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視……
不過這也證明了,眼前的不是夢。
再或許昨天晚上的一切也都不是夢,雖然於秋生記不太清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看看對方現在的樣子, 又看看自己衣不蔽體的下.半.身。
他面熱耳熱, 看這裡也不是,看那裡也不是。
“對, 對不起。”
狄澤就這樣看著於秋生怔怔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沒幾秒,肉眼可見的從脖子到臉一寸寸的紅透了。視線左右躲閃,飄忽不定,露出極為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我不太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
於秋生一緊張的時候就會不自覺抓什麽東西。
他緊緊篡著絨被的邊緣,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有點心虛,他總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吃.乾.抹.淨就翻臉不認帳的渣男一樣。想著想著眼球跟著酸澀發漲,就這麽一熱,淚珠不受控制從眼眶滾落下來。
於秋生吸了吸鼻子,面色慌亂,聲音帶上幾分哭腔,
“我居然對你做,做了這樣……這樣的事……”
……
狄澤趕緊搖頭,他是真沒想到於秋生會哭,而且不知道秋腦補了什麽,竟還覺得是他自己的錯。
這個反應和狄澤昨晚預想的那些完全背道而馳,看著於秋生眼眶通紅,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狄澤心裡的負罪感愈發深重。
他輕柔擦拭於秋生眼角的濡.濕,嗓子略微嘶啞,
“別哭,別哭,不是你的錯,這不是秋的錯。”
“是我,其實是我故意勾.引你的。”
狄澤盯著於秋生的眼睛。
“你沒錯,知道嗎?”
秋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
“秋你怎麽了?”
於秋生這會兒腦子一團漿糊似的,不想見人,特別不想見狄澤。
原本他想起狄澤,腦子裡想起來的只會是上輩子狄澤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把拉住想要自.殺的自己。說了好些個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話,自己死了,他也活不下去的樣子讓他記憶猶深。
現在想起來都只能想起一些面紅耳赤的…。
“狄澤,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想一個人靜靜。”
狄澤眼裡的欣喜黯淡幾分,下床的時候明顯感覺好像哪裡受傷了,動作遲緩又笨拙,也能看出他盡力在掩飾不適。
“等等。”
於秋生突然叫住他,看著狄澤眼裡幾乎滿溢出來的期待,他沒忍住移開了視線,
“你,你把我衣服放哪兒去了?”
其實狄澤家床.上的被子蓋著還是挺舒.服的,不知道是什麽面料的,好像是蠶絲的,但這也阻止不了於秋生覺得不好意思。
以前還住學校宿舍的時候,夏天很熱很熱其他人都光著膀子,就於秋生不願意,主要就覺得害.臊。
他們宿舍的空調有些年頭了,製冷效果大不如前,開著也是聊勝於無。但就算這樣,於秋生也要穿一件背心,總被舍友笑話說他像個小姑娘一樣,臉皮這樣的薄。
“洗了,還沒乾。”
“不是,我是說……”他不是說外面的衣服,是說裡頭的小褲衩,這才是他一直都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原因。
狄澤似乎想起了什麽,心虛的垂下眼瞼,喉結微微滾動,嘴上卻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回答。
“洗了,還沒乾。”
然後指了指床尾的軟凳上的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嶄新的新衣服,裡裡外外都準備的很齊全。
-
過去的於秋生一直忙忙碌碌,沒有時間談戀愛,沒有時間娛樂,那方面更沒怎麽引起過他注意,除了青春期那兩年,於秋生就從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正因為這樣,昨天才會發生那樣的事嗎?
他之前和狄澤說他不怎麽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這個說法其實不怎麽準確。因為他還是能記得那麽一點點記憶,只不過那些片段都是零碎且割裂的。
他還記得自己好像吐了又好像沒吐。記得在回去的路上,狄澤緊緊繃著的下顎線,雖然一個字沒說,但莫名讓他覺得危險,他身上好像還帶著血腥味兒…
真的記不太清了…
在那些並不連貫的畫面裡有狄澤一聲聲叫他的名字,他吻他的額頭鼻尖嘴唇一路再到脖頸,珍重得像在親吻什麽稀世珍寶。
呢喃間蔓延出濃鬱厚重的滿腔愛戀。
“我愛你我愛你…秋秋……我好愛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也稍微喜歡我一點點。
在於秋生的記憶裡,昨天那樣的體驗還是頭一遭,正因為從未體驗過,他明明是想推開他的,可是……除了那些,於秋生迷迷糊糊中還記得狄澤哄著他讓他叫他老.公來著…
他哼.哼.唧.唧讓狄澤放開他。
“乖,秋秋叫一聲老公,我就松開好不好。”
釋.放被迫打斷的滋味很不好受,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張白紙,還有一些…讓他想起來就羞得蜷.縮.腳.趾。
於秋生把整個臉埋到蠶絲被裡,太丟人了吧!
狄澤已經出去了,他才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房間很大,整體色調偏冷色,整潔又乾淨,甚至可以說太整潔,一塵不染到都不像有人常住的樣子。
比起家,它更像一個酒.店。
可他又很清楚記得昨天狄澤說的就是回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