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嵐皺了皺眉,顧雲起說得沒錯,他們是好戰,但不是沒腦子,寶物如果就在眼前,他們當然也不會去打無意義的架。
顧安看他猶豫,也忙轉了口風:“不如我們暫時合作?”
白子嵐耍了耍刀,最後做出決定:“行,反正搶東西的時候也要打架的,既然碰上了人,也不愁沒架打。”
顧安松了口氣,即便等下會有衝突,也比此刻被兩面夾擊好。
顧雲起隔著水幕給謝蘭亭傳音:“我們遇上了白家的人。”
謝蘭亭回復:“我們遇上了秋家。”
秋家擅毒與藥,先前顧景平已經在他們手裡吃過一次虧,秋水瀲看到水靈,又看到顧家弟子往水面猛攻,笑了:“水底有寶貝?”
顧景平還沒開口,謝蘭亭說話了:“是啊,所以你們可別什麽瓶瓶罐罐都往裡面扔,因為等下沒準你們也要下水呢。”
別汙染了水傷到顧雲起。
秋水瀲把視線從顧景平身上挪開,看向謝蘭亭:“攬月仙君謝蘭亭,久聞大名。”
謝蘭亭:“慚愧慚愧,在下名字如今已經不好使了。”
說話間,水坑底下的攻擊突然更迅猛了,一道破邪符清晰地竄出水面炸開,眾人都認了出來:“白家的破邪符!”
各家通常都有自己的招牌,比如顧家和禦劍宗有劍陣和劍招,白家有自己特製的破邪符。
隔著水面,劍不能下去,劍招也施展不開,因此對面認不出來,但白家特殊的破邪符就不一樣了,不外售,尾端勾著他們白家的銀杏葉圖騰,標志非常明顯。
顧家弟子怒了:“攻擊我們的原來是白家人!
“白家的人已經先進去了,還在阻攔我們!”
聽到可能已經有人捷足先登,秋水瀲也坐不住了,立刻出手,他袖中飛出兩匹綢練,一匹砸向顧景平,一匹砸進水裡。
因為怕汙染水,所以沒有用毒。
顧景平好不容易避開水坑裡的攻擊,卻沒能完全避開秋水瀲的白練,肩膀被砸了個正著,當場吐出半口血。
“秋水瀲!”顧景平吐出血,“我去你大爺的!”
秋水瀲:“呵呵,我大爺要真在這兒,你還能有嘴說話?秋家弟子動手,水面要破,顧家的也別放過!”
他想了想,朝謝蘭亭道:“仙君此時若是不出手,我們便不會為難你。”
謝蘭亭奇道:“怎麽,難不成我的名字還真管用?”
秋水瀲:“曾有幸見過仙君臨淵一劍,驚為天人,晚輩不敢托大。”
這話他說得真心實意,那時候秋水瀲比如今更弱小,而謝蘭亭已經是化神期,他深刻體會了什麽叫天差與地別,那一劍的雖不是衝著他,威力與恐懼卻烙在了秋水瀲骨子裡,即便謝蘭亭如今廢了,那股顫栗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不管秋水瀲說這話是為著什麽,謝蘭亭卻樂得輕松:“我負責幫忙破水面,你們的私人恩怨自然是自己解決。”
秋水瀲松了口氣,因為不能用毒,秋家弟子手段少了很多,顧家的幫手,能少一個是一個。
秋水瀲的白練砸進水面透過去後,那頭的人也看清了,顧安一眼認出:“攻擊我們的一直是秋家人?”
白子嵐:“該不會他們已經得到寶貝了吧?別愣著,快砸啊,這水和地究竟能不能破啊!”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家光是應付攻擊就很疲憊,只有謝蘭亭十分空閑,根據他的觀察,地面震顫頻率明顯變了,搞不好這一汪水地還真能打破。
而這時候,又有新的修士被打鬥的動靜吸引過來,真正的大混戰又要開始了。
謝蘭亭沉吟片刻,朝水靈勾了勾手指,他抬起袖袍遮掩,水靈趁機縮到他身前。
謝蘭亭指了指遠處的顧景平:“討厭他嗎?”
水靈上躥下跳:討厭!他凶我,還罵我!
“人越來越多了,你又會成為被爭搶的對象,我有個方法,可以讓他拚命護著你,你還能坑他。”
水靈:……有點心動。
“你假裝被他抓住了,就粘著他,所有攻擊都會往他身上招呼,而其余人不敢傷你。”
別說傷害了,當寶貝供著都還來不及。
水靈想起了之前當著所有人的面飛向顧雲起時,確實全場焦點都集中到了顧雲起身上。
原來如此!
謝蘭亭耐心教他:“做戲呢,是要完整的,你只是假裝被抓,不是真的,找準機會時你就開溜,要達到所有人都以為你還在他身上,但你實際已經跑掉的效果,理解了嗎?”
水靈悟了,瘋狂用身體模擬人類點頭的樣子:它!要!玩!
謝蘭亭非常欣慰:“孺子可教。”
它已經能跟上謝蘭亭的思維了。
他摸出一根小繩子來,不松不緊在水靈身上系了一圈,陳竹書好奇:“仙君,這是什麽法器啊?”
謝蘭亭:“就是剛剛栓乾果包的繩子。”
陳竹書:“噗!”
水靈還主動調整了一下形狀,確保繩子不會滑下去。
等被動靜吸引的其他修士完全靠近後,謝蘭亭才捧著“被抓住”的水靈,衝到顧景平面前,一把將水靈塞給他,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情勢不妙,反正沒水靈他們也得不到機緣,你帶著水靈先走,先去找其他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