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景紹辭剛到公司,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備注,然後面無表情的接了起來,“喂。”
一個多小時後,景紹辭走入了一間茶舍的庭院。
晏子修比他早到十幾分鍾,正在坐著喝茶。
景紹辭在他對面落座後,直接開口道:“找我什麽事。”
晏子修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將一個小盒子推到了他面前,“送予令慈的。”
景紹辭看了兩秒,然後抬手將盒蓋打開。
果不其然,正是那串廉價的松香手串,中間還串著那顆石頭珠子。
“你讓我媽帶這種東西?”
聽著他略帶諷意的語氣,晏子修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變得愈發沒有血色。
“這個手串……”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緊閉雙眸,放在桌上的右手也倏地攥了起來。
景紹辭這時才注意他的不對勁,但卻只是靜靜的坐著,連問都沒問。
過了好一會,晏子修才緩緩睜開雙眸,一字一句道:“景紹辭,我送這個手串並無他意。”
景紹辭冷笑一聲,然後看著他道:“晏子修,如果有一天我沒了家產也沒了地位,你還會這樣殷勤嗎?”
“不可能。”晏子修抬起雙眸,認真的道:“不可能會有這樣雙喜臨門的事發生。”
第十九章 只要是他,我就等
景紹辭的神色頓時猛沉,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森寒的冷色。
曾幾何時,他也是相信晏子修的,也願意將他當弟弟保護。
但是當初晏子修為了嫁入景家不惜利用母親,這是他跟父親永遠都無法原諒的事情。
“你母親如今懷有身孕,此物可保她母子平安,除沐浴外不要摘下。”
景紹辭雙眸倏地睜大,“你說什麽?!”
晏子修卻沒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後,直接起身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景紹辭神情一陣變化,然後抓起桌上的手串盒也離開了。
兩個多小時後,景封易環著謝莞歆的肩膀從醫院出來,舉止神情都像對待什麽稀世珍寶。
上車後,他對司機道:“開慢一點。”
“是。”
謝莞歆見狀便笑著道:“我們都有過小辭了,你怎麽還像第一次當爸爸那樣緊張。”
景封易沒有說話,只是讓她靠進了自己懷中。
謝莞歆頭胎的時候就沒什麽特殊反應,當時還是因為生理期遲遲沒來才去醫院檢查。
這次也是一樣,不過孕期還未滿一月。
要不是景封易接到景紹辭的電話,恐怕這次又要拖到三四月才會發現。
夫婦倆到家沒多久,景紹辭也從公司趕了回來。
看到父親對自己點了下頭,他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家三口說了會話,景紹辭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什麽?”謝莞歆好奇的問道。
“這是……”景紹辭的語氣停頓了一下,“是小修送給您的。”
謝莞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打開盒子後發現是一副手串。
一個兩百多塊的手串,實在是普通至極,但她還是馬上拿起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老公,好看嗎?”
景封易先看了景紹辭一眼,然後嗓音低沉的‘嗯’了一聲。
“媽,這手串是小修從佛寺求來的,除了洗澡以外,您就別摘下來了。”
謝莞歆笑著點了點頭,“你幫我謝謝修修,我會一直帶著的。”
等兩人上樓休息後,景紹辭一個人坐了一會,然後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岑經理,集團旗下的影視公司最近都投資了什麽戲。”
晏子修回到家後,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的衣服。
那天晚上,他不僅看出謝莞歆懷有身孕,還看出了她會遭劫導致意外滑胎。
所以他才會專門去找了樹心石,再嵌入手串之中。
那副松香手串是不值錢,但他卻用全部靈力請了四禦護持,如此才是萬金難求。
謝莞歆乃三世善人,師父說過,他們修行不為己身,隻為護這世間所有大善之人平安喜樂。
晏子修捂著胸口低喘了一會,然後起身踉蹌著走回了臥室。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從入定之中緩緩睜開了雙眸。
“大人。”
他剛吃完早飯,晉棲就期期艾艾的飄了過來。
晏子修知道他要說什麽,於是開口道:“這幾天有事耽擱了,抱歉。”
晉棲立刻擺手,“大人有事要忙,是小的太著急了。”
晏子修看了看他身上的鬼氣,問道:“今日是你的祭期?”
晉棲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淒楚,對著他緩緩點了下頭。
晏子修沉默了一會,然後道:“好,我知道了。”
一個多小時後,晏子修來到了遠郊的九京墓園。
剛走到後園區,他就遠遠看見一個男人佇立在晉棲的墓碑前。
晏子修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打著掩魂傘的晉棲,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晏子修就看到墓碑中間豎刻著六個字:[亡夫晉棲之墓],右下角還有一列小字——
[丈夫顧之川]
男人本來一直看著墓碑,感覺有人走近才轉頭看了過去。
“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