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比什麽?”謝蘭亭睨了他一眼,“今日過來就是比毒, 你捏著別人來威脅,童兒都不敢毒死你。”
噬陰:“就憑他?”
謝蘭亭:“就憑他。”
噬陰冷笑一聲,從懷裡摸出個信封:“上面是法器布置的地址, 贏了就歸你們。”
他隻拿出來一晃便縮了回去:“讓其余房間的人都別動, 但凡察覺一點不對, 就別想得到它。”
噬陰怎麽說也是個大乘,只要給他一點功夫, 毀個信封還是輕而易舉, 除這間屋子外, 隔壁、上下分明都有人,沒絲毫準備他怎麽敢來。
謝蘭亭:“你發誓,地址是真的。”
噬陰乾脆立誓,沒有天雷劈過來,證明他所言非虛,他放下手:“行了,趕快進入正題,別說我欺負小孩兒,你們想怎麽比,?”
童兒呼出口氣,將三個杯子拿到自己面前:“每人三個杯子,往裡面放毒,然後給對方喝,三次機會,死了或者殘了廢了就算輸,反之則贏。”
謝蘭亭施施然補充:“童兒還小,修為也不夠,對某些毒抗性有限,為了公平起見,我來替他喝,他解毒就行。”
噬陰拿過三個杯子:“可以,但是——”他手指在謝蘭亭和童兒之間一劃,手指停在童兒的位置,“輸了之後,你也得死。”
童兒手指握緊,聲線有力:“可以!”
噬陰拍拍手:“很好,那我們開始吧。”
往三個杯子裡放毒是很快的過程,毒又不是現場製的,都是備好的,童兒倒是都先往三個杯子裡倒了水,再放藥,噬陰只在兩個杯中倒了水,剩下那個杯子裡,他是直接摸出個瓶子,將液體直接倒了一杯。
純黑的,明晃晃一杯,別的不說,那賣相真是看得謝蘭亭皺了皺眉。
噬陰還用湯匙在裡面攪了攪:“用於暗殺的毒最好無色無味,但機會難得,不用硬灌就有人要喝,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務必嘗嘗。”
謝蘭亭突然覺得計劃還是欠妥了點,畢竟之前關注點都在毒的效果上,忘了就算是毒吃進嘴裡也是有味道的。
謝蘭亭嫌棄地看了看杯子:“做不到無色無味,不該想怎麽做得好吃嗎?不然怎麽讓別人不經意間吃下?”
噬陰:“是條思路,我以後可以試試。”
謝蘭亭手指從杯沿劃過:“就怕你沒以後了。”
三個杯子推到謝蘭亭面前,三個杯子推到噬陰面前,噬陰先舉起一杯,童兒拿過一杯聞了聞,將解藥放進杯中,才遞給謝蘭亭。
謝蘭亭端起杯子:“請。”
第一杯被一飲而盡,噬陰感慨:“連枯水都做得出來,你確實不錯。”
童兒則緊張地看著謝蘭亭,第一杯毒下去,謝蘭亭跟噬陰面色如常,都沒什麽變化。
比毒若要當場分出勝負,自然用的都是烈毒,能當場將人斃命那種,不會留到幾個時辰後發作。
謝蘭亭跟著喝下黑乎乎的第二杯,噬陰也幹了一杯,還問:“味道怎麽樣?”
謝蘭亭放下杯子,不答話,隻呵了一聲。
噬陰拿起第三杯時,稍微皺了皺眉,這杯水裡的藥他嗅了出來,但是怎麽看都不是有毒的模樣,而且其中的成分也不像是能呼應前面兩杯的毒素,難不成前兩杯裡有什麽他忽略的東西?
他那三杯藥,是真正的環環相扣,每一杯都能單獨毒死人,而合在一起更是劇毒,毒這種東西,有的哪怕能解開,都會有些藥物效果留在血液裡,再來一點外部刺激,就又能成為新的毒。
噬陰做的三杯藥就是這類安排,下一杯的解藥也能成為上一杯的毒,他很自信,覺得童兒必不可能解開這個死結。
若是童兒跟他想法一樣要做成連環毒,這第三杯大概有深意,偏偏噬陰怎麽看也沒看出問題所在。
對面謝蘭亭已經將三杯喝完,他看到噬陰捏著最後的杯子猶豫不決,將喝乾的杯子倒轉給他看:“怎麽,不敢了?”
噬陰哼了一聲,在杯中放下自己的藥,仰頭喝乾淨了。
二人靜坐了片刻,直到一炷香燒完,謝蘭亭和噬陰都好好的,沒什麽事。
噬陰覺得不可思議:“平手?”
他跟這個小鬼居然打成了平手!?
他看向童兒的眼神幾變,如此年紀就能跟他打平,若是放任他長大……童兒被他殺氣震得縮了縮脖子,但一想到被噬陰下毒放倒的妖族護衛,他眼神又定了定,努力挺直身板,毫不退縮。
“平手?不對吧。”謝蘭亭手指朝他一點,“你沒發現你哪裡不對勁?”
“我哪有——”噬陰剛要反駁,卻倏地頓住,他感覺鼻下有什麽濕潤的東西滾落出來,抬手一摸,居然是血!
“這不可能,什麽時候!?”
噬陰連忙抬手捂住鼻子,但鼻血完全停不住,他瞳孔震顫,完全慌了手腳,起身時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謝蘭亭還好端端坐在那裡,他卻開始流血,用毒的比拚是他輸了?這不可能,不可能!
而就在他陣腳大亂的時候,身體忽然也麻痹得無法動彈,雖然時間很短,但足夠謝蘭亭瞬間到他身前,摸出了那個信封,並且用劍氣徹底將他筋脈封死,用不了任何靈力。
噬陰一頭栽倒在地,他目次欲裂,看向童兒:“最後一杯是什麽毒,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