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道德冷哼一聲,“商量個……”
他把後面一個字憋了回去,然後看著阮氏祥道:“別兜圈子,你有什麽事直接說。”
對面的翻譯說完,阮氏祥臉上揚起了笑意,忽然開口用蹩腳的漢語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我們就這樣一直對立,雙方都拿不到好處,不如等找到東西,我們一邊一半。”
范道德諷笑一聲,看著他道:“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們拿你們沒辦法了?”
阮氏祥攤了下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是你們更難,如果要拖,我們可以奉陪到底。”
范道德沒想這犢子竟然還會說成語,氣的拳頭都捏緊了。
就在此時,其中一個帶著兜帽的人看向了晏子修,然後衝翻譯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
對面的翻譯聽完,衝晏子修開口道:“非卡大師說,你……”
晏子修抬了下手,面無表情的打斷道:“廢話太多,不想聽。”
對面兩個兜帽人瞬間站了起來,濟覺大師他們也向前走了一步,雙方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晏子修目光鷙寒,露出一抹殘酷藐視的神色道:“爾爾邊夷賤類,不過泥地螻蟻,待五日內破陣盡誅,爾等屆時想要苟活,怕也是癡心妄想。”
此話一出,范道德他們簡直爽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幾人看向晏子修的目光都亮的不行。
阮氏祥雖然懂一些漢語,但這句話卻完全沒聽懂。
等翻譯說完後,阮氏祥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看著晏子修冷笑一聲,語氣陰狠的道:“大話誰都會說,我就不信你能做到。”
晏子修勾起唇角,吐字清晰的道:“若不信,爾等盡可以命相驗。”
阮氏祥咬了咬牙,轉頭對其他三人說了句話。
見四人擰身要走,晏子修忽然開口道:“諸位跋涉而來,便也不必再走了。”
在他這裡可沒有什麽兩方開戰不斬來使這一說,這些人敢以活人為祭,那就該死。
話音剛落,他便抬手揚出四張符紙,符紙之上金色的光華流轉而過,瞬間刺破四人周身陰氣。
符稷等人見狀,也立刻出手。
幾分鍾後,晏子修從裡面走了出來。
“周大師。”他微微偏過頭道。
周豐平立刻上前,“師君。”
“取那兩個兜帽之人心頭血一碗,我有用處。”
“好!”周豐平一口答應。
范道德見狀,馬上開口道:“晏天師,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有。”晏子修轉身看著他道:“我晚飯沒吃,肚子餓了。”
回到之前那個房間後,晏子修一手拿著壓縮餅乾,一手拿著鉛筆開始給幾個人上課。
在地形圖上畫了幾個圈後,他開口道:“明日太陽初升,你們便各自帶上設備去這九個方位挖坑,越深越好。”
晏子修咬了一口餅乾,繼續道:“再給我準備十五尾錦鯉,朱砂若乾,上等黃紙三遝,一袋黃豆……”
他一邊說,范道德一邊唰唰狂記,等晏子修說完後,他又念著對了一遍。
等物品交代完後,晏子修又道:“對了,再為濟覺大師準備一套運動服。”
幾人一頭霧水,尤其是濟覺大師。
晏子修沒有解釋,只是看著他道:“大師,你這幾日便托著缽繞著衡衛山跑,每跑四十九步畫一個卍字符,直到跑不動為止。”
符稷和周豐平齊齊向濟覺大師投向同情又忍笑的目光,反觀濟覺大師倒是接受的很快,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後,認真的點了下頭。
“符稷,你這幾日用你派秘法圖匕術刮魚鱗,每片都要完整。”
堂堂茅山派掌門,直接蔫了。
吃完壓縮餅乾,晏子修讓范道德把所有人的叫了回來,連雲障陣都撤了。
他從這所有人中按陽選八字挑出九人,叮囑他們這幾日全部茹素,半點葷腥都不許沾。
眾人一臉懵圈的各自準備,尤其是被叫回來的趙大師,根本不懂晏子修做什麽。
到第五日晨起,眼看衡衛山上的血霧已經遮天蔽日,所有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
晏子修吃完早飯,就帶著那九個人去到了山上。
“我知這深山天寒氣冷,但你九人站入坑內,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許再動。”
眾人堅定的點頭,齊聲應道:“是!”
就在這九人站進去後,晏子修拿出小罐開始在他們身上塗抹一種腥苦撲鼻的藥膏,膏體裡混雜著從錦鯉身上刮下的魚鱗。
就在他將這些人安置好後,半空忽然響起一陣轟隆作響的炸雷。
緊接著,山體開始劇烈搖晃,一隻通體血紅的霧狀巨獸竟憑空出現,虎身麒麟首,身體近乎有半個山體那麽大,兩眼暴漲凸起,看上去恐怖至極。
晏子修立刻瞬移至山下,拽起濟覺大師直接朝陣內跑去。
范道德和其他人等在山口處,心臟全部提到了嗓子眼。
晏子修一路拖著濟覺住持行至山腰處,待將人放定後,看著他道:“大師,有勞了。”
濟覺大師撚起佛珠,鄭重道:“晏施主小心。”
晏子修浮空而起時,整個衡衛山回蕩起了念誦經文的聲音,與此同時,無數卍字符自山體浮起,全部聚向晏子修周身。
麒麟首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道驚天獸吼,虎身伏低後瞬間騰起朝晏子修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