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蕊對別的事都沒興趣,她只是合理利用身邊能用的,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而已。
她不停錘煉種在心口的蠱蟲,如今除了自己死時能給顧薄找不痛快外,其實已經可以操控著蠱蟲給顧薄帶去更多麻煩了,她瞞著這點,連顧薄都還不知道。
主要是單純讓顧薄難受沒什麽用,除非她還有幫手。
秋白蕊端著茶,視線悠悠掃過院內,由於身邊這些顧薄安排的侍衛,已經沒人能靠近她了,這些人身上帶了符陣,隔絕靈力,別人即便想給她傳音入密也不行。
因為傳音入密是需要兩人靈力接觸在一塊兒,平時傳音,在空氣中也可以接觸靈力,可惜顧薄防她防得太緊,不可能留下這等漏洞。
看來這回出來也找不到幫手啊……秋白蕊感慨著,低頭正要再品一口茶,忽的頓了頓。
因為杯中的水面波動,茶水居然勾勒出了文字。
哎呀……秋白蕊彎彎嘴角,不動聲色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她的靈力跟某人連上了。
有話語傳音進了她耳朵裡:“秋道友。”
她舉起杯子,用喝茶的動作掩飾自己唇瓣在動,傳音回去:“我喜歡這個稱呼,閣下是?”
“恕我目前不方便透露身份,但我與顧薄有私怨,秋道友與其說是被顧薄保護,我看著更像被禁錮,不如與我聯手如何?”
秋白蕊:“你想做什麽?”
“讓顧薄血債血償。”
幫手來了。
秋白蕊眼神發亮:“可以。”
殺了顧薄她就自由了,而且現在還是顧家家主夫人,多少能撈點東西,為自己以後的修行鋪路。
“我在他體內下了蠱,由我控制,可以給他帶去疼痛和靈力滯塞,不過靈力滯塞維持不了太久。”
秋白蕊不會輕易說出殺了自己能給顧薄造成重創這個事實,畢竟她要活,可不會做出犧牲自己來給別人創造機會的事。
謝蘭亭倒是知道,不過他沒說,畢竟秋白蕊跟他們無冤無仇,即便要殺顧薄,也用不著她的命。
那個聲音又道:“不愧是秋道友,能造成靈力滯塞已經不簡單了。”
如果顧薄正在跟人打架的時候出現這種情況,那麽殺了他的勝算又會再高一點。
秋白蕊顯然也知道蠱蟲什麽時候用最合適,她端著茶杯:“今日來吊唁顧景平的人多,你應該不會在今天下手吧?”
“對,我會選一個時機。”
秋白蕊:“可我立刻又要被關回去,怎麽聯系你?”
那人道:“你將這杯茶帶走,留著這杯茶水,我隨時都能跟你傳音。”
秋白蕊看了看被她喝了一半的茶:“我要是現在往杯子裡加水,有影響嗎?”
“沒有。”
那就好,畢竟茶沒剩多少了,可以的話還是多加點水,令人安心。
秋白蕊抬起袖子,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迅速將杯中水轉移到自己取出的瓶中,而後扔回芥子空間,一氣呵成。
她在棚裡坐了片刻,侍衛們便應顧薄要求,要將她帶回院子,這回無論她說什麽,顧薄也得把她塞回去。
不過秋白蕊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再糾纏,隨著侍衛們回了芳院。
只可惜先前那兩個穿水藍色衣服的人看著挺有趣,都沒能說說話,可惜。
秋白蕊不知道的是,她已經跟其中一人說上話了,方才用茶水跟她接觸靈力,進行傳音入密的不是別人,就是顧雲起。
顧雲起和謝蘭亭連香也沒上,顧雲起用“我就不在這兒礙著堂兄的眼了”這樣的理由離開靈堂,在院中隨意挑了個地方,反正顧雲起用禦水決控制茶水也沒人能發現,借此跟秋白蕊搭上了話。
秋白蕊走後,兩人在院中站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關門落鎖,顧雲起將傳音入密的內容告訴了謝蘭亭。
謝蘭亭聽完後點點頭:“我目前更傾向於讓顧薄死於‘意外’,而不是直接打著為父母報仇的名義跟他直接對上。”
顧雲起知道謝蘭亭為何會有此等打算:“如今他盟友太多,正面完全開戰,未必能贏;而且這之中還有蒼行尊者和當時另外的幫凶,他們絕對不會放過知道真相的我。”
即便蒼行尊者發現顧雲起也是蒼行老祖的傳人,但只要明白顧雲起非得殺他報仇,那麽就是拚著誓言反噬,蒼行尊者也肯定會動手。
可顧薄若是死於其他原因,暗殺也好、爭鬥也罷,起碼不會引起他們警惕。
先殺了他,日後再公布顧薄的所作所為也來得及。
“下手的時候通知秋白蕊,讓她催動蠱蟲,就能加大勝算。”謝蘭亭沉吟,“剩下的就是時機了。”
如同送顧景平上路那樣,他們得選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乾掉顧薄。
關於時間這種事,遇事不決,可問神棍,謝蘭亭摸出傳訊玉牌,朝他們的盟友天道問好。
曉清風算上一卦,而後自信一笑:“別急,不出三天,他會親自把機會送到你們手上。”
有曉清風這麽說,謝蘭亭就放心了,熄滅傳訊玉牌前,曉清風問:“黑石收集得如何了?”
關乎整個世界,曉清風擔心得不行,但謝蘭亭很遺憾:“最近沒什麽進展,你說裂縫會主動來找我們,可繼上次凶獸後,還真沒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