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箏在道歉可實際上謝意很清楚,他根本不知道他哪裡錯了,也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麽錯,單純的就是覺得謝意生氣了。
“你為什麽瞞著我,如果我不發現,你這樣吃這種藥,吃下去,不把自己吃死?”
小橘子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麽,它自顧自吃著貓糧,咬得嘎嘣嘎嘣的,吃了兩口又回到謝意腿上蜷縮著。
“不是,我沒有…”在謝意面前,江箏一下變得笨嘴拙舌,語言邏輯都沒有了,“我是怕,我怕我身體好以後,以後你就要走了。”
“你之前說只會陪著我到治好病…”
雖然謝意之前的確有這樣想過…
“那你怎麽不問問我呢。”謝意一下下撫摸著小橘子,擼了沒幾下,就聽到它呼嚕呼嚕的聲音。抬頭看到江箏還傻傻的站著,“你不坐嗎?”
像個木頭人一樣的江箏才又坐下,大概想挨著又怕他生氣所以隔了一點距離。看他這個樣子,謝意一時心裡五味陳雜。
不過有一件事需要說清楚。
“我剛剛的確生氣了,不過我仔細想了想,如果你自己都把傷害自己當做一種手段或者籌碼,那麽我覺得我的生氣也沒必要。”
謝意皮笑肉不笑:“你繼續折騰,最好把自己折騰死。”
江箏明顯慌了過來想抱住謝意,反覆說著對不起之類的話,眼看著情緒又不太對了。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我是不會有任何損失,是你自己………”謝意強調了無數次[自己]。
“我已經很少吃了,我只是……只是想你多看我……我太害怕你突然不要我了,我知道我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
謝意任由他抱住自己,這樣貼僅當然能感覺到他的輕顫,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抱他時這樣過了。謝意無奈:“你怎麽就那麽肯定自己什麽都不是呢?”
他們兩個絲毫不影響靠謝意腿邊睡覺的貓。
不輕不重的撓著貓咪的下巴,小橘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呼嚕聲打得更響了。
謝意的手很好看,修長白皙又骨節分明,手指比江箏見過的人都要細長,只是做著隨意的動作都格外賞心悅目,江箏很難從上面移開…
“如果你什麽都不是,那我這幾個月是在跟鬼玩嗎?”謝意想可能在小橘子眼裡,自己和江箏兩個人都好奇怪,突然吵起來又突然安靜。
剛知道的時候氣,也反應過來為什麽江箏明明看著挺好的,身體素質那麽差。
爬山回來還生了一場病,暈暈乎乎病著倒是比平時稍大了點,話都說不清楚還非得拉著謝意的袖子。
那時候的謝意隻好哄著著他:“我不走不走,我一會兒就回來。”同時在心裡笑話他怎麽那麽傻,哪有生個病還這樣高興的?
一個大男人這身體也太差了吧。
那段時間他們公司剛收假,年頭年頭都是最忙碌的時候,他帶著病都要去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每次謝意去看他的,他臉色看上去都特別不好,看他這樣慘兮兮的,他要親要抱什麽的,謝意心軟好幾次。
現在想來,一個感冒能拖那麽久才好本身就挺有問題的…
“…你對一隻貓都比對我好。”
江箏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冒出來了這麽一句。
語氣還挺委屈的。
“……你是認真的嗎?”謝意停止了擼貓,小橘子不滿的喵了一聲,“我什麽時候對貓比對你好了。”
江箏繼續執拗的開口:“那你摸摸我。”
這話題跳的太快了,謝意差點都忘記他之前到底想和他說什麽。
“你對我太壞了,一直都是我上趕著追著你跑,你心情好就逗我玩玩,心情不好就不理我,你抱貓的次數都比抱我多好多倍。”
“小意,你稍微,就稍微喜歡我一下都不可以嗎。你連一句喜歡我都沒有和我說過,抱著你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說不定明天你就會離開我…”
雖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謝意在一起,然而事實上,他們兩個能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一天之中謝意要上課,他上班,有時候偶爾還要去外地。
江箏家裡情況複雜,很多雙眼睛盯著,不少想看他笑話的人本來就盼著他倒霉,看著他在謝意身上碰跟頭後自然是暢快。
那些明裡暗裡那些嘲諷,江箏又不是個聾子,肯定能聽見。他只能盡可能看著那種不長眼的別去打擾謝意,給謝意添麻煩。
江箏一五一十對謝意說,說他如何和家裡達成協議,之前的謝意對他如何冷酷,在他身體不好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謝意的一點點溫情,他是如何如何舍不得,如何如何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攤開給他看。
他太喜歡他了,喜歡到用任何語言去描述都覺得匱乏。
“我很喜歡你很愛你…”
“…………”
江箏的患得患失,江箏的擔憂懼怕,身為和他朝夕相處的謝意,他真的沒有一點都沒察覺嗎,江箏說的其實沒錯,有時候他對貓貓都比對他好。
畢竟對動物他當然可以卸下全部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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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箏說謝意連一句喜歡都沒和他說過…
說喜歡很簡單,那幾個字謝意以前也不是沒說過,對著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語氣,但喜歡通常都需要和一定的句式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