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懷宴淡淡看了溫特一眼,“你覺得這樣把我綁在你身邊有意思嗎?”
“為什麽沒有?”溫特揚起臉,光線毫不吝嗇地灑在他白皙的面龐,那張令人驚歎的五官帶著驕橫的瘋狂,“我要的是結果。”
他只要虞懷宴在他身邊,至於婚後能不能把人守住,那就要看他的手段跟本事了。
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他一定要得到,這是溫特一貫的原則。
虞懷宴俯下身,在溫特耳邊說,“那我建議你換一個目標。”
溫特皺起了眉頭,剛要說什麽就看虞懷宴用眼神給他指了一個人。
“你可以找他試試看。”虞懷宴勾著唇角笑,“我相信他一定非常適合你,你們倆才是絕配。”
溫特順著虞懷宴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俊朗青年。
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像是在學校見過。
想了一會兒溫特才終於記起來,這人是林家的那個私生子,頓時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在虞懷宴眼裡,他居然隻配得上一個私生子?
溫特惱火地抬起頭,但虞懷宴已經笑著離開了,似乎這個玩笑讓他很開懷,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虞懷宴!”
溫特磨著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但對方沒有回頭。
omega氣極了,把虞懷宴剛才看的那束薔薇全扔到垃圾桶裡,然後又狠狠踩了兩腳。
虞懷宴不排斥交易,但婚姻是一件大事,他不會隨意交易出去。
他對溫特沒那方面的感情,不過因為從小一塊長大的,比別人有幾分情跟利益分罷了。
他拒絕過溫特很多次,明的,暗的,也讓溫特見識過他放浪形骸那面,甚至上次在雕塑教室用那種辦法羞辱他。
如果不是溫特用信息素,不管他怎麽挑逗,虞懷宴都能保證坐懷不亂,不會起一點生理反應。
他希望溫特能明白他對他沒興趣,從身體到心理。
今天虞懷宴心情不好,沒心思跟omega周旋下去。
虞懷宴要了一杯酒,朝林竟殊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暗,低頭抿了一口酒。
見虞懷宴落單了,陸陸續續有人走過來跟他攀談。
虞懷宴有一塔沒一塔跟他們聊著,視線卻頻頻看向落地窗外那排松樹,上面落著一層薄薄的雪。
今早下了一場雪,氣溫驟降,但宴會卻是一場接著一場沒完沒了。
每年過年前後都會參加很多聚會,不知道為什麽今年虞懷宴特別煩。
他解開一顆袖口,借由這個動作回避眼前男人有意無意的打探。
能出現在這裡的都是人精,看出虞懷宴興致缺缺,他也不再說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男人剛走,又有人走了過來,虞懷宴神色淡漠地抬起頭。
看見是林竟殊,虞懷宴彈了一下袖間的褶皺,狀似隨意地問,“你哥還沒回來?”
上次失蹤了七天,這次時間更長,已經十天沒有消息了,甚至過年都沒回家。
提到這個名字林竟殊有片刻的陰鬱,但很快恢復如常,瞥了一眼虞懷宴,“你不知道?”
這次林退消失比上次情況還要糟,因為林宜挽那邊也開始找人了,這說明他們母子鬧翻了。
林宜挽對林退的影響有多大,沒人比林竟殊更清楚,所以他才非常急躁。
現在不僅只有他一個人在找,柏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林退沒回家過年,正挖地三尺呢。
整整十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林退躲在他的秘密基地,那按林竟殊跟虞懷宴之前的推測,那地方沒電沒暖,這幾天又趕上降溫不知道人有沒有出事。
一想到這些林竟殊煩躁不已,甚至犯蠢地想跟虞懷宴交換一下找人的情報。
柏原那邊動靜鬧得大,林竟殊知道他沒線索。
至於虞懷宴就不確定了,哪怕他現在一副不知道林退下落的樣子,但林竟殊並不相信。
這麽冷的天,林退要麽出事了,要麽就是有人刻意把他藏了起來。
畢竟他哥不是電影演的特工,可以用假信息騙過所有人,順利通過安檢,窩在世界某個酒店房間。
只要他刷了個人信息,身份證也好,銀行卡也好,總會留下來記錄。
但現在統統都沒有,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除了虞懷宴,林竟殊想不出林退身邊還有誰能做到,索斐跟沈莫歸那邊都在監視,沒有任何異常。
聽著對方那句意味不明的反問,虞懷宴輕笑,“我該知道?”
林竟殊四兩撥千斤,“你這麽關心我哥,我還以為你知道些什麽。”
“你不用試探我,我沒把林退藏起來。”虞懷宴斂盡笑容,語氣冷淡,“我不是你,我不會做出這麽瘋狂的事。”
他們誰都沒有把對方的話當真,彼此都在懷疑是對方賊喊捉賊。
因為虞懷宴的挑明,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許久林竟殊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今天多少度?”
虞懷宴對林竟殊厭煩至極,他相信對方也是如此,但聽到這句問話還是回了一句,“大概零下三度。”
林竟殊舌尖滾了一圈,不自覺又念了一遍,“零下三度。”
爾後自言自語似的又問,“那明天呢?”
虞懷宴看著窗外的積雪,透著極淡的不耐煩,“1c——5c。”