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很認真困惑著,還試圖分析林退的行為,“或者,你覺得跟誰睡一覺都沒關系,只要能解決問題……”
不等柏原說完,林退忍不可忍,他抓起黃金小甜餅,狠狠地塞進了alpha嘴裡。
柏原不可置信地瞪著林退,口裡還咬著半塊金黃色的圓餅,氣到說不出話的樣子有些滑稽。
三四秒後,柏原吐出了嘴裡的甜餅,眉梢壓得很低,面色陰雨密布,從牙縫擠出一句,“我看你是找死!”
“pedro。”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pedro,佩德羅,柏原的家族姓氏。
林退和柏原同時朝聲源處看去。
二樓弧形陽台,虞懷宴穿著絲綢睡衣,胳膊支在欄杆,偏薄的唇勾著笑,一身矜貴的氣質。
少有人能像虞懷宴這樣把絲綢穿得這麽貴氣好看。
“pedro。”他熟稔地叫著柏原的姓氏,“林退是給我送早飯的,不要欺負他。”
柏原冷嗤一聲,虞懷宴的求情似乎是讓他感到好笑。
他收斂了剛才的煞氣,恢復了一貫的自負,倨傲道:“我不記得跟你有什麽私交。”
虞懷宴無所謂地笑了笑,對林退說,“上來,我給你開了一樓的鎖。”
這棟宿舍跟其他不一樣,有很高級的門禁系統,沒有權限的人不能進來。
聽到這話,林退臉色不大好地拎著食品袋朝宿舍樓走去。
為了不再跟柏原發生衝突,林退故意繞遠避開了他。
但對方顯然不是一個氣量大的人,三步並兩走過來,一把拍掉了林退手裡的卷心菜濃湯,狠狠瞪了林退一眼,然後昂著頭走了。
林退不料他有此動作,愣在當場。
虞懷宴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想到自己的早飯沒了,抬手揉了揉眉心,問林退,“還有黃金小甜餅嗎?”
林退說,“還有兩個。”
虞懷宴一臉無奈,“總比沒有好,拿上來吧。”
林退上樓的時候給保潔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清理這裡。
虞懷宴風流的名聲在外,林退還以為會在這裡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或者是人。
出乎他的意料,裡面沒有辣眼睛,毀三觀的擺設,反而溫暖明亮——
一進門就是整面的落地窗,視野開闊;西面是設計新奇的圓弧旋轉的木質書架,頂端連著天花板,堆滿了各類硬皮書,旁邊還放著一個移動梯,用來翻找高處的書籍。
開放式廚房,大理石面的島台,上方是造型溫馨的星空吊燈。
起居室有一整套煮咖啡的機器:磨豆機、攪拌機、咖啡機、咖啡爐,還有一台製冷機。
後面的櫃子放了十幾個玻璃咖啡罐,每個灌裡都裝著咖啡豆,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咖啡廳。
虞懷宴看著林退異樣的走路姿勢,眉梢揚了揚,問,“你腿怎麽了?”
林退癱著臉說,“沒什麽。”
昨天虞懷宴走後,他實在生氣踢了酒店儲物櫃一腳,被掉下來的裝飾品砸傷了。
見林退不想多談,虞懷宴沒再問,“隨便坐,我煮了咖啡。”
他沒問林退要不要喝,倒了一杯遞給他。
林退接過來,卻沒找地方坐下。
看出beta的戒備,虞懷宴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醇厚的香氣在唇齒蔓延。
虞懷宴坐在台島旁的餐椅上,打電話讓人送一份早餐過來。
說到一半,虞懷宴突然停下來,轉頭問林退,“你吃了嗎?”
林退先是一愣,爾後平靜道:“吃了。”
虞懷宴點點頭,但扭臉就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送兩份,我這裡還有一個人。”
林退蹙眉看向虞懷宴。
虞懷宴掛了電話,拿起半涼的黃金小甜餅,隻咬了一口就放下來了。
他抽一張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嘴角衝林退挑著笑,“你不要小瞧風流浪子,我們人均心理學碩士,不然你以為我靠什麽把人騙到手?”
林退以為虞懷宴是靠臉跟家世,沒想到是心理學。
虞懷宴把餐巾紙扔到垃圾桶,然後撐起下巴,指尖有規律地打在耳垂,細長的鳳眼是盎然興味。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惹到pedro的?”
“我沒惹他。”
“既然你沒惹他,那我應該把視頻拿給他看沒關系。”
林退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他和柏原的矛盾。
虞懷宴挑了挑眉,“那他車禍?”
林退再次猶豫起來。
虞懷宴見狀‘體貼’道,“不想說沒關系,我想pedro應該能查清。”
林退眉心跳了跳,面色不怎麽好看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虞懷宴聽完摁了摁太陽穴,“所以車禍是意外,完全不在你的預料?”
“嗯。”
“你沒想要他的命,因此救了他?”
“嗯。”
虞懷宴沒再發問,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借由這個動作掩飾唇邊的笑意。
柏原十有八九知道讓他車禍的始作俑者是林退,要不然不會在出院後搞出這麽多花樣。
但至於他為什麽用這種迂回的手段折騰林退,虞懷宴暫時沒想通。
不過其中肯定有隱情,不然以柏原平時的行事作風,林退不可能安然無恙到今天。
現在是——柏原知道林退導致他車禍,由於某些原因他不想明說,可能是想林退主動承認錯誤,又或者有其他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