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執念於此,那我們便故地重遊。”
話音剛落他就甩出一道傳音符,然後抱著景紹辭一起從床上消失了。
****
兩個小道士在正殿灑掃完畢,正準備恭敬的對祖師爺的坐像行禮就回去休息,結果這一躬下去,再直起身時就看見了兩個奇裝異服的短發男子。
“啊——鬼啊——”
等道觀其他人聽到叫聲趕來時,那兩道憑空出現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副掌教看向剛被從地上扶起的弟子道:“你們方才見到何物了?”
小道士哆嗦嘴唇著道:“鬼、鬼鬼,有有鬼。”
副掌教立刻凜了神色,嚴肅的道:“我天風觀乃護國大觀,豈有鬼物敢擅闖此地。”
此時站在主殿碧瓦之上,已經用法術替兩人換完行頭的晏子修看向景紹辭,問道:“我們道觀何時成了護國觀?”
景紹辭清了下嗓子,神色不自然的道:“我臨死前封的。”
晏子修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拉起他的手道:“天色已晚,我們先找處地方休息吧。”
新朝開國之後,國都便由燕平遷至盛安,國號為:修。
盛安城原就是兩人相識的故地,雖然已是時移世易,但兩人還是沿著舊路找到了封王府。
晏子修帶著景紹辭走進去後,發現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沒有發生改變,就連擺設也不見一絲灰塵,看來是有人日日打掃。
景紹辭看著正堂前的石板路,神情有些恍惚的道:“晏晏,你還記不記得這裡?”
晏子修淡淡的笑了笑,“何曾會忘。”
兩人年少最好的時光都留在了這裡,到處都是回憶的痕跡。
晏子修在拜入尹青禾門下後,景紹辭雖然氣惱至極,但沒出半月就又去找人了。
兩個人拉著手從正堂走入,在月色之中,一路來到了後廂的書房。
看到寫字的書案時,景紹辭忽然勾起唇角道:“晏晏,你過來。”
晏子修走過去後,他指著面前的桌子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
晏子修一開始還沒反應上來,結果等想起來後,就微瞪了景紹辭一眼。
因為他的初吻就是在這裡丟的。
那年他剛至十五,景紹辭忽然說要為他畫像,結果畫著畫著就把他按在桌子上親了。
景紹辭發出一道愉悅的低笑,“我記得你當時眼睛都被我親紅了,之後好幾天都不跟我說話。”
“你還敢提?”
景紹辭聽到這四個字卻有恃無恐的道:“十五歲就是議親的年紀了,我親你有問題嗎?”
說完,他就摟住晏子修的腰,再次把人按在了桌子上。
“你現在的腰跟小時候一樣軟。”
說完,他就直接低頭吻了下去。
兩人就如年少那般,交換著體溫和呼吸,明明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結果景紹辭卻用手指勾開了他的腰帶。
晏子修一把掀開他的肩膀,起身後氣喘籲籲的看著他。
景紹辭看著他微紅的臉,挑眉道:“唇上的味道也跟小時候一樣甜。”
“得寸進尺。”
晏子修說完,就朝他的黑靴上用力踩了一腳。
“晏晏!”
他走出書房大門後,景紹辭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
“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晏子修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還愈發氣惱,因為當年景紹辭親完後也是這樣哄他的。
兩個人當晚是在東廂房睡的,也就是景小王爺原來的房間。
景紹辭躺下後,抱著懷裡的晏子修道:“前世我們都沒在一起睡過。”
“現世我們認識沒幾天就同床而眠了。”
晏子修本想說此番也是彌補了一些遺憾,沒想到景紹辭卻道:“但你因為我吸了你的月華,當晚就要離家出走。”
舊事重提,晏子修這才想起當時景封易和謝莞歆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將疑問說出後,景紹辭喉間溢出一聲低笑,然後附耳過去道:“那是因為爸媽以為我吞了你的元陽。”
晏子修當即面紅耳赤,景紹辭趁機調戲道:“要不然我現在再吞一次?”
“你敢。”
景紹辭拿了[不在床上動手]的免死金牌,動手拽下他的褻褲道:“我還真不敢。”
他朝下拉晏子修就往上提,撕扯之間,褻褲的褲腰隨即報廢。
聽到呲啦一道聲響後,景紹辭老實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不想真把小道士惹急了。
這天晚上,晏子修是背對景紹辭睡的。
隔天兩人起床,一起去了盛京最出名的海雲天用早食。
現世才過除夕,這裡卻已至正月十四。
看著食牌點完菜後,晏子修和景紹辭一起坐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兩人的面容一個俊冷絕倫,一個天容玉色,身上又穿著極其名貴的長袍大氅,自然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
不過這裡是上京城,海雲天又是最出名的酒樓,所以這些人隻以為他們是哪家的名門公子,並未納罕很久。
等菜時,晏子修的目光忽然望向了街角處。
景紹辭看著他的眼神也隨即看去,然後回過頭來道:“想吃?”
還不等晏子修回答,他就直接站起身道:“我去買。”
景紹辭走到小攤旁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袖袋摸出一錠銀子,道:“勞駕,兩個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