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陸喬北用力點頭,趕緊道:“他幾分鍾前睜眼睛了,我就馬上問他感覺怎麽樣,還有哪兒難受,然後他問我剛才那句是在叫誰,我說叫他。”
陸喬北的語速太快直接掏空了肺裡的氧氣,迅速換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看他臉色不好,還安慰了他一句,結果他一把抓住我的領子吼著讓我滾出去,之後他就暈了。”
幾句話把前因後果說的雲山霧繞,晏子修乾脆問道:“他為何讓你滾出去?”
雖說殷決的脾性是暴躁了一點,但絕非不知好歹之人,如何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陸喬北?
“我也不知道啊。”陸喬北的神情和語氣一樣無辜。
景紹辭忽然直切要害的開口道:“你安慰殷決的時候,都說什麽了。”
陸喬北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我就說你肯定能好的,因為你天生就是一根好棍,要不然為什麽別的棍都沒修煉成妖,偏偏你成了?”
他說著說著,語氣漸漸委屈起來,“我還變著法的誇他是一根堅強的棍,剛毅的棍,韌勁十……”
“停。”晏子修抬手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深吸一口氣道:“誰告訴你殷決是根……”
正在這時,床上的殷決忽然發出一道痛苦的悶哼。
晏子修立刻轉身看了過去,看到對方睜開眼睛後,脫口而出道:“棍,你覺得如何?”
晏子修這一天又是參加活動,又是打群架,凌晨還從床上爬起來看傷,所以就困的有些頭腦遲鈍了。
剛才聽了一通陸喬北的各種棍後,他就也順嘴叫了出來,完全沒意識到喊錯了。
景紹辭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偏頭咳了兩聲。
陸喬北就算了,本來就是個傻子,但殷決一聽晏子修也這麽叫他,頓時一陣氣血翻湧,胸口痛的想要裂開一樣。
“你……我……”殷決粗喘著氣,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看上去十分難受。
晏子修見狀,手上忽然憑空變出一把折扇,正是跟群妖大戰的那把。
他將扇面一揮而開,然後轉過手腕道:“殷決,你的眠風扇。”
殷決一看扇面上的血漬,再看了看斷了的兩根扇骨,直接氣的渾身顫抖。
結果晏子修還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救你性命自然要用你的法器,我的靈劍豈能沾染妖血?”
“晏哥!”陸喬北看著殷決愈發慘白的面色,忍不住勸阻道:“等他好了再說這事吧。”
殷決此時已是瞳孔充血,胸腹處滾過一股劇痛後,直接將喉間的甜腥噴了出來。
晏子修見他將血吐了出來,立刻貼住他的掌心,用靈氣修補他的妖丹。
殷決這時也反應上來,馬上闔眸靜氣。
景紹辭看著晏子修動作,不爽的移開了視線。
大約過了幾分鍾,晏子修做了個收勢的動作,然後睜開了雙眸。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你先靜心養傷。”
殷決捂著胸口點了點頭,看著他道:“謝謝。”
就在景紹辭拉著晏子修要離開的時候,殷決忽然指著陸喬北開口道:“把他也弄走!”
晏子修轉頭道:“他好歹也算你半個救命恩人,知恩圖報,方是正理。”
一句話,把殷決堵的死死的。
兩人出去後,陸喬北本想坐在床邊,結果挨了殷決一枚瞪視後,縮頭縮腦的向沙發走去。
“過來。”
陸喬北立刻聽話的走了過來,但是沒敢坐下。
殷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道:“你現在知道我是妖了,還不怕我?”
陸喬北低下頭,小聲的道:“為什麽要怕你,你長得這麽漂亮。”
殷決聽著他膚淺的表達簡直想笑,但還是冷肅的道:“你知道妖為什麽要生的芙蓉花面嗎?”
陸喬北搖了搖頭。
殷決看著他,故意用一種誘惑的語氣道:“因為這樣才能吸取人的精氣。”
沒想到陸喬北聽了這話,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道:“你要是真的想吸我的精氣,就不會這樣直白的告訴我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如果你是壞妖,那晏哥肯定早就把你收了,怎麽可能去救你的命。
但陸喬北怕殷決生氣,所以就換了一種說法。
殷決沒想到這傻子看著憨頭憨腦的,這會又突然變的這麽有邏輯。
沒達到嚇人的目的,他隻好猛的拉起被子躺回床上。
陸喬北站著看了他一會,正要轉身離開時,被子裡卻傳來了殷決的聲音。
“上來。”
陸喬北愣了一瞬,然後迅速把握機會躺上了床。
結果等他鑽進被子裡的時候,殷決卻開口罵道:“你腦子摩擦起球了是不是,衣服這麽髒還不脫掉?!”
陸喬北動作利索的馬上照做,渾身脫的只剩一件時,他小心翼翼的向殷決請示道:“這件,要脫嗎?”
“你敢脫我就變出原形捅死你!”殷決惡狠狠的道。
陸喬北聽到這就話,好奇的看著他道:“那你的棍身……長嗎?”
“長你姥姥,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在殷決的一通罵罵咧咧後,兩個人就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景紹辭出發去了機場。
臨走前,晏子修將提前準備好的小紙人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