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考驗有時候並不是修為高就一定能得第一,所有人都能參加,仙君和顧道友到時候一起來玩玩啊。”
謝蘭亭點點頭,本來這次就是來散散心的,人都來了,自然要玩。
到了夜間,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在玄機閣船上時,謝蘭亭和顧雲起分房,不過在這兒,陳竹書自然是要給兩人安排一個房間的。
房中只有一張床鋪,但同樣有休息用的榻,他倆老規矩,謝蘭亭睡床,顧雲起打坐,之前在蒼行山的客居裡也是如此。
與顧家的小屋不同之處在於,他們之間沒再橫著屏風。
即便是房間裡沒有,謝蘭亭的芥子中其實也有,但是他沒提,顧雲起也沒提。
到了謝蘭亭睡覺的點,屋子裡熄了燈,顧雲起打坐……修著修著,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丹田燥熱,肝火旺盛。
顧雲起訝異地在黑暗中睜開眼。
他們所有人都低估了童兒的加強改良版熏香,顧雲起不過是捏著仔細聞了聞,居然也有效果!
顧雲起自然沒想到造成眼下局面的是香料,他隻覺得奇怪,雖說有欲念是人之常情,但他好好的打坐,神思清明,腦子裡一心修煉沒想別的,身體為什麽會有反應?
飛舟在雲層上穿梭,月光透亮,從窗戶灑進來,能讓顧雲起清晰看見對面床鋪上的人影。
以往謝蘭亭喜歡背對著他躺,不知何時起,變成了面對他躺著。
柔和的月光裡,他能看見謝蘭亭安靜的面容。
這樣恬淡的睡顏,他之前是越看越平靜,歲月靜好,此時卻是越看越熱,火氣直冒。
顧雲起深吸口氣,準備悄悄下床,去解決一下問題。
他從前能輕手輕腳不被發現,那是修為問題,而謝蘭亭也重新來到元嬰,顧雲起隻來得及挪動兩步,謝蘭亭就醒了。
謝蘭亭睡意未消,眼睛半闔,想要抬手點亮燈火,顧雲起忙道:“先別點燈!”
謝蘭亭:“?”
顧雲起不確定自己現在面上是不是被肝火燒出了顏色,他站到到月光沒照到的角落裡:“我……若有所悟,去練練劍。”
謝蘭亭聞言躺了回去:“哦。”
顧雲起松了口氣,又走兩步,謝蘭亭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不是去浴池的方向?”
這裡的屋子也都在後屋配有浴池,顧雲起啞著嗓子冷靜道:“嗯,我想先沐浴,再去練劍。”
正常不都該先練劍再沐浴嗎?
但可能是謝蘭亭真的沒睡醒,他接受了顧雲起的說法,沒有再問,顧雲起順利進到後屋,抬手就布了一層隔音結界,這才寬衣下水。
池裡有簡單的靈力機關,有人沐浴就會開啟,汙水會流淌出去被火靈石直接蒸乾,顧雲起渾身滾燙,直接泡進冷水裡。
水波晃蕩,顧雲起低低喘息,漸漸的,腦子裡不可遏製冒出了謝蘭亭的臉。
顧雲起:“!”
先是一驚,卻又覺得……意料之中。
即便努力控制著不去想,卻依然揮之不去:謝蘭亭的一顰一笑,還有他咬上自己脖頸手指時的溫熱……
結果顧雲起解決身體問題的時候,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謝蘭亭。
末了顧雲起將手洗淨,歎了口氣,上岸穿衣。
都成這樣了,某些情感他即便不說,自己心裡也該清楚。
一年……一年的時間,他努力一下,有沒有可能讓謝蘭亭也轉變對自己的感情,答應不和離?
仙君想回故鄉,那就回去看看,想留在家鄉也行,自己處理完事後空出來的時間,就去他故鄉陪他。等報完仇,閑暇時間更多,一起去哪兒都行。
對著謝蘭亭,他忍不住想要得更多一點。
顧雲起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貪心人。
他穿好衣裳,撤了隔音結界,開門走出,卻在燈火通明的屋子裡對上了謝蘭亭笑吟吟的眼。
顧雲起:“……”
謝蘭亭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若有所指:“春意盎然。”
顧雲起嗓子有點乾,畢竟剛想著對方做了那種事,眨眼正主就來跟自己搭話,才想出的計劃一二三全咽進了肚子裡。
顧雲起啞聲道:“我……”
謝蘭亭理解:“沒事,人之常情。”
“不過我也是方想起,之前你聞過童兒的香,你有覺得這股熱意來得古怪嗎?”
“有。”顧雲起肯定回答,他微微訝異,“你是說原因是他的香,只是聞了一陣……這麽厲害?”
謝蘭亭苦笑:“所以我說他天賦異稟。”
顧雲起回過味兒來,反問:“仙君體驗過了?”
謝蘭亭:“……”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面前這位也不是外人,謝蘭亭不輕不重點了點下巴:“之後用童兒的東西,一定要提前問問,慎重再慎重。”
顧雲起有過一次經驗,也深以為然。
他身體裡的火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不過輝光裡,謝蘭亭隻穿著睡衣,松松垮垮,可見半個胸膛,青絲如瀑垂下,抱著手臂懶洋洋靠在牆邊,無論是發絲還是燈火裡如雪的肌骨,都有種白日裡沒有的特殊之美。
跟個小鉤子似的,似有若無勾著你,不重,但就是不松開。
顧雲起不由移開視線,免得滅下去的火再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