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
狄澤不太想提趙翊,畢竟真要比起來,他臉上的傷也不比自己少就是了,而且那個男人很明顯就是對秋秋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恨不得於秋生永遠都不記得他才好,要是因為這個事兒於秋生去看他就得不償失了。
“就是昨天不小心碰的。”他含含糊糊的答。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誰能不小心能碰成那個樣子,這很明顯就是有事在瞞著他,但狄澤不想說的事,於秋生也沒有一直追問,岔開了話題。
“你家有藥箱嗎?”
狄澤愣了愣兩秒,“……有有有。”
於秋生不緊不慢繼續補充後文:“嗯那就好,一會兒你自己記得擦藥,或者我幫你擦也行。”
沒等狄澤就喜悅中回過神。
“嗯,昨天的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於秋生這樣很認真的對他說。
!!!!
“然後我們可以先嘗試著交往一下……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
於秋生看著狄澤的表情說出他想要聽到的話。
是的,就這樣吧。
自從之前那次他遲到以後,狄澤不知從哪裡弄到他的課表,他每天有幾節課倒是比他本人還要清楚一些。自然也知道他這一天都沒什麽課。
兩個人吃完飯一起在沙發上看電影,狄澤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真稀奇,他居然也會有這樣悠閑的時候,什麽都不想,也不用做。
“秋秋,我帶你去見個人怎麽樣?”
狄澤試探著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人?”
“嗯,你就當見個朋友?”
狄澤心裡正想著怎麽帶秋秋去看心理醫生,如果說一開始咬他只是一個特例。那麽經過昨晚他真的確定了。
秋秋會在情緒波動的特別厲害的時候就會無意識咬人,而這一切,如果不靠其他人提醒,於秋生自己是完全沒有記憶的。
不管行為,動作都沒有本能的自我意識。
從秋第一次.咬.他以後,他就谘詢過醫生。
醫生聽完他的描述以後,建議他盡快把於秋生帶到正規的精神心理醫院的心理科做心理疏導,必要的時候配合藥物治療。
包括他偶爾會毫無征兆陷入情緒低落,對外界的反應遲鈍,這也都是一個很不好的預警,這代表於秋生的心理狀態一定非常不好。
而他本人似乎毫無知覺。
狄澤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秋秋,他總有不在自己視線的時候,如果再這個時間,又發生之前的事……
他也無法再承受一次。
“秋秋,怎麽樣?”
“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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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澤行動很快,上午說帶於秋生見一個人,不到中午就有陌生客人來訪,這反應速度大概得是在於秋生說完隨便以後,他就去聯系人家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醫生在心理學領域還是挺有權威的,和以往的心理問診不同,並沒有詢問於秋生各種問題,或者讓他答什麽測試題,而是讓他畫畫。
人在畫畫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投射出自己的情緒和深層需求投.射到畫布中,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價值觀和人格特征。
還有一個是不經意在於秋生面前討論一些不同的特定話題,再仔細觀察他的反應,這個主要是是看他對外界的影響,和畫畫一樣,某種程度上也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
“嗯要畫什麽,其實我畫畫也不是特別好看。”
於秋生看了看那個一臉溫和的阿姨,帶著無框眼睛,穿著暖色系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毫無攻擊性。
“就畫房子、樹和人。”她說話時語速適中,凝視於秋生的眼睛,仿佛是在確定他是否聽清楚明白她的話,
“沒關系,怎麽畫都行,這個並沒有一個特定的標準,你按照你自己習慣,想畫的…”
“哦。”
於秋生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以前的確聽說過從畫裡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但他看自己的畫也沒看出過什麽名堂。
很快就把要求的三樣東西畫了出來,因為畫得很隨意,完全就一副小學生的簡筆畫。
這場所謂的會面並沒有持續多久。
等那個‘朋友’離開以後,於秋生抱著胳膊等著狄澤,“怎麽樣啊……”
“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講呢?”
於秋生幫他接話,“覺得我會不願意嗎?”
“其實我自己以前也覺得我稍微有點問題,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從來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嗎?”
狄澤搖搖頭:“不知道。”
其實並沒有那麽複雜的理由,這個理由說出來甚至有點好笑,於秋生輕笑:
“因為太貴了,我看不起。”他平靜的說,“如果一定要拿這個錢就為了和別人聊聊天的話,我倒覺得我其實沒什麽病。”
這話讓狄澤不知道怎麽接。
“還有一件事。”於秋生像想到什麽一樣,冷不丁開口。“我答應跟你在一起說不定也是因為你人傻錢多才答應的,現在你還可以反悔。”
狄澤的回答是把他擁入懷中,
與此同時手臂傳來熟悉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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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於秋生去醫生的心理谘詢師聊了半個小時,對方給他開了一些藥,在吃了藥以後他能感覺是比平常狀態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