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道瞬間急了:“師兄這是何意?”
如謝蘭亭當日所說,比起殺,殊道更希望看著他活受罪,過得越慘殊道越開心,要是謝蘭亭就這麽死了,他還怎麽尋樂子,反派裡,最不可能殺謝蘭亭的還真是殊道。
他著急著脫口而出,但對上謝蘭亭的視線,立刻跟劉棄風一起反應過來:“你毒解了?”
“這麽多年,我對得起師父,對得起禦劍宗了,我懶於經營人情世故,但你倆不會真以為我在外真半個能搭把手的人都沒有吧?”
謝蘭亭嘲弄地彎彎嘴角:“屋子裡此刻有個人,你們可以試著會一會。”
劉棄風和殊道都是大乘期的人,劉棄風還是大乘後期,他們只能感覺到屋子裡有一個人的氣息,可隨著謝蘭亭話音剛落,裡面非常應景地出現了第二道氣息,仿佛是為了配合謝蘭亭,無聲地威脅。
兩人驚疑不定:化神期!?
是誰,白千葉好像也離席了,是他?
謝蘭亭本來隻想唱個空城計,沒想到真有人配合……曉清風這麽全能的嗎?
謝蘭亭底氣更足了,對禦劍宗雙賤客道:“今日來的賓客頗多,送的東西也只怕不少,加上儲物戒裡的東西,你們夠湊齊寶貝還給顧家了。”
“我其實一個子兒也不想給你們,但我也不想天天被顧家追著咬,還一份出來已經夠意思了。”
“夠意思?”劉棄風咬牙切齒,“你知道嫁妝裡那些寶貝——”
“我知道啊,畢竟在我手裡嘛。”謝蘭亭綻出一個笑,“確實都是好東西,你們說我是嫁,那嫁妝就該是我的,沒毛病。”
“開什麽玩笑!我的半個家底都在裡面!”
“沒開玩笑。”謝蘭亭面上的笑意散去,冷了臉,“你們逼我至此,隻想自己好處撈盡,天下沒有這種好事。”
下毒,聯姻,什麽都做了,臉皮早就撕破,同門情誼蕩然無存,只剩下彼此明槍暗箭的算計,那謝蘭亭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他也不怕劉棄風真的一怒之下對他動殺手,畢竟,旁邊還有個殊道攔著不是?
殊道還真會攔著他,橫豎嫁妝裡他沒出多少東西,他拉拉劉棄風的袖子:“師兄,要不我們回去整理一下收的賀禮,我看禮單,沒準能給你補上呢?”
才怪!
劉棄風深吸一口氣,湊齊東西給顧薄一個交代是沒問題了,可他呢?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跟顧家正式交好,什麽東西都沒撈著!好一個謝蘭亭!
謝蘭亭如果分毫不出,劉棄風無法面對顧薄,那麽今天不可能這麽算了,可他拿捏得準,湊夠給顧家的東西,劉棄風起碼不會跟他拚命。
劉棄風看了看屋子,恨恨道:“今日我奈何你不得,但你別得意,今天來的賓客最多也就停留幾日,你屋裡那位也遲早要走的,不用太久,你且看幾日後我拿你——”
“哎我好怕!”謝蘭亭扭頭朝著屋子高聲道,“你聽見了嗎,幾天后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殺上禦劍宗,別找他人,精準找面前這兩個,替我討回公道!”
屋子裡曉清風非常配合,聲音帶著威壓傳出來:“他們敢!”
“師兄,顧家主為著嫁妝還沒到的事催我們許久了,我們先去把要事解決了再說,可好?”
殊道又勸起了劉棄風,還多虧他神奇的腦回路和扭曲的心思,不然謝蘭亭修為一廢劉棄風就得把他宰了,還能留到現在?
劉棄風七竅生煙地被殊道拽走了,謝蘭亭扳回一城,得了劉棄風大半個身家,毒也解了,神清氣爽。
回到屋後,方才還打著機鋒的兩個人又換了模樣,顧雲起變回那個好好青年,一身的冷氣都被收了起來,堪稱教科書式變臉,可惜謝蘭亭沒看見,不然鐵定大呼內行!
謝蘭亭挑眉看向曉清風:“你是化神?”
“不不,一點小手段,獨家秘法,打人不行,嚇唬人很好用。”曉清風把玉牌遞過去,“來來,就差你了。”
謝蘭亭跟曉清風也交換了傳訊印,算是真正認下了這份人情。曉清風來得巧,走的也很合適,事兒辦完就走,不拖泥帶水。
外人終於走了個乾淨,謝蘭亭總算可以把第二件事說出來了。
原本照他的想法,和離是越快越好,但短短時間內,讓他不得不改了主意,同樣是救命之恩,曉清風救他是有所求,算得很明白;可顧雲起出了藥,卻沒提需要回報。
恩是要還的。
謝蘭亭斟酌好,開口了:“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願留在你身邊一年,這一年內,只要不違天理道義、品性本心,我隨時聽你差遣,以還恩情。”
顧雲起縱然有暗衛,但總有些明面上的事不好做,多個人幫手自然更好。
顧雲起張張嘴,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謝蘭亭就繼續道:“別急著拒絕,我還有事想跟你商量。我們……畢竟不是真的相愛,給我一年的時間報恩,一年後,我們就和離,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亭:總算說出來了!
第20章 顧雲起不走:“我在這兒,仙君睡吧”
謝蘭亭會提出和離顧雲起並不意外,但意外的是他劃了個期限,一年。
“當然,和離後我們也可以保持友好往來。”
謝蘭亭說著,又拿出一個儲物戒:“這個你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