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起:“我視情況而定。”
有了主角的保證,謝蘭亭放心去睡了, 熄燈後兩人的床鋪間依然隔著屏風, 暗衛們躲在暗處, 開始傳音入密說著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初七:“據我觀察,少主最近不太對勁。”
“你們知道嗎, 對於仙君喜歡他的血這件事, 少主居然覺得很好!”
初一茫然道:“不好嗎?”
初二和初七幽幽看了他一眼, 初一滿臉天真無辜,被看得莫名:“幹嘛?”
“算了吃你的糖去。”初二道,“等十五回來,我們再好好商量。”
初七:“可等他回來,我們立刻就得動身蒼行山了。”
初二:“來日方長,我們也可以再多觀察觀察。”
“也是。”
事實證明謝蘭亭並不是天天都會夢遊,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喝夠了血,起碼這兩日是相安無事。
小院子裡的雜草已經被盡數除去,種上了些好看的花草,改善了下風景,謝蘭亭把童兒從南林城內接了回來。
幾人在這個面積隻比得上主屋一角的地方過得倒是輕松,偶爾去主家繞一圈,還能聽到顧景平屋子裡傳出的無能咆哮。
這麽多天了嗓子還沒啞,看來補藥沒少吃。
顧家此去論劍大會,顧薄是要親自領頭的,看著出發的日子一天天靠近,顧景平終於從外放的暴躁變成了陰鬱,之前伺候他的人還能提前躲一躲,如今是更加戰戰兢兢,生怕哪句話不對就惹他發瘋。
臨行前,顧薄再去看了他一眼。
顧薄道:“身為顧家少主,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顧景平右手還不能動,他咧咧嘴角:“這幅樣子?”
“如果你手真沒得治,那也是技不如人。”
顧薄先是一棍子打下去,而後放緩了語氣:“我已經朝幾位名醫去了帖子,也派人去找隱世醫修了。”
這話可算是讓顧景平眼睛裡多了點光彩,顧薄道:“錯過一次論劍大會而已,修士不缺時間,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別窩囊給別人看,這段時間練練左手劍,修為不能落下。”
顧景平胸膛起伏,幾次深呼吸後,才終於緩下來,到底不敢跟他爹太放肆,垂著頭道:“……是。”
可他心中有氣,想要發泄,這時候折磨其他人最合適了,他道:“讓顧雲起過來,這幾天陪我練劍。”
顧景平就沒想過論劍大會跟顧雲起能有什麽關系,他眼神陰鷙:看我不折磨死他,乾脆也廢掉一條手臂好了,兄弟嘛,就要一樣不是?
顧薄露出微妙的神情:“你說晚了。”
顧景平當初是躺著從秘境出來的,這段時間又一直窩在屋裡養傷,自怨自艾,沒心情管別人,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他收到了妖族的帖子,三天前就帶著他道侶出發,朝蒼行山去了。”
妖族??
顧景平終於發現,他好像錯過了億點故事。
謝蘭亭和顧雲起確實三天前就離開了顧家,但並不是已經在去蒼行山的路上,他們是去了玄機閣,準備蹭玄機閣的交通工具。
修真的世界雖然大家都會飛,但出遠門時大多會選擇代步工具,畢竟能躺能坐,可以舒服的享受,為什麽非得孤零零地吃風呢?
謝蘭亭這回把童兒也帶上了,準備讓他長長見識。
“這孩子根骨一般,修為進步很慢,但煉丹製藥的天分不錯。”謝蘭亭領他回來時道,“初七是醫修吧,有空能不能指點他?”
顧雲起沒意見,初七也挺樂意。
童兒剛回來時,還震驚於顧雲起原來是扮豬吃虎的人,這會兒已經接受良好,不愧是跟隨謝蘭亭多年,心臟鍛煉得很強。
玄機閣此次一共派了五十人,在大門派裡不算多,因為論劍大會根據修為等級的不同設置了相應擂台,各個階段的比賽都可以出人參加,從練氣到化神,想打都可以打。
很多大門大族帶來的都是百人起步,為了給自家爭光,把好苗子和高手大能都拉出來秀一秀。
不過玄機閣在大家眼裡,來這兒也主要是為了搜集情報,派幾個人參賽意思意思,所以來得少也正常。
顧雲起的暗衛也混在玄機閣隊伍中,其實有閣主吩咐,這裡的人此次都會聽他調遣。
只派五十人,玄機閣卻拿出一艘可容納數百人的飛舟,船身整個都是金燦燦的,非常符合鴛衾的審美,同時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們玄機閣乾情報的,就是這麽闊氣!
謝蘭亭站在飛舟前,差點被閃瞎眼。
謝蘭亭有錢,衣著用度都是奢華有內涵,鴛衾則直接拿金子鍍船,豪放至極。
遠看飛舟花紋的時候,謝蘭亭還以為是什麽符咒,近看才發現,上面的花紋竟然是銀票、金元寶和金錢幣。
對於要乘坐這艘飛舟,謝蘭亭突然有了那麽一絲絲的退縮。
顧雲起非常理解他:“飛舟內不是這樣的,仙君你上去看看吧。”
謝蘭亭半信半疑上了船,卻發現內部果真不同:若說外面粗獷至極,裡面則是雅致華貴,同樣用的是好東西,裡面布置精細又處處透露著講究。
謝蘭亭眼前一亮,可算是放心了:“裡外差別怎麽這麽大?”
裝修風格也太割裂了。
“外面是師父讓弄的,說招財進寶寓意好。”顧雲起也哭笑不得,“聽說當年她還想把玄機閣標志性的紅蓮花紋改成金元寶,被所有人竭力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