快從大人身體裡出來!”
‘晏子修’聽到這話,調戲般的對她眨了下眼。
這一屋子的帥哥他怎麽可能放過,尤其他摟的這個,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正在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看到眼前的場景,她的腳步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就當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景先生,這個藥早中晚在患處各塗抹一次,如果這期間傷口沒有異常,半個月後來複診就可以了。”
護士剛說完,晏子修就立刻積極的道:“我來我來我來。”
他起身抓起托盤上的棉簽和藥膏,然後轉向景紹辭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滿是期待的問道:“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咳——”一旁的景封易看不下去,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
晏子修收斂了一些,但他轉而靠近景紹辭的耳邊道:“一會沒人的時候你脫了,我給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對方一把推開。
看著景紹辭淬冰般的眼神,晏子修委屈的揉了揉胳膊道:“再這麽粗魯,我可真不讓你睡了。”
“晏子修——!!”
小紅一臉崩潰的捂住眼睛,實在不敢去想大人醒了以後將要面對什麽。
景紹辭胸口的燙傷並不嚴重,當天就可以出院。
三人回到家後,謝莞歆疑惑的看著景紹辭道:“小辭,你今天不是要去D國嗎?”
“臨時有事,派付躍去了。”
謝莞歆聽了這話,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晏子修笑著道:“也好,這樣你就可以在家陪修修了。”
晏子修一聽這話,雙眸刷的亮了起來,“聽到沒有,你還不趕快抓緊睡……唔……”
話音未落,他就被景紹辭死死的捂住了嘴。
“媽,小修有點暈車,我先帶他上樓休息。”
說完,他就用另一隻手抓起晏子修的手腕,迅速朝樓梯走去。
謝莞歆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老公,小辭和修修怎麽了?”
景封易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合適,隻好也給了相同的借口,“暈車。”
兩人回到臥室後,景紹辭就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同時還上了鎖。
晏子修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上面的紅痕道:“你怎麽這麽使勁?”
說完這句,他忽然神色曖昧的挑了下眉道:“還是說……你就喜歡使勁?”
此時景紹辭的雙眸之中,像是布滿了萬年不曾融化的寒冰,“你到底是誰。”
在兩人冷戰的那三個月裡,他讀了不少有關人格分裂的醫學資料。
雖然在雪山上他們已經把很多事情都說開了,但眼前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懷疑,晏子修這是分裂出了一種新的人格。
“我當然是你的親親小可愛晏子修啊~”
景紹辭看著他,嗓音冷厲的道:“你最好說實話。”
晏子修聽著他這樣的語氣卻一點不害怕,還將手肘放在他肩膀上貼過去道:“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是誰?”
晚飯時晏子修沒有下樓,景紹辭接過傭人手上的托盤,對坐著的兩人道:“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等他上樓以後,謝莞歆秀眉微蹙的對景封易的道:“老公,要不要叫醫生來家裡給修修看一下?”
景封易安撫般的握住了她的手,“不必擔心,小修估計只是累著了。”
回到臥室後,景紹辭不發一語的將晚餐放在了桌子上。
晏子修起身走過去後,戲謔的笑著道:“你喂我還是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