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風致一愣,“你,你想喝?”
看來子修跟景總確實吵架了,否則怎麽要借酒消愁?
但其實晏子修是看出他心中鬱鬱,只不過沒有宣之於口罷了。
以前師父一鬧脾氣就喝酒,喝醉後被師伯扛回去教訓,隔天雖然走路姿勢有點怪,但心情看上去卻格外好。
他幼時問起原因,師父並未言明,長大了才神秘兮兮的告訴他,這叫春色惱人濃抵酒。
家裡沒有酒,於是黎風致便下樓到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一些。
本來他打算少買點,但一想晏子修鮮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乾脆就買了一大堆。
兩個人邊吃邊喝,還沒半個小時就把黎風致給喝蒙了,但晏子修卻還是一如平常,半分不見醉意。
已經去洗手間偷偷吐過兩次的黎風致,堅強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子修,你是不是,跟景總,吵架了。”
“並未。”晏子修冷靜的回道。
“那你,為什麽要,拉著我喝酒啊。”
晏子修不想提蘇淼,所以只是淡淡的道:“只是想喝罷了。”
黎風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道:“景總是在意你的,你要是,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喜歡他,說了也沒關系的。”
雖然明知道他喝醉了,但晏子修還是認真回道:“你誤會了,我並非心悅景紹辭。”
他只是想解決原主留下的孽債,等這件事結束以後,他們之間就不必有什麽牽扯了。
之後就是景紹辭突然出現,說要帶他回家。
“景紹辭,我真的沒醉。”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還穩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結果此時黎風致正好向前一趴,餐桌晃動之下將湯撒了出來,晏子修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景紹辭就馬上扶住了他。
見晏子修踉踉蹌蹌的樣子,再看著這滿桌的酒瓶,景紹辭更加認定他在說醉話。
“回家。”
說完這兩個字,他就拉著晏子修要離開。
“稍等。”晏子修轉頭對他道:“我將黎經紀先扶回房內。”
景紹辭聽到這話不僅不撒手,還將他朝自己懷裡拉了一下。
“我會找人照顧他。”
晏子修不解,問道:“為何要那般麻煩,我只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景紹辭就冷聲打斷了他,“你鬧著不走,是想讓我抱你下樓?”
晏子修張嘴想說不是,景紹辭卻面無表情的掏出了手機。
“顧時亦,湖光小區五號樓602,門鎖密碼2537108。”
說完也不等對面說什麽,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晏子修就這樣被半強迫似的帶到了車上,剛一上車,景紹辭就靠過來幫他系好了安全帶。
“景紹辭,我真的沒醉。”他無奈的強調道。
“嗯,我知道。”他更知道不能跟小醉鬼較真。
在回家的半路,晏子修開始暈車,因為這次景紹辭沒降窗戶。
不是他忘了,而是他故意的。
情人節不回家跟別人喝酒,他不給些教訓,這人怕是永遠都不長記性。
因為上次出過醜,所以晏子修強忍著沒有開口讓對方停車,而是開始用靈氣壓製體內的不適。
結果這一運轉沒事,倒將酒勁反了上來。
他並非千杯不醉,而是靠靈氣化解,但解了這個就解不了那個,所以一下就中了招。
“景紹辭,我有些冷。”
景紹辭漠然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車內的溫度調高。
隻過了一小會,晏子修又嘟囔道:“景紹辭,我好熱。”
景紹辭咬了咬牙,打了轉向燈靠向路邊,然後先將他脖子上的圍巾松了松,又將溫度調了回去。
“景紹辭。”
景紹辭深吸了一口氣,“怎麽了。”
晏子修指向窗外,一臉認真的道:“你看那隻大黃狗,可是像你?”
接完電話後的顧時亦一臉懵逼,但還是穿上大衣準備去一趟。
“誒,我說這玩一半你是要去哪啊。”池晟抬頭問道。
“我哥找我有事。”
池晟痞裡痞氣的開玩笑道:“景哥不會又是讓你照顧什麽人吧。”
“滾你大爺的,喝酒也堵不住你的嘴。”顧時亦笑著罵道。
池晟見狀,挑了下眉道:“待會你可記得回來啊,今兒可有漂亮的。”
很久沒有開葷的顧時亦心頭一癢,但想了想又隨口應付道:“晚點再看吧。”
他喝了酒,雖然只有兩杯但也不能開車,於是就叫了個代駕過來。
到了湖光小區以後,顧時亦發現自己雖然記住了門牌號,但卻忘了電子鎖密碼。
給景紹辭打電話沒人接,試了幾次又全是錯的,本來就沒什麽耐心的顧時亦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就在這時,門卻忽然從裡面打開了。
顧時亦看到黎風致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心裡罵池晟,還真讓這孫子說準了。
黎風致開門的時候眼睛就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似的。
顧時亦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嘲笑著道:“怎麽,情人節看著別人都成雙成對的,羨慕哭了?”
“沒有。”黎風致低頭小聲道。
“那是什麽啊。”
話音剛落,黎風致竟然開始哽咽了起來,三秒鍾後,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