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是不願意回來的,在他瀕死之際那個奇怪的聲音也並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機會。
就是自顧自的像念台本一樣,沒有任何停頓的,冰冷的說。
這詞本功底一點都不專業。
葉憐舟問他是否需要他做什麽的時候。
那個系統說不需要,什麽都不需要,以及他們什麽也不會幫他,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
[那是自然。]
系統看著這個比他這個人工智能還要冷心冷肺的人,沒忍住出聲提醒,
[上輩子他連死之前都想著你,而且他早就知道是你通風報信,卻還是為你做了最後的打算,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感動嗎?]
[他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事…他那麽愛你…]
[關我什麽事。]
[什麽?]
[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對吧?我也從來也沒有要求他這樣做,對吧?]
[……嗯。]
[那明明是他自願的,所以關我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水鳥銜魚上,蓮舟拂芰歸。]出自梁蕭子范《東亭極望》
你們更喜歡舟哪個名字呀, 是葉憐舟還是葉蓮舟~
第60章 戲子攻重生以後3
葉憐舟從小就開始練基本功四功五法, 一日也未曾停歇過。
四功五法也是舞台上演員塑造角色的基本功。四功分別是唱、念、做、打;五法分別是:手法、眼法、身法、心法、步法。手為勢、眼為靈、身為主、心為源、步為根。
幼時班主就待葉憐舟極為嚴苛,相比起其他同期的師兄弟還要凶上幾分。
其他人的動作哪怕不標準,班主也能馬馬虎虎給放了, 但到了葉憐舟就不行了, 不止必須得到標準, 還非得讓他把一個動作做到精準才肯放過他。
那時幾個半大孩子晚上還睡在同一間通鋪裡,他們說起白日裡的練腳下的功夫前幾個過得輕輕松松,怎麽一到了葉憐舟, 師傅就非得開始挑刺呢?
雙膝要並攏,步子要小,腰要隨腳扭動,頭要自然地跟隨腰擺動,要顯得嫋娜多姿, 葉憐舟稍微有一點做的不好, 兩指寬的板子就落到身上來。
而最最基礎的台步遠不止這些。
他除了要學戲,還要學文,要背著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文…班主真的把他能教的都教給了葉憐舟,完全就是傾囊相授。
“你說師傅幹嘛就只針對你一個人啊?”
那時候還小的幾位也看不懂背後的深意, 只看得見表面上班主對葉憐舟一個人的嚴厲和苛責。
葉憐舟面上沉默不語,心裡卻不由自主想起班主對他說的話。
他說他們那些就算再怎麽練也就只能到那個樣子了, 再逼著不會有什麽多大的變化,可是你不一樣啊……
“憐舟啊,你本可以做得更好。”
-
向焱的府邸從建築風格看著年代久遠,有上個時代的印記, 連家具都講究得不得了, 特別是葉憐舟居住的庭院更是花了不少心思。
不僅有亭台,還有一方很大的蓮花池, 是可以乘舟采藕的程度。說這裡以前應該是荒廢了的,裡頭的什麽蓮花蓮藕早已腐爛,水也渾濁不堪,底下都是發臭的淤泥。
而之所以葉憐舟如此看到的如層層碧浪般挨挨擠擠的荷葉,也是向焱在他住進來前重新請人打掃,重新引入活水。而恰好又是蓮花初綻的季節,就讓他看到了這樣的景色。
“劉嬸,你剛說什麽?”
被向焱指來照顧他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葉憐舟記得她姓劉,好像從外地嫁來汴城的,乾活特麻利,人也很直爽,燒飯也還不錯。
上輩子她雖然是被向焱請來照顧他的,可是一開始她也一直在勸葉憐舟不要過於輕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當時的葉憐舟輕笑:“嬸子,我也是男的。”
可能是初次見面時葉憐舟穿了戲服,又帶了妝的緣故,哪裡幾次提醒,劉嬸總下意識把葉憐舟當女的看,動不動還和他傳授一些屬於“過來人”的經驗。
葉憐舟知道她沒有壞心,所以每次也就靜靜的聽著,只是有時候還是會覺得無奈,難道他是那種看上去就很容易被騙的人嗎?
“老爺他說,要包場錦心樓,辦一個什麽宴會哩,說要請城裡的那些人,到時候還要讓夫人上去唱戲。”
錦心樓是汴城比較大的酒樓,包下來還是需要挺大一筆錢的。
劉嬸以前是做奶娘的,還保留著一些過去叫人的習慣,她把向焱叫老爺,把葉憐舟叫夫人。她的思想還有些迂腐,對於這件事她第一反應就是:
“這麽讓夫人在外頭拋頭露面,那怎能行嘞…”
劉嬸平時話有點多,但又真的是好心。
畢竟戲子雖然前面幾位特別紅的角兒受追捧的時候還能被尊稱一聲先生,可更多的人在普遍意義上還是覺得戲子的身份低微。
是供人取樂的,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
-
葉憐舟沒怎麽聽劉嬸的絮絮叨叨,他對這件事的第一反應是疑惑,他覺得不可能,他也不相信,因為這件事上輩子根本沒發生過。
向焱對他有種很霸道的佔有欲。
葉憐舟園子裡的人從掃灑的,到他能見到的每一個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就算這樣也很少,大多數時候葉憐舟能見到的只有向焱和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