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聽了這話,轉身回到了景紹辭身邊。
他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目光灼灼的看著景紹辭。
景紹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但這無奈之中卻暗藏著八分寵溺。
“薑伯伯,我有話想跟你說。”
突然被叫到的薑傳海愣了一下,然後就和景紹辭起身去到了一個房間。
“晏晏讓我來跟你談服務費。”
“服、服務費?”薑傳海滿臉疑惑。
如果是為他自己,以兩家人的關系而言景紹辭肯定不會要,但一想到自家小道士彎起雙眸的財迷樣,他就覺得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我家晏晏喜歡錢,希望薑伯伯你能多給一點。”
景紹辭這句話說的,理直氣又壯。
第125章 真想跟他過一輩子?
給錢肯定是要給的,晏子修雖然說話扎肺了一點,但就憑這一身的真本事,薑傳海也覺得給多少都值。
但他此刻看著景紹辭這副千寵百寵的樣子,作為長輩,心裡忽然生出了幾分調侃。
“你們兩個都已經結婚了,小晏作為景家的兒媳婦,按道理來說應該完全不缺錢吧?”
當初兩人結婚的消息只有一小部分人知情,而這些人中就包括薑傳海,但離婚的事他還不知道。
話音剛落,景紹辭黑眸中浮起一抹隱約的溫柔,回道:“因為他想憑自己的能力養我。”
嗖嗖兩枚無形飛刀,呼嘯著正中薑傳海的膝蓋。
別人家的老婆嫁入頂級豪門,還想要憑自己的本事掙錢養老公,他結婚25年,老婆憑本事讓他疊戴三頂綠帽子。
要不是晏子修,他這冤大頭都得當到墳墓裡去。
薑傳海沉沉的歎出一口氣,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辭啊,你真是娶對人了。”
等兩人從房間出來後,晏子修就立刻走到景紹辭面前。
景紹辭握住他的手輕輕地點了下頭,晏子修立刻滿目生光的衝他彎眸一笑。
果然拔絲地瓜談服務費就是妥帖,看來以後出來都要帶上他。
這邊,柏圖南也一直沒有走。
他並不是被晏子修的那兩句話唬住了,畢竟他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華國風水界自二十年前便隱隱以港城為首,而他能坐在頭把交椅上,更不是吃素的。
就算晏子修能看出是三重龍虎之局又怎麽樣,就算會解又如何?
年少便損陽壽,必定命不久長。
想到這裡,柏圖南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何逢。
何逢立刻領會其意,看著薑傳海開口道:“薑先生,我師父時間金貴,恐怕在座的各位。”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沒人能夠耽誤的起。”
薑傳海看向晏子修,意思和態度都十分明顯。
既然談妥了價錢,晏子修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走到柏圖南面前,認真問道:“此局,你解還是我解?”
柏圖南諷笑一聲,看著他道:“既然你這麽神通廣大,連我什麽時候死都能鐵口直斷,自然是你來解了。”
晏子修微微頷首,認同道:“倒是也行。”
柏圖南側過身,然後抬手朝陽鼎方向一劃,開口道:“景二少,請。”
話音剛落,晏子修便單手抓住他的前襟,然後就像給狗丟飛盤一樣,將柏圖南整個人橫甩出去。
‘砰’‘嘩’‘梆’——
柏圖南一路撞翻花瓶,盆栽,最後胸口直直撞上陽鼎,鼎翻之後,他重重摔落在地,張嘴就噴出一大口鮮血。
血液濺在鼎紋之上,表面瞬間就鍍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鏽鐵,其上原屬於青銅器的光澤如同被腐蝕了一般,全部黯淡下去。
這時,晏子修收回手淡然的道:“此三重龍虎之局,已解。”
變故發生的太快,在場除了他本人和景紹辭,其他四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尤其是薑傳海,下巴就像被拽了根線似的,整個脖子都前傾了。
符紙呢?鬥法呢?好歹八卦盤也拿出來一下吧?
“你——!!”
何逢整個人既驚又恐,目眥盡裂般地指向晏子修。
晏子修看著他這副氣急的模樣,略帶疑惑的道:“你師父親口所言讓我解局,難道要出爾反爾?”
何逢隻覺得自己也快吐血了,他顧不上跟晏子修掰扯,趕緊轉身跑向陽鼎。
此時的柏圖南呼吸急促,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雜亂的搭在前額,嘴角下巴處滿是血跡。
何逢吃力的將他上半身抱起,搖晃著大喊道:“師父,師父你怎麽樣?”
晏子修也跟著走了過去,右手負至身後道:“你這一口心頭血損了二十五年陽壽,勉強可抵這乾位之威。”
柏圖南指尖狂顫的抬起了右手,他指向晏子修,喉嚨中不斷發出‘嗬、嗬’的聲響。
晏子修垂眸而視,神情無喜也無怒,“下月壽辰便是你大限臨頭之日,好生準備後事吧。”
若是柏圖南只是做了這一件錯事,他或可饒恕,只會略施薄懲。
但此人以風水為名指引富人購買地皮,建造好房屋後再賣給普通人。
他在地基之處布下風水大陣,以活人陽氣催動富人財帛之運,長此以往,住在那裡的普通人輕則身虛體乏,重則氣運剝奪,一生庸碌至死,後代也再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