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謝蘭亭手雖沒動,但氣勢已經鋪開來,直逼面前的人。
面對質問,掌櫃的不怒反笑,還有點驕傲地微抬下巴,信誓旦旦:“我想知道什麽,哪用得著跟蹤,貴人若不信,我還可算你三天前、三年前、三十年前的事,你看看準不準。”
謝蘭亭心說三十年前我還不知在哪兒準備投胎呢,連空氣都不是,你即便算對了,那也是原著攬月仙君的事,跟我謝蘭亭沒關系。
但看掌櫃的架勢,謝蘭亭信了幾分先不提,興趣是真的勾起來了,他放松了些凌厲的氣息,又變回了好說話的模樣:“不用了,我還記得你上次的話,我想我們現在可以互通姓名了,在下曲流觴。”
他說完,就見掌櫃的一臉“我知道你是假名但看破不說破”的表情,惟妙惟肖,十分生動,看得謝蘭亭手癢,忍不住蜷了蜷手指頭——此人怎麽越看越欠揍啊?
掌櫃的客客氣氣一拱手:“在下曉清風。”
大名一報,謝蘭亭跟顧雲起都愣了。
謝蘭亭脫口而出:“清風拂明月裡的清風仙君,曉清風?”
曉清風:“正是在下!”
好家夥,謝蘭亭戰術後仰,他跟曉清風,話本裡的兩個正主齊了!
如果顧雲起能聽到謝蘭亭的心聲,想必會試圖糾正:不,這是三個人的故事。
顧雲起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傳說中的“情敵”本人,曉清風就不疾不徐再丟出個驚雷:“你……曲道友,你知道自己已經毒入骨髓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改名為《穿成美強慘男主的短命白月光》啦,大家的評論投雷還有灌溉我都有看到的,非常感謝各位的支持!
第12章 謝蘭亭:我跟你聊聊我未婚夫
顧雲起這兩日惡補了關於曉清風的知識,卻發現他是個比謝蘭亭還要神秘的人,曉清風神龍見首不見尾,提到他,大部分都是“聽說”,關於他的話題,十條中有八條跟話本相關,而且都是真的,剩下兩條則半真半假,摻雜了大家的猜測。
有人猜他是個高人,也有人猜他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全靠話本美化,本人說不定沒什麽本事。
顧雲起沉聲道:“傳聞清風仙君是隱世高人,今日一見,原來不僅擅長卜算,還會醫道?”
他話一出口,其余兩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曉清風眼裡帶著玩味,謝蘭亭則問:“你也知道他?”
平日不看話本也不聊相關話題的,壓根就不會關心清風仙君這號人物。
顧雲起不會說自己芥子空間裡還揣著兩本“清風拂明月”,他道:“進了東陽城,只要去書攤前看看,就很難不知道他。”
也對,東陽書香飄滿城不是吹噓,來這裡逛逛書攤,聽人安利一下話本,實屬正常,謝蘭亭表示理解。
謝蘭亭聽到“中毒”二字後確實震驚,但很快冷靜下來,順著顧雲起的話說:“醫者也講望聞問切,我還戴著半張面具,你打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是說這也是算的?”
曉清風搖搖扇子:“這回不是算的,我雖擅長卜算,但其實是個正經的醫修。我觀你半張臉的面色,還有周遭靈力情況,判定你是毒入膏肓,可若要知道是什麽毒,還得請你把手腕伸出來,我仔細看看。”
謝蘭亭很乾脆的把手腕擱上桌子:“請。”
曉清風指尖亮起微光,搭在謝蘭亭手腕上,顧雲起一瞬不瞬盯著,渾身都是無言地防備,片刻後謝蘭亭感覺一股靈力順著手腕遊了進來,很弱,也沒有攻擊性,他強壓下收回手的衝動,穩穩坐住。
曉清風像個真正的大夫一樣徐徐道:“你身體裡還有舊傷,因著毒的緣故,近來你舊傷發作應該格外疼。”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單純是傷沒養好,就該那麽疼。
曉清風收回手,把診斷情況告知:“毒名去時散,慢性毒,不會立刻斃命,毒會發作三次,需要服下三次解藥方能痊愈,看你的狀況,中毒已經有半年有余,快發作第一次了。”
謝蘭亭放下袖子聽他說,半年,是自己穿越來之前,誰會下這種毒他心裡有數,謝蘭亭當著他們的面拿出塊傳訊玉牌,逃婚後他頭一主動聯絡禦劍宗的人。
靈力印記一點,玉牌立刻透亮,迫不及待被人接起,一聲怒吼焦躁地傳來,咬牙切齒:“謝!蘭!亭!你還知道找我!?”
好在傳訊玉牌對面傳來的聲音只有玉牌主人能聽到,所以劉棄風的嗓音隻禍禍了謝蘭亭一人,沒有震到其他人耳朵,謝蘭亭敢直接當著曉清風和顧雲起的面傳訊,就是因為他倆只能聽見自己說話。
其余的,就放他們猜去吧。
謝蘭亭冷冷的嗓音跟劉棄風的怒嗓形成鮮明對比,他打斷了劉棄風的話頭:“大長老,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拌拌嘴挖挖坑的關系,不至於害命?”
劉棄風喋喋不休的抱怨瞬間停了,片刻後他的嗓音也拉平:“你都知道了?”
“如果你說我身上的去時散,那我知道了。”
劉棄風沒做聲,謝蘭亭確認了自己確實中了“去時散”,不是曉清風胡謅,呼出口氣,想明白了:“我說呢,如果我逃婚時沒有帶走聘禮嫁妝,你們大概不會來找我,只要厚禮還在,換個人嫁過去也行,至於我麽,毒發死在外面也無所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