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我可不保證我不會乾出其他瘋狂的事情來。”
包廂外傳來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 本還有些緊張和無措的何芳, 在聽到聲音後安心了,笑道。
“可惜,事情不會如你所願了。”
不等沈愛才反應,禁閉的包廂門忽然被人從外向內踢開,穿著黑色防爆服的特警一擁而入,圍堵懵神的沈愛才,並將何芳護到圓圈之外。
“不許動,舉起手來!”領頭的特警拿著電擊棒,嚴聲呵斥沈愛才,“沈愛才,你涉嫌買凶殺人和傳播邪教,現根據刑法規定將你緝拿歸案,請你放棄抵抗,乖乖配合!”
沈愛才當然不甘願配合,他懵著臉看黑壓壓的特警們,臉上除了震驚和驚嚇之外,更多的還是不解及不相信:“你們是警察?”
領頭的特警拿出證件展示:“如你所見。”
“憑什麽抓我?”警徽在前,沈愛才終於感覺到害怕了,在被特警包圍的情況下,他不能做出太過激的行為來,只能抓狂抱頭,“無憑無據的,你們憑什麽抓我?”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買凶殺人的證據。”特警隊長冷聲,“被你收買的出租車司機,將能說的東西都說了。根絕他提供的線索,我們發現幕後凶手用於付款買凶的帳號,是你名下某子公司的財務帳號。”
“財務的帳號關我什麽?財務有問題你們怎麽不去抓財務?!”
“別狡辯。”特警可不跟沈愛才廢話,一個眼神示意,另兩名特警立馬上前將沈愛才銬住,“錢到底是怎麽出去的,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也別狡辯說什麽你沒有傳播邪教了——你那神不神鬼不鬼的秘密基地,已經被我們找到具體定位地點了。”
“找、找到了?”
沈愛才瞪大眼睛,剛才還能在警棍面前勉強維持理智的邪教頭子,在聽聞自己的秘密基地被找到之後,徹底變得瘋癲無理智。
“你們是什麽意思?你們要擅自闖入我的家、我的住宅嗎!?
“我不允許——我要告你們!你、你警號多少?我要打電話投訴!”
他的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後了,兩隻手都背著無法動彈,他只能用肩膀去撞特警隊長。
前一秒剛凶巴巴地威脅完,態度高得令人莫名其妙,下一秒又哭喪著臉,用肩膀蹭著特警隊長的手臂,苦苦求情。
“你們肯定是誤會了什麽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愛國公民!
“我絕對沒有宣傳什麽邪教思想,我就是有一些個人的信仰,所以才要做一些特殊的儀式而已——這跟宗教真的沒關系!”
特警輕輕一甩手將沈愛才撞開,根本不說廢話,直接讓特警兄弟們將人帶走。
另一邊,顧從決也在便衣警察叔叔的幫助下,來到了一個名叫“清風雅苑”的小區。這個小區走新中式裝修風格,內部有很多仿古的庭院;這邊的別墅區很奢侈,每一座都會帶一個小小的人造假池塘。
來的路上,便衣警察和顧從決閑聊了幾句,問為什麽覺得“基地”在這個住宅區裡?之前不是說,可能會設置在地下室或閣樓裡嗎?
清風雅苑只是中高端定位的小區,別墅區的複式別墅樓修得並不精致,既沒有閣樓也沒有地下室,如何才能滿足沈愛才做法邪術的需求?
顧從決理了理思路,組織好語言:“因為在監視器裡,沈愛才和芳姨說‘水上’。
“沈愛才受玄學邪說荼毒太久,他的思維模式肯定也異於常人——他肯定不會從尋常人所考慮的‘隱蔽’、‘不好搜尋’角度出發,而是會套他自己的邪門理論。”
古有傳聞說,人死之後的魂魄會先後去城隍廟、陰曹地府報道。地府外有一條長長的河流,名為忘川河;血黃色的河水中除裡會有蟲蛇亂爬外,還會遊蕩著許多不能轉世的孤魂野鬼。
“在神話傳說中,忘川河是地府的地界。跌落河中的人會被蟲蛇吞噬,又或者是變成同樣的孤魂野鬼。所以出殯時家屬要給死者燒錢,因為沒有錢幣,死者會無法渡河——無□□回入世。”
顧從決簡單地說了一點神話故事。
他從不關注什麽神話。因為前世的經歷,他對玄幻邪門的東西非常抵觸,就算腦子裡有這部分知識,也會因為抵觸而將它們藏在腦海深處。
如今擺脫心魔、解開前世今生的心結了,顧從決才想起來這個“線索”。
“結合一下忘川河的神話典故,很快就能明白過來:水,在沈愛才這樣迷信愚昧的人眼裡,是有‘禁錮’作用的。
“沈愛才惡毒至極,恨不得能剝削沈言星的所有利用價值。他想哪怕有一天沈言星死了,也要用水牢困住沈言星的魂魄——讓他無法去地府報道入輪回,讓他以為自己就是泡在忘川河裡的孤魂野鬼。”
駕駛座和副駕座的兩個男便衣都聽沉默了。
其中一個緩了很久才道:“由此可見,我國的教育普及率還是有待提高。進入二十一世紀這麽久了,居然還能遇到這種封建余孽”
另一個警察應了聲“是啊,太離譜了”。
一共來了兩車人,顧從決這車的兩位都是便衣,比較輕裝上陣。後面那車的裝備就齊全多了,防爆服防暴頭盔防爆護盾……工具應有盡有。
顧向二人不好巧,今天都在忙工作。顧從決住院那段時間,他們推了太多太多商業了,積攢了很多工作處理不完;知道要出任務,他們本還想推脫一天,陪著顧從決和沈言星的,但被兩崽子嚴聲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