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亭輕輕抬眼看他。
顧雲起抿抿唇:“……仙君覺得該如何?”
謝蘭亭作出沉吟深思的模樣,顧雲起看似鎮定, 實則緊張地等著, 片刻後, 謝蘭亭道:“此事與我二人清白有關,既然我們暫時都沒有別的心儀之人, 那不如……試著互相喜歡一下?”
謝蘭亭說著還看向他:“你沒別的心儀之人吧?”
顧雲起搖頭:沒別的, 只有你。
殊不知謝蘭亭也只有他, 沒別人。
謝蘭亭肩膀松了松:“那就好,不如我們試試,如果真能喜歡上,那一年後我們也不用和離了。”
顧雲起:還有這種好事?
他立刻答應,生怕謝蘭亭反悔:“好。”
雨過天晴,謝蘭亭既然都這麽說了,那麽他嘴裡“不舍分別的人”要麽不是情人關系,要麽就算是,也已經成為了過去。
顧雲起參與不了謝蘭亭的過去,那他就要謝蘭亭的現在和將來,讓那不知名的某人永遠成為過去。
顧雲起滿意:我會盡我努力,讓你喜歡上我。
謝蘭亭也滿意:我遲早讓我倆道侶身份名副其實。
雙方就奪走初吻的問題達成了愉快共識,謝蘭亭積極主動道:“既然如此,我們相處方式也該改變一南_風下,來來,你坐著,我幫你梳頭。”
顧雲起無奈:“我早就洗漱好了。”
早起是顧雲起的習慣,他不僅天分高,論勤奮也從來不輸任何人。
結果最終又是謝蘭亭坐著,顧雲起幫他梳頭。
謝蘭亭:“先前我沒聽全,之所以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好像是因為有什麽事?”
顧雲起看了看高高掛起的太陽,沒有反駁他“早起”的用詞,手捧著青絲,梳子順暢地梳到底:“妖王有請,似乎是有事相商。”
謝蘭亭:“原來如此。”
顧雲起放下木梳,指尖從謝蘭亭鬢角劃過,攏過一縷發絲到腦後,手指輕按過頭皮,惹得謝蘭亭渾身一激靈。
回憶裡再多的接觸也是過去,跟現實的感受果真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人撥弄著他的頭髮,半點也沒覺得拉扯疼痛,隻余下舒服愜意,謝蘭亭在鏡中瞧著:“你是要編發?”
之前顧雲起也幫他梳過一回,不過比較簡單,顧雲起手指在他發絲間擺動,點了點頭:“先前不合適……現在不是說要示好嗎?”
謝蘭亭輕輕笑了笑,在心中歎道:傻子,說好試著互相喜歡,用“示好”這個詞,豈不是被對方拿捏住了?
幸虧是自己啊。
不過換句話說,不也因為是自己,那個殺伐果斷的顧雲起才心甘情願卸下堅硬外殼,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軟的一面?
今日謝蘭亭可是換了個新髮型,簪子和發飾都用得比平常多,雖說過程複雜,但總體而言並不花裡胡哨,簡潔中透著精致好看,非常符合他的審美。
“手藝真好。”謝蘭亭對著鏡子橫瞧豎瞧,“這個我可不會,改天教教我吧,我也給你試試。”
顧雲起自然答應。
當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為答應這件事而感到後悔。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兩人收拾好後,來到王宮大殿,發現不僅是炎辰在,大殿裡還有不少人,連玄龜君也在。
炎辰給他倆留了位置:“兩位請坐。”
二人入座,炎辰說明了請他們前來的目的。
原來妖域北方有異寶現世,根據天地異象推算,很可能是萬年飛羽果,這個十分好算,即便不是玄龜君,別的卜卦者也不難算出,如今看見異象的各方應該都在糾集人手了。
萬年的好東西,飛羽果又對朱雀一族非常有用,炎辰看來是準備親自出手搶了。
謝蘭亭不解:“你希望我們幫忙?我和雲起一個元嬰一個築基,在這樣的大勢力爭奪戰中,能起到多大作用?”
之前鮫人秘境裡能搞事,那是因為秘境限制了修為上限,而這種外部的天材地寶爭奪,連化神都可以直接出手,各勢力的人聚起起來肯定都是成千上萬,不是謝蘭亭妄自菲薄,實在是以他倆如今的實力,必須認清事實。
哪怕顧雲起真正修為是元嬰也一樣,兩個元嬰砸進去,泯然眾人矣。
“我本不想勞煩兩位,但是昨日神木賜福一事已經眾所周知,”炎辰看向顧雲起,“奪寶一事上,氣運實在重要,神木在這種時候降福於我的貴客,未嘗不是一種指引。”
如果神木就丟幾個光團,其余人也不會注意,但它給的實在太多了,想不留意都難。
炎辰說完最後的理由:“而且師弟也說了,兩位命格玄妙,應是有大運之人。”
他師弟就是玄龜君。
“你們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會竭力保護你們,出頭打架也有別人來。”炎辰說著,手一揮,排出一堆法器,“這裡的東西盡管拿去護身,事成之後,我再送上百萬珍靈石,你們還可挑選一些寶貝帶走。”
簡單來說,就是讓他倆去當個吉祥物,有保鏢有打手,他們就負責喊加油和觀光。
即便玄羽果沒拿到,光是這裡的法器也都價值不菲。
謝蘭亭和顧雲起對視一眼,從雙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謝蘭亭拿手肘輕輕碰了碰顧雲起,示意他開口說話。
從前出來,因為謝蘭亭表面上修為比顧雲起高,因此外人大多隻跟他對話,拿顧雲起當個附屬,可今天這回,既有神木加持在前,顧雲起也該多在大能面前刷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