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身上都是弟子服,都不一樣,可見是臨時組隊,那就非常好挑撥離間。
三個金丹沒有吭聲,他們顯然用沉默回答了一些問題,兩個築基期在這樣的靜默裡心中發寒,二人本來又帶著傷,對視一眼,咬咬牙,率先走出,一人摸出兩顆珍靈石遞上:“我們同意了!”
謝蘭亭鼓掌:“合作愉快。”
他笑眯眯收下珍靈石,才看向三個金丹:“現在是六對三了,你們是加入,還是要打?”
形勢瞬間完全顛倒,如果說剛才他們還有點把握至少能搶走一條魚,現在是完全不佔優勢,三個金丹掙扎半晌,最終還是妥協了,不甘不願往這邊走,謝蘭亭卻抬手一攔:“哎,珍靈石呢?”
為首金丹不可思議:“剛才他倆不是給了?”
“他倆跟你們鬧掰了啊,自然不能算一起了。”謝蘭亭,“不信你們自己問,他們願意給你們買單嗎?”
這回當然換兩個築基期不出聲了,三人氣上心頭,一時間對兩個築基的憤恨竟然超過了對謝蘭亭的,他們惡狠狠瞪了人一眼,不甘不願湊出四塊珍靈石,塞到了謝蘭亭手裡。
謝蘭亭完全不介意他們的態度,東西到手就行:“多謝惠顧。”
謝蘭亭把珍靈石給四人都分了,這樣即便他們在秘境裡沒找到寶貝,也絕不是空手而歸,謝蘭亭看了看壯大的隊伍:“九個人,你說待會兒再遇到攔路打劫的,是不是該漲價了?”
商業鬼才。
陌生的金丹卻不滿:“那種一個兩個人少的,直接乾掉就行了,拉那麽多人做什麽?”
競爭對手自然是越少越好。
謝蘭亭老神在在:“這你就不懂了吧,萬一珊瑚大殿進門就充滿危險呢?是不是有個在前面探路的更好?我們這些化魚的說不定還有用,你們不能隨意拿我們當棋子,我們的同伴也不行,動他們,我們之後也不樂意幫你。”
……這倒也是。
後面的話可以忽視一下,主要是探路這個說的很有用。
還沒完,謝蘭亭彎彎嘴角,把這些人的人心拿捏住了:“你看,你們僅僅用珍靈石就買了資格,劃算,如果後面的人出的多,不是更顯得你們佔了便宜嗎,看別人大出血,你們不快樂嗎?”
……好有道理!
五人完全被說服了!
對他們幾個心腸烏漆墨黑的人來說,化解憋屈的辦法就是讓人比自己更憋屈,沒毛病!
“好,”陌生的金丹修士道,“等下你開價,多開點,不服的我們一起乾!”
陳竹書已經看傻了,他張張嘴,隨後眼神滿是崇拜:“啊啊啊仙君好厲害!”
顧雲起淡定點點頭:“當然。”
葛聞:“……”
他常常因為跟周圍人畫風不同而感到格格不入。
但葛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珍靈石,又想了想之後可能有更多的進帳,默默把吐槽咽了下去,安靜地與他們站到一起。
“我發現一件事。”謝蘭亭跟自己的三個小夥伴傳音入密,“化魚的可能是在金丹期裡隨機挑選的。”
這個秘境元嬰及以上的都不能進,元嬰之下,金丹就是大爺,如果化魚的都有金丹修為,那麽除非誰有特殊手段遮蔽氣息,否則想要偷偷跟著金丹人魚混進大殿就是不可能的。
這是逼著大多數修士們正面交鋒,或合作,或打架。
謝蘭亭分析完,感慨:“這就意味著,我們今天生意應該會特別好。”
別說顧雲起和陳竹書,就連葛聞也忍不住心動了,畢竟誰不喜歡站著數錢呢?
*
顧安在通過水幕後也變出了魚尾,顧家此行共五十人,當時他身邊只剩下十個,包括顧景平在內,後來陸陸續續又碰上一些,到珊瑚大殿門口時,顧家隊伍總算有三十個了。
說他們運氣好吧,路過某處時剛好碰上了天材地寶,也算機緣,可惜搶奪的人太多,顧家的又不肯錯過,非要加入爭搶。
結果最後東西沒搶過,人魚還丟了兩條,搶東西時跟幾家結了仇,一路上都在防著明槍暗箭,走得很辛苦。
當看到氣派華美的宮殿出現在眼前時,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顧家人踏入殿內,珊瑚殿裡已經聚集了一些人,但所有人都端坐在位置上,竟然不爭不搶,場面看著十分和諧。
殿內最高處的座位上,坐著一條尾巴極其華美的鮫人,他身上明珠成串,墨藍的發絲垂在腦後,神情威嚴非常,光是輕輕一抬眼,就不怒自威,看得人心顫。
只需瞧一眼,眾人就知道,這就是天幕傳音中所說的的鮫王。
王座下立著兩條十分美豔的鮫人,跟進入秘境後化形的修士不同,她們有著金黃柔軟的發絲,身披薄紗,開口嗓音悅耳曼妙:“請貴客入座,大殿內不得鬥法,否則將失去貴客身份。”
原來這就是大家規規矩矩坐著的原因,來這兒都是希望能得到鮫人至寶,誰也不希望失去資格。
鮫人已經絕跡千年,鮫王和兩名鮫人顯然也是幻境造物。
顧家人也找了塊地方落座,大殿很大,隨著進入的人變多,內部空間還會自動擴大,座位不缺。
顧景平按了按發麻的手臂,罵道:“秋家那幫毒物!如果這次秘境再對上,我就——”
他想了想方才對上的那些秋家人,厥詞到最後變了變:“要是秘境裡打不過,出去後我定要他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